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谁才是好人
姑娘坟那边天罗地网，唐琳三人只能去山神庙碰碰运气。
这次他们没有从大门进来，而是翻了墙。
这里被打扫的很是干净，想来是有人三不五时的就来收拾。
轩辕赤玛三人轻手轻脚的转到庙宇前身，然而庙前空无一人。
唐琳和梧唤生四下查探，轩辕赤玛则抬头看向山神雕像。
此处供奉的山神与人间其他高大威武的男山神不同，这里是一名女子。
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她的眉眼带笑，哪怕只是石像也透出几分灵气，看着很是顺眼。
轩辕赤玛心中怪哉，他视线向下，就看到空荡荡的供桌上有几道水渍……
石头躲在供桌下，握紧手里有些潮湿的抹布，懊悔不已。
早知道今天就听阿爹阿娘的话，不来了。
万一被村里人发现自己偷偷打扫神庙，跑到百味道人那里举报，他就完了。
听着外面声音渐息，他以为人走了。
石头拉开桌布，只见外面有三个人齐齐的看着他。
“嗬”
石头倒吸一口冷气，刚想放下帘子，就被那个穿黑衣、背长剑的男子一把揪住脖领，拎了出去。
“哎哎哎……”
“你是什么人？”
轩辕赤玛看着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质问道：“躲在这做什么？”
石头被提溜着衣领，抬手就想去解开轩辕赤玛的禁锢，可他拽了半天硬是没挣脱。
“放开我，我…我是姑娘坟的村民。”
那人不撒手，石头被勒得很是难受，妥协道：“我真是村民，我叫石头，不信你去村里问。”
轩辕赤玛一听，撒开了手，出声道：“不是说这山神庙吃人吗？你怎么还敢来？”
石头一听，低下头，反驳道：“我胆子大，不行吗？”
梧唤生见他死鸭子嘴硬，抽走了石头手里的抹布：“胆子大到来这里打扫卫生？”
石头眼看事情藏不住了，他急切的抢回抹布，怒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唐琳见状，唱白脸，安抚他道：“我们没想干什么，只是想问你点事。只要你如实相告，今天的事，我们绝不外传。”
石头一听半信半疑的看着唐琳：“真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石头站直身子：“你们想问什么？难不成是百味道长？”
唐琳微微一笑：“对他的来历，确实好奇。”
石头不想多说，可眼前的三人将出路都堵死，他没有选择。
“那就说来话长了……”
石头打量三人。
见他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只好继续道：“前几年我们村总有妖邪作乱，搅的村里鸡犬不宁。百味道长就是那个时候来的，他很厉害，很快就降伏了那些精怪，并把它们镇压了起来。因为难得遇到一位修为高超的仙门子弟，村长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大摆宴席，盛情款待，百味道长也没有推辞，后来村长想请百味道长帮村里看风水，道长也答应了。只是……”
轩辕赤玛好奇：“只是什么？”
“只是看的结果，不太好。百味道长拿着推演的法器在村里走了整整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天刚破晓的时候确定了答案。他说我们村之所以妖邪猖獗，是因为山神庙供奉的神像亵渎了神颜，失去了神灵的庇佑。道长说，若是长此以往，石雕吸收多了人间香火不但会妖化，还会吃人。若想保平安，要么换神像，要么拆庙。”
唐琳打量着这座庙宇。
这山神庙看着有些年头了，却依旧房屋规整，桌具健全，想来之前也是兴盛过的。
“村长答应了？”
“……答应了，不过一直也没有成功。我不是很懂这些，可我不愿意相信是山神娘娘在害人。这山神庙自我幼时就在了，阿爹阿娘以前总领我来拜祭山神娘娘，一直也都很平安……到底是庇护我们多年的神灵，所以我总来偷偷收拾。”
梧唤生心下已经明晰，看着畏畏缩缩的石头，问道：“那山神庙真的吃过人吗？”
“我没见过……但百味道人说，正因为他识破了假山神的阴谋，让村民远离神庙，吃人的事才变少了。可也正是因为没吃到人，大妖怪才会时不时地派些有道行的小妖袭击村子。”
“小妖？什么样的小妖？”
唐琳好奇道。
“就…一些成精的鸡鸭猪狗之类的。”
轩辕赤玛一听只觉得荒唐：“牲畜成精条件极为苛刻，要么是天生的妖胎，要么生长在灵气极盛之地，就算是这样，也是万里挑一……”
梧唤生回想起百味道人院里极多的家畜，愕然：“那些小妖都被他摆在院里？”
石头猛的一抬头：“你怎么知道？”
梧唤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我再问你，百味道人昨天有没有抓妖？”
“有，足足五只。”
梧唤生看向唐琳和轩辕赤玛，他俩明显也猜到了，王许他们被关在那妖道的院子里。
轩辕赤玛看着一脸懵的石头，拿出自己的门派腰牌，解释道：“小兄弟，我们是衡山派的弟子，修的是正统术法。不管你信不信，那个百味道长不是好人。他把路过的人都变成了牲畜，污蔑他们是妖邪，昨天被抓的那五个人是我们的同门。”
石头看着精致衡山派腰牌，一愣。
竟是这样吗？
怪不得他总觉得百味道长怪怪的。
他“犹豫”说道：“百味道长也说自己是衡山派弟子，他说自己是衡阳真人的大弟子呢……”
唐琳眉头一皱：“ 他在撒谎。我们师祖只有四位弟子，若水、世安、白玉、逢生，可就是没有叫百味的。”
“但他真的帮我们除过妖……这事村里的人都看见了。”
唐琳点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演戏给你们看？”
石头细思极恐，想到村民对百味道人深信不疑的样子，纳闷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村里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轩辕赤玛也有些不解：“那个百味道人在你们村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蛊惑你们，污蔑路人，还做了什么？”
石头摇了摇头：“没了。”
不杀，只骗？
轩辕赤玛和唐琳第一次遇到这样奇葩的路数。
梧唤生心中已经理清乱局，他出言道：“村里的人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这个百味道人一直以来都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村民远离山神庙。”
石头想到之前的经历：“远离？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山神娘娘真的存在？”
他思量再三，说道：“其实，关于山神庙还有一件事，但我记得不是很真切……”
轩辕赤玛抬了抬手，示意他：“你说。”
“大约是五年前的冬天，村里来了一个小摊贩买煤炭。因为那煤炭看着好，又便宜，所以村里人几乎家家都买了一些。可是，煤不好烧。当天晚上，村里人就都被煤烟子给打了……我家也没能躲过，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一个身穿月白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后来我得救了，还寻过她。可听说村里人说是邻居救了我们，这才放弃…我们这里一群素衣农民，哪有什么襦裙。我一直以为是头脑不清醒，看花眼了呢？可今天你们这么一说，有没有可能是山神娘娘显灵了……”
唐琳三人面面相觑，不好妄下断言。
唐琳无声的看向山神娘娘的石像，心有疑虑。
这样法相不庄严的山神她也是第一次见。
细看下，透着说不出怪异。
【小剧场】
石头(。`w′)：山神娘娘一定存在，不管道长是好人坏人，我绝不能让道长拆了神庙。看我这次借刀……助人。
百味道人半夜从床上坐起：总感觉有人跟我作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