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的身世
“我不知道。”
杜子实梗着脖子惊慌道。
少年拔剑而出,抵在他脖子上威胁道:“说。”
“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只让我管好合医堂,没告诉我她去哪里。”
脖子传来刺痛,杜子实眼中再现惊惧,着急道,“不过,她说还会传信于我。”
闻言,男子眼眸一暗,抬手,少年就松开杜子实。
后者刚被放开就跌倒在地,满头大汗,喘息不停,眼中满是害怕。
他蹲下身,取出干净的汗巾捂上杜子实脖子上的伤口,声音不起波澜道:
“信送到汴梁城嘉庆侯府,若敢隐瞒,你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
“我知道”
杜子实瞳孔一缩,耷拉了脑袋,身体更加瘫软,心下几乎被悔意淹没。
要是他没有执着,没有听从贺婉云的话减少贺老爷的用药,他今日是不是就不会受人钳制。
主仆二人离去。
他浑浑噩噩刚爬起来就听一声嗤笑声传来:
“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你竟相信他说的话,愚蠢。”
“你是谁?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杜子实警惕的目光瞅向巷子中站着的黑衣斗篷男子。
“你能听得懂,正好我这里也有一桩秘密,是关于贺婉月的,你有兴趣就跟我来。”
黑衣斗篷男子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杜子实捏紧拳头,最后跟了上去。
两日后。
残阳西斜,檐牙高啄。
城门下,贺婉月、束羽和赵广道别。
赵广是个大大咧咧的江湖中人,秉着收了雇主的银子,他郑重的朝贺婉月抱拳爽朗道:
“就此别过,祝两位姑娘尽快找到亲人。”
“赵大哥路上小心。”
“好嘞,两位姑娘快进城吧。”
赵广上了马,带着空马车连同四五个弟兄掉头回江陵城。
“阿姐,这就是永昌城,这城门也太恢弘大气了,比起咱们江陵城丝毫不逊色。”
束羽看着巍峨矗立的城门楼,激动道。
“永昌城,曾经历过多番战火,光是这城门口就翻修过数次,最近的一次是十五年前,瞧着是很新很巍峨。”
整座城楼仿佛是从夕阳余晖中拔地而起,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自信、和安全感。
“进城吧。”
因着天快黑了,主仆二人一进城就赶紧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饭菜是让小二送到房间吃的。
睡前,束羽替贺婉月收拾床铺,被贺婉月拦住,
“以后你我是姐妹,不用再处处照顾我。”
“我想伺候小姐,虽然您现在是我阿姐,但我一日不照顾您,我就浑身不舒服。”
束羽双眼亮晶晶,动作麻利,换上床单,就又出去找小二要热水。
贺婉月见她高兴,也不再拒绝。
事实上,她锦衣玉食这么多年,确实于粗活上不太熟练,等安定下来,她要多买几个丫鬟伺候自己。
她有很多银票,就算不做生意也能富足的过完下半辈子,但她没有坐吃山空的想法,还是要开个铺子。
至于做什么生意,贺婉月还没想好。
贺家的生意很杂,她爹于各种生意都很有天赋,从瓷器首饰到衣衫布匹还有药馆果脯类小铺面。
但那都是因地制宜,经过她爹仔细考察过,一个地段的铺子卖什么能赚银子是有讲究的。
次日一大早,贺婉月就拉着束羽开始逛街,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永昌城,自是什么都觉得稀罕。
从东街逛到西街,从泥塑小人、彩绘娃娃、面具、到香饮子、炙肉、干脯、永昌白桃、沙角儿等等小吃再到杂耍。
除了二人早就见过的踏锁、上竿,碎大石,耍大枪等,还有藩外传进来的大变活人。
束羽瞧着起劲拉着贺婉月往里面冲,挤在最里面,两人看的更清楚。
只见操作者是一个中年男人蓄须,他面前一个盖了黑布的木箱子,刚才似乎已经表演过一回,围着的百姓都在叫嚷着再来一次。
接收百姓打赏的同样是一个青男,他长的颇为英俊,身姿挺拔,正笑脸朝每个收过银子的客人道谢。
有的小姐们娇笑几声,送上几锭银两,轮到贺婉月面前时,她也取出几个铜板放了上去。
铜板是她今早用碎银子和客栈掌柜换的。
青年道谢时多加打量她几眼,贺婉月察觉后皱了皱眉,但没多想。
她已经戴着面纱,谁都不会认出她。
似是百姓太过热情,中年男人同意再表演一次,不过要有一个人自愿成为大变活人的“人”,也就是参与表演。
众多百姓举手,束羽也觉得热闹,把手举的很高,中年男人环顾一圈,最后指向束羽:
“那就这位小姑娘,来。”
“阿姐,选我了!”
束羽兴奋的上前站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听从他的吩咐走进木箱子里,然后中年男人把黑布盖上木箱子。
在百姓哄闹声中,中年男人数了三个数,然后缓缓揭开黑布,打开木箱子,就见里面空无一人。
“今日的表演就到这里,大家散吧。”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中年男人和那青年同时朝人群鞠躬,百姓散去。
贺婉月急了,上前拉住青年就着急问:
“我妹妹呢?你们把我妹妹弄哪里去了?”
“姑娘别急,她在另一处,你随我们来就能看到她。”
中年男人和青年收拾东西,把表演的一应东西装上牛车,然后带着贺婉月往东街去,穿进好几条巷子,贺婉月意识到不对,她停下脚步,目光警惕的问:
“你们到底是谁?抓束羽要干什么?”
“小姐配合一下,刀剑无眼,我们会带你见她。”
中年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露出半截胳膊,肌肉紧实,可见是习武之人,贺婉月知道自己打不过,只得继续跟他们走。
青年自始至终走在前面,她在中间,中年男人断尾。
他手中的匕首仍握在手中,防备状态,似是怕贺婉月不听话。
一刻钟,三人进到一处一进的小院子,刚进屋,就有下人送了茶壶进来。
青年倒了一壶茶推到贺婉月面前,声音沉静:“喝茶。”
“我要见束羽。”
贺婉月哪有什么心情喝茶,她满眼警惕,右手不自觉摩挲着衣袖边缘,心下思考着他们抓人的目的,
“你们如果是要绑票的,要多少,开口吧。”
“贺姑娘,我们不是山匪,也非贼人,是要告诉你关于你真正的身世,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青年喝着茶,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