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穹长老
秋风凛冽，呼啸而过，卷起满天落叶。夜黑风高，乌云遮月，只留半束月光照向远处树林。
树木林立，枝叶交织，地形和植被巧妙的形成一片完美的藏匿之地。
而在其中，月光透过树荫射下斑驳的光影，光影的一侧正是一位青年，死死的盯着远方已熟睡的几人。
“师弟，查清楚灵力波动的来源了吗？”青年手中传讯符传来一位青年的声音。
这声音温润如玉，似是春日的春风，又不失威严之意。
正在盯梢的青年听到传讯符那边传来声音，忙不迭的回道：“查清楚了，师兄，依我调查，是三个普通人，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改造了根骨，才在此处荒郊野岭，引发了巨量灵力波动。”
“师兄，这件事太邪性了，且不说什么丹药可以改造筋骨，就说这三人，其中一人还穿着鬼狐门的道服。”
“这鬼狐门不是被灭门了吗？”
“怎么就这么巧合，刚刚被灭门，就在临近边境的地方出现一行鬼狐门的人？”
对话的二人，正是大昱天剑门剑无涯长老座下两位弟子：
大师兄剑心，五师弟剑临。
“没错，师弟你想的没错。”剑心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剑临的传讯符中传出。
“按照时间倒推，这三人刚好是鬼狐门被灭门的那天晚上逃出来的。”
“没理由鬼狐门全员灭门，单单跑出三个人，还如此悠闲。”
“你先且盯紧他们，一定要盯紧了，我这就去联系师傅他们。”
“是，师兄！”剑临回道。
与剑心剑临二人同行的，还有天剑宗大长老，天穹长老：剑无涯，二长老灵韵长老：剑长风，以及二人座下各五名弟子和四位挂名弟子。
这二十人放到西流国这样的国家，已经是可以被灭国的存在了。
但他们却并没有招摇过市，反而遮住口鼻，秘密潜入西流国。
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行人并未如往年驱魔行动一般高调出行，只是化作一队商旅，进入西流国后原地拆分六个小组，前往西流国各地调查情况。
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下山调查……
鬼狐门灭门事件。
————
就在前几日，作为鬼狐门上宗的天剑门，供奉阁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供奉堂有关鬼狐门所有长老的长生牌，就在那么瞬息之间，全部熄灭。
长生牌链接的是这个人的灵力引线，长生牌亮，证明此人还活着，长生牌灭，则证明此人灵力彻底消散，也就是说：
他要么被彻底废掉，要么就死了。
因为此事，天剑门上下，全宗震动。
就在鬼狐门长生牌集体莫名熄灭的第一时间，天剑门便第一时间开启宗门长老大会。
说是长老大会，实际上不只有宗门长老，就连传功教习，长老宾客，甚至长老的一部分弟子也可以来参加。
整个大会，符合参会标准的人不下五百。
这已经比一些小宗门的总人数还要多了。
长老大会上，各个参会人员忧心忡忡；搞得整个会议堂乌烟瘴气的，各自说各自的，毫无秩序可言。
就连台上的轮值长老都被这乱糟糟的秩序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一直在喊着：莫要喧嚣。
但其实无非就那么几个话题。
虽然作为下宗，尤其是这种小国的不入流宗门，长生牌偶尔熄灭几个是不足以引起天剑门高层的注意的。
但突然之间鬼狐门全宗所有长生牌全部熄灭，甚至连求救的讯息都没有发出来。
这种邪异的事就算不论放到那里，都是不得不重视起来的。
因为这件事属实是有点诡异，可以在一瞬间灭掉一个小国宗门，不让他们发出哪怕一丁点求救行为的人，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就只有那些隐世不出的长寿老怪。
可这类人又为什么要去灭掉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闲的没事？
或者是说千年邪魔又重出于世？可这也不太可能啊，各大宗每年都会定期组织驱魔行动，但凡有一丁点邪魔的苗头，都要按死在摇篮中。
况且如果真的有如此强力的邪魔，那整个辰渊大陆都要陷入生灵涂炭了。
这可能是天剑门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可能了。
大会上，每个人都各执一词，一时间，本应庄重的长老大会，竟是变得比山下的凡人集市还要吵闹。
