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姑娘套路你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乱了于珊珊的节奏。
她本想拒接，等发完消息再拨回去的。
慌乱中误点了接通。
付明阳今天晚上执勤，有个报告要赶。
刚吃完泡面，正准备看会手机。
恰好这时于珊珊的小猪表情发了过来。
付明阳扫了一眼手机，“这算是道歉？这么有个性吗？”
一楼大堂里传来吵嚷声，他赶紧放下手机下楼。
一楼大堂，同事老马正在调解。
老马的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一男两女。
一个年轻女性、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性，还有一个五十多岁，打扮华丽的老太太。
老太太正和那男的，一起手指着年轻女性嚷嚷。
老马见付明阳过来，微微摇头，说：“家庭纠纷，没事小付，你忙你的。”
于珊珊接了电话，发现是个推销的，匆忙挂断。
赶紧将那条被打断的道歉信息发送。
付明阳回到二楼，又开始赶他的工作报告。
经这一家人的打断，完全忘了刚才那条敷衍的道歉微信。
于珊珊心情烦闷。
边刷手机，边等付明阳回复。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多，还没有睡意。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饿了。
趿拉着拖鞋到厨房，从冰箱里抽出一瓶牛奶。
借着冰箱里的灯光，她拧开瓶盖。
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喉咙里满足地发出一声微弱地“嗯”。
右手随手推上冰箱门，左手攥着牛奶瓶往卧室走。
边走边端起牛奶，仰着脖子贪婪地喝了一大口。
还没等咽下，眼前突然出现一张阴森的脸。
老人此刻正站在他的正前方，离她大约一步的距离。
凝视着她。
他周身向外散发黑灰色的雾气。
脸颊瘦削凹陷，宛如骷髅。
她一哆嗦，把手里的牛奶甩了出去。
于珊珊想喊，被那口牛奶呛到。
她一个劲地咳嗽，而那个老人则一直站在那。
一动不动地看她。
她低头咳嗽个不停，费了好大力气才腾出一口气来，赶紧说道：
“老伯，你放过我吧，我也想帮你，但是我真是没办法。”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她们，她们去世了，你还签字了，还要我做什么呢？”
老头没有回答。
她仍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往老人站的位置瞟。
老人还站在那里。
身上带着一团灰色的气。
缓缓张开嘴，说：
“帮！我！”
那声音低沉阴冷，像从地底下发出的一样。
于珊珊只能拼命点头，“好，我，我继续努力找，给我点时间，老伯。”
她低着头等了有一分钟，脖子实在是有点酸。
没听到对面任何指示，她疑惑地抬起头。
房间里早已没有老人的身影。
于珊珊弯腰去捡刚才撇出去的牛奶。
头不时地回头张望，去厕所也是一步三回头。
生怕老人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心中叫苦不迭，穿到这本书，实惨！
次日早上五点，付明阳终于弄完报告。
他伸了个懒腰，端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倒，却发现杯里没有水了。
他起身接了杯水，几口便喝光了。
电脑前坐了一夜，身体很疲惫。
他走回桌前，拿起手机。
提示有一条未读微信消息。
“对不起付警官，我今天态度不好，郑重和你道个歉~”
付明阳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
他推开窗户，昨夜下了一场雨，一股混着泥土的芳香气息迎面扑来。
他大口地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然后不易察觉地笑了。
于珊珊昨天半夜被这么一吓，困意全无。
在被窝里干瞪眼，天微微亮才睡着。
她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于珊珊抓起手机查看新消息。
付明阳一直没有回她，也没有别人找她。
翻了会儿朋友圈，起床洗漱吃饭。
吃完饭又躺回床上，脑袋里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好好在网上搜搜当年的相关信息。
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所有常用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社交平台进行搜索。
终于在十年前的一条微博自媒体报道下，找到一条这样的回复：
“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子，命运真的不公。”。
于珊珊敏感地捕捉到这条评论。
推测这人应该是认识陈舒婷。
于是点开留言人的主页。
主页里有一张自拍照。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和陈舒婷年纪相当，也许是她的同学。
但这女孩最后一条发布在五年前。
这个账号很可能已经五年没有使用过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给她留言：
“您好，请问您认识陈舒婷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和您联系，谢谢了。”
于珊珊把昨晚到今天发生这些事，迫不及待地告诉齐昊。
过了几分钟，齐昊回复：“我明天回去，咱俩再商量”。
放下手机，又想起什么，给付明阳发了条微信：
“付警官，陈林年又来找我了。”
付明阳拿起手机，看到于珊珊的消息，在对话框里输入一排字。
又都删掉，转而拨通一个电话。
“林毅，我得先去个地方，你到了等我一会儿。”
说完一个快速掉头，往垠禄小区驶去。
于珊珊坐在电脑前，继续搜索陈舒婷的消息。
手机响，付明阳发来消息：“在家吗？”
五分钟后于珊珊来到垠禄小区门外。
正赶上下班的时间，路上络绎不绝的车辆和人群，不断有人往小区院里进进出出。
付明阳站在一辆黑色路虎车前。
身上穿着蓝黑色的迪奥牛仔外套，腿上一条巴黎世家黑色短裤，脚上是一双爱马仕运动鞋。
他脸上略显疲惫。
高高的个子站在人群中很显眼，于珊珊出小区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是于珊珊第一次见他没穿警服的样子，好奇地偷偷打量好几眼。
她面有惭色地说：“付警官，昨天……不好意思，为表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不必了，就在这说吧，就几句话。”付明阳不冷不热地说。
于珊珊点头，“好”。
心想：“真能装。”
付明阳开门见山，“你又看到陈林年了？”
于珊珊点头，“昨晚又来找我了，半夜十二点。”
她语气里有一丝抱怨。
“刚收到……”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从于珊珊身后经过。
付明阳等这二人走远了，才接着说：
“刚收到有人报案，说他已经失联一周。”付明阳盯着于珊珊的脸，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于珊珊眉头微皱，微微张着嘴，努力在捋顺事情的前因后果。
付明阳刚要说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回去了。
“付警官，当年陈舒婷母女那件事后来怎么处理的？”于珊珊打破沉默。
“骑电动的老太太不遵守交规，并有逃逸嫌疑被判主要责任，判了一年，缓刑两年，赔偿家属各项损失八十万。”
“老太太逃逸了？”
“当时老太太闯红灯说是着急赶时间，她年纪大还带着头盔，说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车冲出护栏。”
“我想去找老太太谈谈，这是目前我唯一的线索了”。于珊珊恳求道。
付明阳开车到烤肉店，坐下就说：“刚去见个人。”
坐对面的男人玩味地笑：“女人吧？”
付明阳看他，“你怎么知道？林毅，你跟踪我？”
林毅不屑一笑，“跟踪个屁，我认识你十几年，你脱裤子我都知道你要放几个屁！我不光知道是女人，我还知道肯定是个漂亮女人。”
林毅是宁城最大的上市公司腾达实业的二公子，也是付明阳最铁的哥们。
付明阳把这几天遇到于珊珊的事和他一说，林毅马上说道：
“这姑娘套路你，编个理由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