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幸的消息?
得到姜再起的一百刀币承诺后,李嫂这回可是不敢擅自主张,将客人直接请到前厅了。
又来了一位客人?
姜再起从不知,离开了盛京城的自己是如此这般让人记挂,客人是一个接一个呀。
“请客人到前厅一叙吧。”姜再起对李嫂说道。
听到是盛京城来的客人,风海碧和鲍叔成皆识相地罢战,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他们倒是想看看又是哪位客人到了,会不会是他们认识的呢?
与此同时,风海碧还交代素纱将吃食撤下,备好茶招呼客人。
不一会,一位身穿灰衣的彪形大汉被带到了前厅。
此人青铜肤色,身材魁梧,苍髯如戟,双目精光内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看清来者是啥样后,风海碧和鲍叔成皆是心中好奇,此人是谁?上门来所为何事?看这彪悍的外形不像是他们认识的人。
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人家找上门来啦?
这下,处处作对的风海碧和鲍叔成倒是想到一起去,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询问:这人,你认识?
在他们看来,此人不可能是专门来找姜再起的,必定是上错门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姜再起算是在那场喜宴后凭空出现的,在此之前,是查无此人。
而待姜再起看清其面容后,不禁苦笑。
自己难得的好日子,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
姜再起认得此人。
他的样貌跟他的父亲云侯极为相似。
当年云侯凭着自创的霄云枪法,一人一枪横扫敌方的几百名先锋队而名震天下。
云侯,几十年的沙场征战为东齐立下了赫赫战功,以平民之身被大王破格封为侯爷,享千户邑。
云侯有二子,长子是宫里的侍卫统领云帆将军,而眼前的这位彪形大汉便是云侯的幼子,云端。
听闻,云端比他兄长更是深得云家霄云枪法的奥义,其身手在东齐国内乃是数一数二的。
魁梧的云端,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位,便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各位,五公子何在?”
这声如洪钟的嗓音,这魁梧的身材顿时给这三位坐着的人带来了重重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仿佛自己做错事时被责骂一般。
话音刚落,风海碧和鲍叔成便不由自主地同时瞟了姜再起一眼,眼神里似乎在传递一个信息: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呢?人家这是上门寻仇来了?
相比于两人的拘谨,姜再起只是轻轻一笑,对云端说道:
“在下便是五公子。”
此时,风海碧和鲍叔成又瞥了姜再起一眼,眼神责备,似乎在说:你也不问问来者何意,便自报家门了,也不怕是仇家上门寻仇。
听到姜再起的回答,不知怎的,他微皱着眉头,保持着拱手的姿势,微微抬眼,迅速上下打量了姜再起一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来这便是那“疯公子”,一副风吹便倒的样子,声音还那么难听。
虽然心底嫌弃,但云端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
“云端拜见五公子。云端此次前来是给公子送消息的。”
送消息?原来不是来寻仇的。
听了此话,风海碧和鲍叔成,这两人神色放松,还神同步地低头,端起茶碗,轻呷了一口茶。
“辛苦云将军跑这一趟。云将军请坐,请用茶。”姜再起礼貌地回应道。
而云端这边听到五公子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号,很是惊讶地看向他,问道:“五公子,怎知我名号?”
毕竟他自十四岁后长年在军中,如今已十年过去了,皆是物是人非。云端,这才刚从军中解甲归田,盛京城内没几个人认得他的。
而正在低头喝茶的风海碧和鲍叔成听到姜再起能喊出来者的名号,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他认识他,但他不认识他,这是什么情况?
“这没什么。只因我幼时曾有幸见过云侯几次,而将军的面容与云侯极为相似。故而有此大胆猜测。云将军请落座吧。”姜再起再次请因大吃一惊还杵着的云端入座。
的确是该大吃一惊,幼年时见过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在这方面,云端自认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待云端落座后,姜再起便淡然地问道:“不知云将军是有什么消息带给我?”
听到姜再起的问题,在场的风海碧和鲍叔成也将目光放在云端的身上。
经此一提,云端“哦”的一声后,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方才只顾着惊讶,倒把正事忘了。
想起正事的云端立马低下头,神色黯然地对姜再起拱手说道:“请公子节哀,前日夜里大王薨逝了。”
什么?大王薨逝了?
什么?东齐王薨逝了?
闻言,鲍叔成差点儿将口中的茶喷出,而风海碧直接被茶水呛到,咳嗽不止。
在旁候着的素纱连忙踞起,上前轻拍风海碧的后背。
一旁的姜再起听到自己父王薨逝的消息倒是比其他两位镇定多了,不仅神色平静,还能分心担忧咳嗽不止的风海碧,想伸出手帮忙,却被用手帕捂着嘴的风海碧用眼神向姜再起婉拒了。
对姜再起来说,当年东齐王命人将满身伤痕,神志不清的他扔到小院时,他的心中早已没有这位父王了。
但当着众人面,还是得做作一副悲伤的样子,以免落得个薄情不孝的罪名。
于是,这下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平静的姜再起顿时双眸一垂,一抬,神色悲痛地喊道:“父王,你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儿臣远离王宫,未能见你最后一面,是儿臣不孝呀。”
这一叫将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这也太伤心了吧。
只见姜再起抹着眼泪和鼻涕,向云端伤心欲绝地问道:“请问云将军,父王是因何薨逝的?”
“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听闻是夜里旧疾复发。”看到如此伤心的姜再起,云端一改方才的大嗓门,柔声细语地答道。
听了此话的姜再起,哭哭啼啼地说道:“旧疾复发?父王的确是有心疾,太医令曾说过,一旦发病,确是无比棘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父王呀,儿臣不孝呀。”
又是一声呼喊后,姜再起伏在案前,脸埋在双臂间,只听见传来阵阵哽咽声,瘦削的双肩在悲痛地抖动着。
见此情景,鲍叔成与云端的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难过。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后,风海碧总算是缓了过来,手帕捂着嘴鼻,垂眉耷眼的,脸上浮现一副似喜似悲的复杂神色。
眼见趴在案几上的姜再起情绪没有那么波动后,云端站起身来,拱手道:“公子,云端奉命护送公子回宫出席大王丧礼。请公子尽快安排。”
回宫?出席丧礼?那不是要回盛京城?这样,算辜负阿父所托吗?
风海碧暗忖着。
大王突然薨逝,得回盛京城,王权交替,这是五公子继任王位的最好时机呀!只是此事来得意料之外,只怕很多事情没有时间准备,这继位的胜算不可预估呀。
鲍叔成此刻的心情是喜忧参半。
父王比预想中薨逝得更早了?那原本想好回盛京城的方法便用不上了。回盛京城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不过,莫非是盛京城内出了自己没有预想到的变故?难道是六弟不想等到父王天寿,逼宫了?
趴在案几上的姜再起,一心二用,边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边冷静地分析盛京城那边的可能出现的情形。
一个大厅,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