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来整个学校确实是没有她喜欢的人了。】p> 【有图吗?】p> 后一条投稿jpgjpg。p> 齐疆穿着寻常的黑色羽绒服,搭一件普通的运动裤,脚踩马丁靴。围着黑白格棱纹的围巾,戴线控耳机。p> 一切都那么随意,却有着浑然天成的漂亮,潇洒。p> 【还别说,愣是给这把破伞看顺眼了,不愧是你鹿姐。】p> 没两天又增新投稿:p> 【鹿姐可太不对劲了。】p> 【报——鹿姐从早到晚都坐在教室里,一天学它个十六个小时了。】p> 【甚至不哑巴了,敢去办公室问题了,比我都勇】p> 【不是,你们谁惹鹿姐了。菜菜的不挺好,好嘛,这下我更配不起了。】p> 齐疆自回来后,便跟入定老僧投身经文似的,她则是跳入学习之海,不怎么得闲。p> 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部响着祝春知那句声线低哑的“嗯?”p> 课上按着老师的复习步子走,课下给自己狂塞试卷练。p> 为了让自己的成绩在祝春知面前不那么丢人,天天下课就去推办公室的门去问数学题。p> 她的数学基础太差,中考也只是考了90分。高中的分数基本在50分上下浮动。p> 如今只抓着每道题型前面的基础题来攻克。p> 不过今天课间惯常敲门进办公室后,自己班的数学老师不在,隔壁九班的数学老师周闵对着齐疆招了招手。p> “来问题?”p> 齐疆沉闷点头。p> “你李老师不在,问我吧。”他的语气似是不容推拒。p> 齐疆走了过去。p> 周闵对待齐疆这种基础差的学生讲解得很是详尽,思路也很清晰。p> 问完一题后,就要上课了。齐疆微欠着身,说:“谢谢老师。”p> 抄起试卷和笔奔向门外。p> 周闵一只手空伸着,有些无奈般笑道:“慢点。”p> 齐疆没回头。
晚自习刚开始时,齐疆看着深窗外被风被雪摧折着的广玉兰的绿色枝叶上凝了冻雨,没一会儿,细枝就断裂落下。p> 她忽然想起,今天是祝春知回西州的日子。p> 前几天齐疆去学校后,祝春知也去外地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p> 地点在隔省,直线距离不算远,但她并未开车,而是订了高铁票。p> 与她同行的周建生教授询问她参加会议的交通方式时,祝春知如实告知。p> 对方十分热心肠的样子道:“反正也顺路,我开车,你坐我车吧。”p> 祝春知拒绝,周建生却一直说着“没事儿”、“没事儿”。p> 什么没事儿。p> 看着眼前这个借着职务之利出轨女学生的中年男人,祝春知像脚下沾上了污秽那样蹙眉,冷冷道:“不必了。”p> 会议总共两天,回程时天气预报显示西州将有大范围的冻雨来袭。p> 等出站时无论远处近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了。p> 高铁站台等候的车辆漫天要价。祝春知没犹豫太多便承揽了一辆车,六公里的距离200块钱,包送到家。上车后才发现座位上搭载了一对母子。p> 司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来接她们母子回家,顺带拉一单,还希望手下留情啊。”p> 车辆距离槿合街还有一点多公里时,望着前路时不时掉落的树干,司机回过头面露难色看着祝春知。p> 她知道他是何意,这场突如其来的冻雨使路面结起了厚厚的冰层,路确实不好走。p> 不是像一层层松软的雪那样有着力点,而是凝结的雪霰,走起来有滚滑之感。p> 望着车上那个因为暴雪和狂风而被吓得怯生生的小孩子,祝春知扣开了车门。p> 司机将她的行李箱拿下来,嘴里忙不迭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多谢您体谅。”说着往她手心塞回了一百块钱。
祝春知没接,风一吹,红票子落地沾水。p> 她仅仅是回头望了一眼,没理会,拎着行李箱向家去。p> 脚下的马丁靴踩在雪泥间,咯吱响着。p> 走了一段路程,面前忽然落下一根粗壮的树枝来,叶茎都被冻雨所覆盖。旁边的一排排的路灯也忽然暗了下去,槿合街这一片都停电了。p> 祝春知打着手机手电筒,借着微微光亮和雪的映射继续前行。p> 几十米开外忽然多了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撑着伞。祝春知没太在意,与那人相对而行。p> 行李箱的轮子缝隙中卡进了些冰雪,推起来有些吃力。p> 祝春知回身轻踢着轮子之际,脚没站稳,右手也没撑住,按在了树枝的新茬上。p> 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大雪纷飞落在她鬓发,眼睫之上。p> 本该是狼狈的事,但祝春知依旧是神色淡然的样子。p> 正欲撑着雪地慢慢站起身,面前忽然多了只手,头顶也不再落着霰雨。p> 那些细碎的袭击被头顶的雨伞挡下。p> 齐疆刚摘了手套,温热的手掌承接住她,力牵起她的胳膊,轻声温柔唤她,“姐。”p> 祝春知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后笑着,手搭上去应声:“唉。”p> 低头看齐疆的裤腿上沾了许多的泥雪,她问:“不应该是在校吗?p> “回家拿点衣服。”p> 借口幼稚。p> 但她没再继续问齐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停电的夜。p> 像是来解救她和爱她的一样。以家人的名义或是其他什么,她不细想。p> /p> 齐疆做饭的手艺精湛了许多,因为停电,她将祝春知暂时安置在一楼自己屋,说先在楼下吃完了饭自己再送她上楼。p> 借着台灯,齐疆牵过她有些脏污的右手,不由她分说地便查看起来,见没有破损出血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