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次赶山
夏天的太阳落的晚，六点半了还高高的挂在西山头。
“玲玲累不累啊？”
陈山看着玲玲只穿着一双红色的平底布鞋很是心疼。
他知道穿这样的鞋子走路，脚一定很疼。
“爸爸不累，我们再走一会就到家了。”
“爸爸加油。”
陈山一阵无语，看来自己好吃懒做的形象算是刻进自己女儿的脑子中了。
明明是自己关心她，反倒这个小家伙给自己喊起了加油。
“玲玲上来，爸爸背你走。”陈山蹲到陈晓玲的前边。
陈晓玲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山。
“爸爸我很重的，你会累坏的。”晓玲犹犹豫豫地说。
“老爸虽然现在什么都还没有，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快上来，再晚点。妈妈的菜该凉了。”
晓玲在惊喜与不安中，试探性地爬上了陈山的背。
“抓稳咯，准备起飞咯。”
陈山准备用大力撑起身子，但是就陈山发力的一瞬间，陈山没怎么费劲就站了起来。
背上的玲玲轻得让陈山感觉到害怕，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小学生该有的体重。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一股巨大的惭愧再一次压到了陈山的头上。
“爸爸，晓玲是不是很重？”
“要不我下来？”
陈山扭过头对着晓玲展现出了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
“你老爸可是很厉害的。”
“我的宝贝闺女一点也不重。抓好，我要加速了。”
说罢，陈山朝着村子小跑了起来。
山野里的风迎面轻轻地拍来，晓玲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晓玲把脸贴着陈山的背上，感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过了十多分钟，陈山背着晓玲回到了村里，路过了村里中央情报局。
几个老太手拿蒲扇，搬来一个矮脚板凳坐在村口的大树下，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山。
“那个人是陈山？”
“不是吧？陈山怎么可能会去接孩子放学？”
“戴着草帽呢，看不清。”
“天，陈山接小娃放学，公鸡都会下蛋了。”
陈山回到了家。
赵花瑶围着一个花围裙，早早地就等在了院子里。
“快下来，快下来。玲玲你怎么跑到你爸的背上去了。”
赵花瑶训斥着陈晓玲。
陈晓玲一脸不情愿地从陈山的背上滑了下来。
“你爸爸去接你已经很好了，你怎么还能叫你爸爸背你呢？那么远的路，你爸爸也很累的啊。”
“老公累坏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洗洗手吃饭吧。”
陈晓玲被赵花瑶训得红了脸，很快低头认错。
“妈妈，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让爸爸背我了。”
赵花瑶也太向着陈山了。陈山本人都想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向赵花瑶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怎么能训我的宝贝女儿。”
“我的女儿谁都不能训。再说了，是我自己要背晓玲的。”
听完陈山的话，赵花瑶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陈山居然叫玲玲叫宝贝女儿，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宝贝。
赵花瑶的脸上莫名地浮起一抹羡慕的意味。更夸张的是陈山居然主动背玲玲。
今天的陈汉三真的太不一样了。
“晓玲快来吃饭，别理你妈妈。”陈山略带开玩笑地说。
进到屋里，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巨大的愧疚感又笼罩住了陈山。
桌子上的饭菜好像是出家人吃的饭菜，很素。
清水煮小瓜、辣椒炒土豆片、凉拌酸菜和一碟花生米。
难怪晓玲会营养不良，肉都没有。
“老公来我给你倒酒。”赵花瑶拿着酒就要给陈山倒上一碗。
“放下！！！”
“我已经答应过晓玲我以后不喝酒了，你赶快把酒拿走。”陈山严辞说道。
“老公你不是最爱喝酒了嘛？”
“我还给你准备了下酒菜。”
赵花瑶还要执意给陈山倒酒。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陈山冷冷地瞪了一眼赵花瑶。
赵花瑶吓得赶忙把酒收了回来，一脸不知所措。赵花瑶在心里发疯一般地想自己错在哪里了？
晓玲一脸惊喜地看着陈山。看来陈山不喝酒的事情不是开玩笑的，真的不喝酒了。
另一个世界的陈山确实没有喝酒的习惯，也就只有应酬的时候才会喝。
“来，晓玲多吃点。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陈山为陈晓玲夹了一大口土豆丝。陈晓玲的碗一下子就塞得满满的。
不过很快土豆丝就见底了。
“爸爸你也吃。”陈晓玲也夹了一点给陈山。
父女二人夹来夹去，倒是让赵花瑶红了眼。
“老公你什么时候也能夹菜给我吃。”
陈山瞟了赵花瑶一眼。“筷子不是在你的手里捏着吗？”
赵花瑶顿时一阵失落。
“玲玲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记得起早一点跟妈妈去地里除草，打药水。”赵花瑶对着陈玲说。
“好的妈妈。”
记忆里，陈晓玲在校寄读，每个星期五回家，周末回家就帮着赵花瑶除草，打药水，找猪食，摘辣椒。
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开始下地干活。
“好什么好。晓玲明天你休息。”陈山忍不住生气道。
陈山怎么忍心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满手的茧子，被太阳暴晒。
“老公可是地里的草很高了，我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赵花瑶的声音很弱。
“你忙不过来不会叫我？”
“明天我跟你一起下地干活。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闲着吃干饭吧？”
陈山端起南瓜汤倒了泡在饭里，抬起碗一口就喝完了。
“饱了，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吃。”
说罢，陈山在家里找了一切能赶山的工具，找了半天也就一个手电筒、一把火钳和水桶能用。
“老公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赵花瑶看着陈山又拿手电筒又提水桶的。
“去哪里？当然是赶山啊！”
现在是七月份正是黄鳝，泥鳅，牛蛙、甲鱼这些野味大量出没的季节。
陈山决定去青泉村的水田里碰碰运气。陈山拿上手电筒，朝着蛙声响起的水田走去。
留下了两脸懵逼。陈山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大晚上的要进山。
“妈妈，虽然爸爸叫我明天不要去，但是你放心，我不听爸爸的。”
“明天我们打完玉米地里的农药，去把辣椒地里的辣椒摘了拿去集市上卖掉，把我们家欠大姑妈家的学费给还了。”
陈晓玲一边吃饭一边说。
“我家玲玲真懂事。”赵花瑶动容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