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己的法律程序还没走上去对方就来道歉,难道是听到什么风声。p> “谁让你来的?”祝春知的声音很沉,目光直视着贾洛娜,像尖刀一般刺进她的身体里。p> “一个高中学生。”p> /p> 当晚祝春知给侯老师发消息说让有时间的话麻烦让齐疆给自己打个电话。p> 晚上齐疆站在松林之间,听风掠树影,电话那端祝春知的声音温柔如水。p> “感冒好了吗?”p> 齐疆闻言咳嗽了两声,“还有一点难受,不过已经好差不多了。”p> “嗯,”祝春知颔首笑,“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p> “好的,我会的,你不用担心。”p> 没听见那句“姐”,祝春知竟然轻舒了口气。p> “周末见。”p> “周末见。”p> 她忽然好盼着这个周末。p> 开车到陵梧高中,校内走出来一个个拎着行李箱的人。p> 祝春知低头发消息:车在校门口马路对面。p> 手机打进一个电话,是院领导告诉她事情已查明,让她安心。p> 挂断电话后车窗被敲了两下,按下按钮后,齐疆冲她笑着,好像没心没肺。p> 车窗外又挤着一个人头,甜甜喊着“姐姐”。p> 祝春知见过几次,应该是叫陈怡然。p> “你好。”p> “姐,齐疆这回考试又进步了,考班级十一呢。回去可得奖励她啊,姐姐再见!”陈怡然说完这几句话后就挥着手离开了。p> 齐疆将行李箱放后备箱里,坐进副驾驶位。p> “你怎么来了?”那语气又甜蜜又欣喜。p> “刚好有空。”来路没有隧道,很是顺利,祝春知侧脸看了齐疆一眼,望着比之前还要更短些的头发,问,“还抽空去剪了个头发?”p> 齐疆模糊嗯了一句,算做回答。p> 祝春知没再多问。晚上在阳台上拨了个电话,语气凛寒地问对面那人:“她那头发,你剪的?”p> --------------------
第23章 野花p> 她看着摆在自己桌上的一份诉讼材料,缓缓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我看你真的是疯了。”p> “对不住,我当时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p> “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了。”祝春知轻笑着摇了摇头,“后天下午四点,我要看到你剃着光头,站在陵梧高中校门口,否则你和你丈夫的工作都别要了。”p> 祝春知挂断电话,将材料一角传送过去。p> 她早有底气去平息,齐疆的举动于她而言明明是孩子气的胡闹,可祝春知看着这样一出年轻热血的闹剧,却十分得意。p> 于是也跟着胡闹了起来。p> 齐疆端着小馄饨上来时,祝春知正抱臂观望天。p> 风时四起,齐疆忽然听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明天我回浮若一趟,西州市允许将骨灰洒入湖海中。该将他的骨灰处理了。”p> 齐疆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说:“好。”p> “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跟着,在家吧。”p> “我也去。”齐疆争取了一句。p> 祝春知望着她,点了点头。p> 第二天下午吃过午饭,和齐琇说好到晚上才能回来后,两人回到了小镇。p> 一开门,院内长了些及膝的疯草。p> 经过一个多月的风吹日晒雨淋,木质的骨灰盒早已有些腐烂,不堪施压。p> 里面的骨灰也随风随雨散去了一部分,留下些沉重的骨质。p> 来之前就已确定好,要将剩余的骨灰分至人迹罕至的东湖、西萃湖,龙跃湖、前湖四处。p> 齐疆戴着橡胶手套将骨灰洒净后,又将手套和骨灰盒在院中烧完,留得个干干净净。p> 夜深回家后,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都先去了洗浴室,直待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来。p> 这场大的晦气,是要仔细祛除的。p> 洗完澡后的祝春知站在阳台上,又见齐疆推门出去了。p> 不知跟谁在门外谈着话,没一会儿抱进来两盆植物,只隐约看着是绿色的。
第二天临近晌午时,祝春知见齐疆正在搅拌着一小堆水泥。p> “做什么呢?”p> 齐疆指着角落的水泥地,说:“有个角崩了一点,碎成小石子儿了,我重新泥一遍。”p> “我也帮个手吧。”p> 阳光很好,春日的温度腾上来,祝春知随手脱下上身的外套,弯腰间稍短的内搭那一块儿白晃了齐疆的眼。她耳目被灼烧得通红,飞快地别过脸去。p> 没用多久,那一角水泥地上已重新覆了层新泥。p> 齐疆忽然跑向院内种着的杏树底下,捉来正追逐着一只蝴蝶的嘎嘎,按着它的两只前爪留下了两个小爪印。p> 祝春知笑,说:“给齐琇也抱来吧,也踩个小脚印。”p> 最后确实留下了三个人和一只小狗的脚印。p> “哦,对了。”齐疆拊掌,又回自己屋内抱出来两盆绿秧,看上去是祝春知昨晚见到的那个。p> “买了草莓秧,这个时节种下刚刚好,过段时间应该能收获。这个位置阳光和雨水都充足,你不用去管它。”齐疆的眼眸又如弯月,拿来了工具,在小院中寻了个位置将草莓秧移植入地。p> 吃过午饭后,祝春知再次检查起齐疆的复习进度。其实从齐疆日益深重的黑眼圈也能得知,她对自己的前途上了心。p> 几次祝春知提要为她请几个家教老师来,都被她回绝:我可以。p> 从成绩结果来看,确实是一直在进步之中。p> “待会儿把行李放我车上。”p> 齐疆知道这是祝春知要送她回学校的意思。p> 没有推拒,接受自然而然。p> 齐疆坐在祝春知车上,祝春知见她打扮得有些庄重,也化了妆。上身穿一件学院风格的深灰色西装外套,白衬衫,打着纯黑领带。五官深邃,眉间微被截断的疤痕不显得痞气,反而是一种盛大的悲悯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