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鬼了
每个夜晚南四条街上的饭店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烧烤的香气飘满整条街。
一到夏天，人们都喜欢来大排档烤点肉串，把酒言欢。
偶尔还会有几只流浪猫狗过来捡地上的吃食。
于珊珊和齐昊两人坐在靠道边的那张桌子，酒过三巡地上铺满了空瓶。
“小、小鱼干儿，我真是没想到，连你也被辞退了。”齐昊喝得口齿不清。
“我早有预感。”于珊珊轻轻一笑。
她哪是早有预感，她是知道剧本。
不过考虑到没法说出真相，她只好说：
“最近这一个月我都很闲，刀姐不怎么给我安排活了，而且她不是一直针对我嘛。”
齐昊问她：“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哎不喝了不喝了，喝多了。”于珊珊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老板，买单！”
“我来我来。”
齐昊抢着去付了钱，看了一眼脚下晃晃悠悠的于珊珊，说：“我先送你回去。”
于珊珊租的房子在垠禄小区的公寓楼，离这一公里的距离，两人没一会儿就走到小区楼下。
虽然是封闭式小区，但是平时保安不会拦下进出的人挨个询问，刚好有人刷门禁卡，两人几步小跑，跟着进了小区。
一进小区院子中间是一处景观喷泉，穿过喷泉就是于珊珊住的那栋公寓楼。
夜里为了保证业主的睡眠质量，院里的路灯通常都调得很暗。
两人走到公寓楼下，齐昊任务完成，准备离开。
于珊珊轻轻拉了拉他衬衣下摆，转身背对喷泉，轻声说：“从进小区大门开始，那个老头一直盯着我看。”
“哪个老头？哪有老头？”齐昊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有人。
“哎你小点声！哎呀，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老头！”
怕那人听到，她用微弱的声音说：“一直站在喷泉东边的长凳那里。”
齐昊顺着她说的方向又看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任何人，更别提什么黑衣服老头了。
他转身冲于珊珊说：“大姐，你喝多了，我还是送你上楼吧，别走错家门。”
于珊珊一把甩开齐昊的胳膊，大声说：“啊，对，手机好像就是掉这了。”
她边说边转身往回走，装作在找手机。但目光却不在地上，而是盯着老头站的位置看。
“奇怪，人呢？”于珊珊用力眨眨眼睛，又四下看了一圈，茫然地站在那。
“姑奶奶啊，赶紧上楼睡觉去！”齐昊推着于珊珊进公寓楼。
把她送进屋后又交代了几句，就转身走了。
于珊珊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酒精开始在她身体里发挥作用，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
她一脚把鞋甩到一边，边走边脱连衣裙的拉链，放弃洗漱，也不顾不上拉到一半的拉链，踉跄着走回卧室，倒床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后背传来一下下钻心的疼。
她猛地坐起来，自己竟然趴在工位上睡着了。
后背传来钻心的疼，她回头去看。
刀姐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剪子对她微笑。
于珊珊吓得撒腿往门外跑，祈祷此刻有人可以救她。
跑到楼层拐弯处时，忽地与一人结结实实撞到一起。
“帮帮……”
“我”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愣住了，因为眼前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穿黑衣服的老头。
于珊珊猛地一下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喊出了声。
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她平躺着缓了半分钟，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只是场噩梦。
此刻的她正躺在租来的一室一厅公寓床上。
后背的痛感却不是梦，她坐起来摸了摸，原来是裙子拉链拉下一半给硌的。
酒喝太多，一阵尿意突然袭来。
于珊珊坐在马桶上回忆原书里的剧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这段她跳过去了。
她起身洗完手，要往卧室走，昏暗中看到客厅沙发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心脏砰砰砰地跳，她不确定那人发现她后会有什么行动，只好假装不经意地转头看窗外，趁机往沙发上看去。
清冽的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洒进房间，依稀可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她吓得不敢呼吸，心快要跳到嗓子眼，肚子也开始一阵阵痉挛。
于珊珊在心里安慰自己，家里进贼了，一定要冷静。
她不敢再往那看，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个箭步转身冲进卧室。
转身反锁上房门，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心脏马上就要从嘴里崩出来了。
“不要怕，房门已经反锁了。”她一边在默默安慰自己，一边伸手去摸手机准备报警。
不对，贼来了怎么不翻东西，而是在沙发上坐着呢？
而且那个贼好像是个老人
想到这，她脑子一下就炸了，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于珊珊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
不是在做梦。
虽然现在是六月，虽然此刻她将自己裹在被窝里，但她却感到异常寒冷，全身哆嗦个不停。
该不会是鬼吧？
早知道当初就认真看书了，她悔不当初。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于珊珊轻轻把被子微微掀开一角，让头露出来以便恢复呼吸。
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但又要保证不发出声音。
却在此时，门外客厅里响起有节奏地砰砰声。
像是有人在敲桌子。
她吓得立马又蒙上头。
躲在被窝里，这种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于珊珊捂住耳朵，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然后轻轻地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又觉得喘不上气来。
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她缓缓揭开被子。
抓起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
轻轻拧开门锁，外边的声音也跟着也停了下来。
于珊珊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
似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下一秒她迅速冲出卧室。
目不斜视一路跑到大门口，顾不上穿鞋。
推开大门就往外跑。
来不及等电梯。
从三楼一路往下跑，一口气狂奔到小区外。
垠禄小区离市中心不远，隔条马路就是商业街。
路上恰好有警察在巡逻。
就像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她全力朝那个身穿警服的高大背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