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谢时砚明显神色一变,连忙回头去看虞穗的表情。
虞穗默默咽了咽口水,握着轮椅的手颤抖不止,腿软得差点没站住:
谢时砚这是恢复记忆了?
她来不及深思,只瞧见那群黑衣人握着刀步步紧逼。
虞府侍卫连忙上前将二人护在身后。
只见那黑衣人玩转着手中的长刀,虎视眈眈看着二人: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成了躲在女流之辈身后的废物。”
谢时砚十分镇定的看着他们,面上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让孤猜猜,是谁派你们来的,是孤的好皇兄,还是好皇叔啊。”
那黑衣人看了其余人眼,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长刀指向谢时砚:
“太子殿下就不必猜了,死人不需要知道。”
虞穗朝为首的侍卫看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着谢时砚就跑。
虞府侍卫趁其不备,一拥而上,为自家小姐,争取逃跑时间。
而那群黑衣人不欲伤及无辜,只是将人打飞至一旁,连忙提身追了上去。
虞穗推着轮椅一股劲的跑,也不敢回府,怕牵连家人,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黑衣人,环顾四周,望向不远处的河流,若有所思。
谢时砚有些诧异,未曾想面临性命垂危的险境她也不曾放弃自己,独自逃命,莫不是自己和他人误会了她救自己的初衷。
虞穗推着轮椅行至河边,默默抽出腰间的匕首,靠近轮椅低声道:
“习水吗?”
谢时砚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后点了点头。
那黑衣人手中虽举着长刀,仍对虞穗笑脸相迎:
“虞小姐,只要您就此离去,将此事咽进肚子里,我们定不动您分毫。”
虞穗默默后退,靠近河边,面上却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此话当真。”
那黑衣人见她有所动摇,连忙点头:
“当然,我家主子,并不想与虞小姐您为敌。”
虞穗欣然点头,仰起脑袋对其说:
“既然这样,那你们走远些,待我走后,再杀这人。 ”
谢时砚低着头,眼神阴鸷,握紧了轮椅把手,生生将其捏碎,可惜无人注意。
那黑衣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吩咐其余人后退。
其余人一脸不赞同的模样,有人愤慨出声:
“首领不可,您怎知不是这女子的手段,为了让我们离远些,好带着太子逃离。”
虞穗松开了把着轮椅的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们不后退,我便不离去,我若伤着分毫,想必你们主子那儿不好交代吧。”
那暗卫首领差点咬碎后槽牙,厉声吩咐:
“听不懂话吗,后退!”
其余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后退。
退到一定位置后,一眨眼,只见虞穗一把捞起谢时砚,带着人朝湍急的河流一跃而下。
那暗卫首领脸色一僵,带着人上前时,已经不见二人踪影。
身后有人抱怨:“首领,不过一商户之女,何必畏畏缩缩,放了人。”
那暗卫首领冷着张脸,嗤笑道:
“谁跟你说,那江南首富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户,蠢材!”
那暗卫首领一马当先跳进水中,朝身后吩咐:
“带人潜入河流去搜,哪怕将江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记住,别伤了虞大小姐。”
虞穗一手抱着谢时砚,艰难的在湍急的河流中前行,在水阻力下单手划。
时不时,身旁游过几条金色的鲤鱼。
她头一次庆幸,自己原先觉着人生无趣,学习了许多技能,例如:潜水。
哪怕不算精通,但如今这紧要前提下,也够用了。
越到河底深处,空气愈发稀薄,虞穗估摸着原主可能习过武,闭气哪怕过了许久,也还好。
大概潜出了挺远的距离,虞穗试着托着人往上游,隐隐约约看着不远处的岸边,开始奋力向其游去。
而被虞穗揽在怀中的谢时砚,只觉着一片绵软贴上自己的脸庞,可河底漆黑,看不清。
待愈发靠近河面,传来亮光,看到她那处贴着他脸庞,谢时砚顿时羞红了脸,手踌躇着不知道该放哪。
虞穗根本没空注意他这些心思,将人托上岸边后,自己借力撑着岸边的石头,一跃而上。
她瘫坐在岸边,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虞穗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冷冰冰的质问:
“突然遇刺,太子殿下,您难道没后手,我们又该如何?”
谢时砚只觉着心虚,可刚刚在河中一时不察,呛了水,刚出口一个字,就咳嗽不止,生生咳出泪水。
晶莹剔透的泪水挂在谢时砚睫毛上,他脸和耳朵甚至还红着,唇泛着白色,好像风一吹就倒了。
虞穗偏过头,怕自己色令昏君,心软。
谢时砚犹豫再三,终是抓住她的手:“待回府后,我定将所有告知你。”
听到这话,她方才肯定了人并未恢复记忆,松了口气。
她看着周边一片荒凉,只有茂密的树林,人迹罕至:
“如今该怎么办,在这儿等着?”
谢时砚摇了摇头,沉思了会说:
“我的人如今应当在四处搜寻,我们先走出去吧。”
虞穗一脸不耐烦的将人扶起,靠在自己肩膀处,慢慢向前走去。
一路上没话找话:“刚刚那群人,你知道是谁吗?”
谢时砚几近整个身子靠在了虞穗身上,面色苍白:
“估计是我皇叔的人,我那蠢皇兄胆子没那么大?”
虞穗瞧见不远处有庄稼,准备上前去看看,唤了谢时砚几声,见其不吭声,扭头去看,就看见靠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慌了。
她蹲下身子,将其平放在地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慌了神,轻轻推搡着唤道:
“谢时砚,谢时砚,你醒醒。”
她哆嗦着手伸向人的鼻息处,瞧还在出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不少。
虞穗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连忙一把抱起人,疾步向前跑去,步摇在空中摇曳,来不及注意形象。
“噔噔,”她轻声敲响木门,看着这家人屋门口牵着的牛车,寻思可能条件不错。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