就在大伙一筹莫展之际，一位老者突然起身，挥袖前抽，化气成力，一道灵力波，打向了会议堂顶的房梁上，“碰”的一声巨响，终止了乱哄哄的讨论现场。
轮值长老见有人在会议堂运用灵力，正欲起身喝止那人，谁知两手刚放到扶手上，仔细看去，才看清那人究竟是谁，一时间竟是偃旗息鼓。
原来那人正是天剑门大长老，天穹长老：剑无涯。
“吵什么吵！有什么可吵的！”
天穹长老气不打一处来，向着已经安静了的会场吼道。
“就这么吵能出个什么结果？多大点个事？不就是个灭门事件吗？去几个人到那西流国看一眼不就行了？”
会场被天穹长老的威严震慑的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忤逆他，因为他是天穹长老。
天剑门宗主之下第一人，大陆绝无仅有的武圣巅峰阶，半步武帝。
由于宗主的闭关修仙，已经成为事实上统治天剑门的唯一长老。
天穹长老对安静的现场很满意，事实上，他并不是真的讨厌乱糟糟的会场。
他只是享受那个能号令宗门的权利。
这也是为什么天剑门好多人实际上并不怎么喜欢他的原因。
太爱所谓的权利了，有什么用？
宗主只是闭关了，又不是死了，轮的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可是……”安静的会场里，一位少女颤抖的声音不和谐的响起。
天穹长老斜眼瞥过去，看见一少女颤颤巍巍的举起手要发言。
那少女见天穹长老望向自己，又“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还有人想反驳我？
“剑蓉！你想说什么？”天穹长老暴躁的声音将已经偃旗息鼓的剑蓉重新叫起。
剑蓉，天剑门四长老，流云长老剑芷若的第五个弟子。
能来这个会议只是因为流云长老需要带够参加会议的人数。
她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奈何流云长老的弟子实力都不太高，矮子里拔高个，给她带过来了。
她其实也知道，不该忤逆天穹长老。
可是天穹长老也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吧？
随便派几个人？这是随便派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事吗？
是个人就能看出此事必有蹊跷好吧？
被天穹长老这么一吼，原本被天穹长老眼神吓到不敢说话的剑蓉只得站起来，战战兢兢的拱手，先向天穹长老问安，然后说道：
“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国家的支柱宗门，里面也不乏有武尊的强者镇守……”
“能在一瞬间灭了全宗满门的人，必定是一个实力强劲的绝世高手，推测至少也得是武圣……”
“甚至是武帝级别的存在。”
“这种存在，只有五大宗门的宗主……”
“也就是……不对，我是说，如果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真的是五大宗门，或者是其他国家的大宗干的……”
“我们该怎么办……”
剑蓉的回答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默认。
这就是在场绝大多数，除了天穹长老以外的真实想法。
甚至有几个人在私底下给剑蓉竖起了大拇指。
大家想的和剑蓉的想法是一样的。
可谁不知道这天穹长老是天剑宗说一不二的，心胸还极其狭隘的老登？
剑蓉回答的倒是很舒畅，台下的人听的也是很畅快。
不过舒畅之后，便是惊惧与后悔。
毕竟是天剑门除宗主外实力和地位最强的的天穹长老。
完了，完了，这下连师傅也保不住我了……
剑蓉低着头，紧闭双眼，等待着天穹长老的问责，一脸绝望。
早知道就不当出头鸟了……
“剑！蓉！”
无涯长老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滔天的怒意。
你一个小小记名弟子，怎么敢批评我的？
就算是我真的错了，你也没有资格去这样做！
如在场所有人想的那般，无涯长老恼羞成怒了。
“你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吗？”
“你师傅怎么教你的？”
批斗剑蓉好似还不足以消散自己的怒火，转头，无涯长老便喊着流云长老的名字，
“剑芷若呢？剑芷若死哪里去了？”
“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