第二十八章 断肠散
女子惊慌失措的表情映入虞岁眼帘,看着逐步逼近的侍卫,她握着匕首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下,捂着嘴巴,好似被吓到了一般:
“哎呀,人太多了,我有点害怕,这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大小姐你可怎么办啊?”
那女子直接失声尖叫:
“都没听到她说的吗,退远些,想害死本小姐吗?”
虞穗手中的匕首就在那女子脖颈大动脉处晃来晃去。
那女子整个人都害怕得直抖 ,还不忘威胁:
“知道我是谁吗,你敢伤我一根汗毛,我爹娘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虞穗垂着眼眸,默默把匕首凑近了些,轻轻的在她脖颈处划了刀:
没意思,全是她和原主玩剩下的。
那女子却是害怕得腿软,人差点站不住,却被虞穗死死搀着。
前面的侍卫,手中举着刀剑,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有人试图从张琴和她女儿以及谢时砚他们这对老弱病残下手,却被谢时砚这个半残的拿着根树枝,仅仅站在原地不动,打得不能靠近半分。
虞穗见状放宽了心,掂量着力道用刀刃磨在女子脖颈处表面那层皮肉上。
那女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割了喉。
而那群侍卫却在喊道:
“你知道我们家小姐谁吗,谋害当朝官员子嗣,这是重罪。”
虞穗漫不心经的看向他们,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却是用力了几分,只听见那女子失声痛骂道:
“一群蠢货,闭嘴!”
这时不远处王荀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张琴手中的东西,抱起女儿,将她背对了过去。
见人面露疑惑,谢时砚低声跟他讲了道事情经过。
王荀死死盯着躺在地下的王虎,又看了眼被“挟持”的女子,转头帮张琴按摩起了腰。
那女子却是不乐意了,来不及顾忌架在脖颈处的匕首:
“王虎,你信不信我爹知道了,杀了你,别以为我嫁给你那废物弟弟,就有恃无恐了。”
王虎却是看着她冷笑了两声:
“柳大小姐,您当初名声败坏,未婚先孕,看在我弟弟有个举人之位的份上,才勉强肯下嫁”,至于我,早已同王家没了瓜葛,被逐了出去,你若再敢动我妻儿,我必要你全家陪葬!”
柳小姐怒气冲冲的想要冲过去,却被虞穗用匕首再次贴近了几分。
这柳小姐却好似突然有恃无恐一般:
“我知你不敢杀我,你现在放了我,本小姐还能留你个全尸。”
虞穗没再废话,直接往她脖颈处划了刀,血沿着脖颈处一路流了下来:
“这次是手滑,没滑到你大动脉,要不要再试试。”
柳小姐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眼神望向虞穗:“我可是县令之女,你敢杀我!”
虞穗突然“啧啧”两声,猛然一笑。
那群侍卫顿时慌了神:“这位姑娘,只要你肯放了我家小姐 ,哪怕千金,我们也愿意付。”
虞穗手指在她脖颈处摩挲:
“放了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这嘴巴我不甚喜欢,不干净,你们说,割了,如何?”
虞穗怀中的人顿时猛烈挣扎了起来,她不耐的将匕首拿远了点,突然虞穗不知从荷包里摸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塞到其嘴巴里,将人推到那群侍卫身上。
那群侍卫不察,直接让这柳小姐摔了个狗啃泥,牙齿嘴巴脸衣衫,全是泥土混着其他不知名物体。
柳小姐掰着嘴巴,努力呕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怒气冲冲的看着虞穗:
“你给本小姐喂了什么!”
虞穗悠悠走回谢时砚身边,蓦然一笑:
“断肠散,这东西无色无味,可若是没有解药,不出三天,必七窍流血而亡,而这解药只我一人有。”
柳小姐梅开二度,再度扣着嗓子努力呕吐,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你竟敢给我下药!把解药交出来。”
虞穗却是扯着谢时砚的手腕往前走,看上去十分亲昵:
“谁叫你嘴巴不干净,柳小姐,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不然最后的死相可有点难看哦!”
那群侍卫不顾这柳小姐的挣扎,将人抬起就走,走向不远处停靠的马车。
而那王虎仍躺在村门口。
路上,小姑娘早已因一路颠簸在王荀怀里睡着,而张琴却一副有话说的模样,但却久久未语。
虞穗拉住了她的手:
“琴姐姐,有话直说便是,若不是你们,我和他此刻恐怕可还流落街头呢。”
张琴摇了摇头:“你们给了报酬的。”
虞穗亲昵的靠上她肩膀:“可刚刚我们被那柳小姐围堵,你也不曾离开,而是一直默默陪着我们,还帮我们说话。”
张琴却是叹了口气:“这柳小姐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她在平县横行霸道多年,强抢不少民男,却无人能奈何她。”
虞穗越听越觉得像以前的原主,而此时恰好谢时砚看向了她。
张琴满脸担忧:“这柳小姐父亲是平县县令,母亲是平县首富,哥哥在江南的琅琊书院就读,姐姐是瑄王的宠妾,听闻颇受看重,有望中举,而且据说她祖父是朝中重臣,所以他们一家可以说是平县的土皇帝。”
听到“瑄王”二字谢时砚明显神色不对,虞穗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他,见他点了点头,收起了若柳家人找上门,用她舅舅的腰牌以权压人的想法。
虞穗朗声宽慰道:“你放心,我家中也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只是不知我家中何时能寻来。”
王荀提议道:“你们不如连夜离开,去其他地方待几天?”
“那你们?”虞穗同谢时砚齐声问道。
王荀:“你们放心,有村长在,我们没犯事,那柳家人不敢凭故带走我们。”
虞穗这才放心了许多,盘算着如何联系上她爹和姑姑,毕竟这柳家人看上去权势不小,因着貌似同那瑄王也就是追杀她们的人有关,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回到那低矮的茅草屋,虞穗和谢时砚躺在狭小的木床上,中间却隔着条被褥,二人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虞穗:“你的人多久能找过来?”
谢时砚唉声叹气道:“恐怕是被我那好皇叔的人给拦了。”
虞穗没好气白了他眼,将被褥蒙在脑袋上,抱怨道:
“你堂堂一个太子,被追杀就没后手?”
谢时砚却是缓缓解释道:“你当时去了锦县后,我那群手下突然就找上了门,然后我就经历了场刺杀,若不是你及时赶回,我就没命了,实在是来不及。”
夜色降临,两人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氛围中,虞穗逐渐睡了过去。
突然一道黑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