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子敖忌
眼前血腥一幕，桑杨生二人目瞪口呆。
精瘦青年站在老者背后，一手洞穿老者胸口，一手轻轻拍打老者头颅，满脸嬉笑之意。
“老长虫，着道了吧，嘻嘻……”
老者想转过头却无能为力，嘶哑着吐出几个字:“侵汝……母之……穴……也……”
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精瘦青年抽回手，一脚将老者尸身踢出去老远，垂头丧气的说道:“哎，今日之后不知又会是谁来害我性命！”
“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只是……老天不公啊！”
精瘦青年仰天大叫，桑杨生小声说:“良才兄，他魔怔了不成？”
张良才摇摇头，“看情况是个可怜人。”
精瘦青年推翻大锅，手一招，三条肥鱼出现在手上，“二位兄台搭把手收拾一下，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咱们边吃边聊。”
…………
幽谷荒山，月色洗清颜色。
三个年轻人围炉而坐，边吃边聊。
精瘦青年咬了一口烤鱼，“在下敖忌，来自北海。”
桑杨生停下吐鱼刺的动作，张良才把手伸向铁枪……
敖忌忙道:“二位莫慌，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再动手不迟。”
桑杨生与张良才对视一眼，停下动作，时刻保持警惕。
敖忌接着说:“在北海，种族血脉之论冠于天下各地，北海王族为保持血脉优势，严禁与外族通婚，可是有一年，年轻的太子微服出访邂逅了一名低等血脉的女子。”
“二人坠入爱河，打破了血脉禁制，不久后太子回龙宫，走之前说会回来迎娶女子，女子天真的信以为真，等啊等，等啊等，直到发现自己有孕在身。”
敖忌直了直身子，啃了一口烤鱼笑嘻嘻的接着说。
“女子未婚先孕，在北海可是大忌，并且女子不愿吐出男子姓名，就被赶出了家族，四处漂泊受尽苦难，山穷水尽之时遇到一个人族修士，在这个人族的帮助下，安顿了下来，不久之后女子分娩下一个男婴。”
“之后数年，北海动乱，女子也死在动乱之中，此时的男婴已经是一名少年，拿着娘亲留下的信物去一个地方寻找父亲，那是娘亲跟父亲约定的地方。”
“少年在那个地方足足等了三年，终于有人带走了他，跟他的父亲相认，此时少年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是高高在上的北海龙王，自己是龙子。”
“但是迫于王族压力，北海龙王没有给与少年娘亲应有的名分，少年也被分封在一处边疆地带做了个没有权利的城主，少年就算心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后来北海龙宫跟碧波潭联姻，清河龙王的女儿清河公主貌美如花，却早就跟人私定终身，为了家丑不外扬，清河龙王决定跟北海龙宫联姻，而北海龙宫急于结盟以镇压动乱，两家可为不谋而合。”
“北海龙宫调查清河公主，王族年轻一辈皆不愿与之联姻，最后想起来那个对此一无所知，分封远在边疆的龙子。”
“也许是遗传了娘亲的天真善良，龙子喜不自胜，婚礼也办的风光无限，一次龙子外出公干，归途中思妻心切，抛开护卫独自赶回家中，竟无意撞见清河公主跟外人私通，一气之下杀死了清河公主。”
听到此处，张良才大喝一声:“我呸，这北海龙王真是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在前，不护亲子在后，真是天理难容！”
桑杨生想起自己早早就成了孤儿，对此也没什么特殊感觉。
敖忌接着说道:“事发之后，清河龙王亲自来龙宫讨要说法，龙子据理力争，无奈龙宫王族一致决议，将龙子削官罢爵，剥夺所有龙子应有的待遇，连个护卫都不给留下，将龙子发配到劫海一处荒凉小岛面壁思过，并且设置了结界，终生不得出岛。”
张良才直气的周身雷光迸射。
“龙子在小岛面壁思过数十年，直到四太子出征回来，得知事情始末，认为必须维护北海王族尊严，四太子选择放弃所有奖赏，换得龙子被发配到寄晴岛面壁思过，并且赠送龙子护身龙牌……”
桑杨生道:“敖兄你……”
敖忌点头道:“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龙子，只是如此也好，脱离北海王族，潜心修道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张良才也安慰道:“敖兄弟如此想最好，不然就撞了龙宫王族的下怀。”
敖忌道:“只是我来到寄晴岛不久，清河龙王就派人来取我性命，算上这条老蛇已经是第六个了。”
说完哀叹一声，低头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张良才道:“不知下游那几条人命……”
敖忌抬头道:“我说非我所为，二位可信？”
桑杨生点头不语。
见此情形，敖忌道:“我为龙子，却受此磨难，哪里还会有害人的心思，我在鹰愁涧戏水，无外乎是引诱清河龙王派出的杀手现身，再说此去下游数百里之遥，怎会是我所为？”
“二位如若还是不信，那就等吃完之后，我们三人大打一场就是，生死各负。”
张良才说道:“敖兄弟既然如此坦诚相待，就由不得我兄弟不信，只是不知敖兄弟此后作何打算？”
敖忌闻言低头不语。
是啊，自己又能去哪里呢，仿佛自己就是个天生地养的孤儿一般，虽是龙子，却被困荒山野岭，还要防备随时到来的追杀。
桑杨生道:“不如敖兄弟随我们二人下山如何，只要在这寄晴岛，也不算犯戒，我兄弟三人联手，寄晴岛哪里去不得！”
张良才也定定的看向敖忌，敖忌愣了一下，爽快答应道:“哈，哪里去不得，好！”
敖忌跳起身，从腰带间摸出一个酒葫芦三只酒碗，依次倒满三只酒碗。
“如蒙不弃，我敖忌愿与二位结拜为兄弟，此后两肋插刀生死不弃！”
“好，两肋插刀生死不弃！”
三人依次排开，跪拜下去，只是抬头时却发现一个高冠道士突兀站在三人面前。
冲道人挨个盯着三人，“刚刚是谁用的阴五雷？”
三人面面相觑，都盯着冲道人。
“哈，你们三小只，一个小长虫，一个死僵尸，一个……人，让我猜猜到底是谁呢？”
看了一阵，冲道人伸手抓向桑杨生，嘴里说道:“是你这小娃儿吗？”
张良才铁枪夹杂电光砸向冲道人，敖忌也是身上纹身透亮，龙爪抓向冲道人面门。
叮的一声，铁枪砸不下去，龙爪如同抓在铁石之上。
“莫急莫急，逗你们玩呢，那小长虫我见过你，那时候你才这么大。”冲道人大袖一挥，转头看向敖忌，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还比了个手势。
敖忌给说的面红耳赤，无奈又不是这人对手，口中不服说着“老匹夫你……”
砰的一声，敖忌凭空就往地上一趴，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身上。
冲道人看向张良才，仿佛自嘲的说道:“我找了你几百年，没想到张吉兄弟没有选择转生，有趣有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