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丫丫的诗歌朗诵
他们的长辈看着这些愣头青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然后纷纷装作不认识。
天璇在角落头问陆建安：“说起选择，之前有人让我帮忙做个调查，里面的选项都是满意和非常满意，然后我自己手写了不满意，对方当场就像吃了屎一样，这是为何？”
建安没回答，转头问老者：“你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老者无奈回应：“人们在平时都不得不戴着面具，该笑就戴上笑脸，该做出什么表情和反应都如既定好的程序运行，这样他们的领导和同事都会对他赞赏有加，但是越赞赏可能会让他心里越难受，谁又不想过他们这种不戴面具的生活呢？”
“所以你培养他们要释放天性？”
“只能说我的培养方式决定了他们不需要压抑自己的内心。”
天璇看这两人不理他，自顾自的给裴如风发信息：“我已和老师他们汇合，台上的人讲话你也听到了，怎么看？”等了半天没反应，才听到有人说手机没信号，应该是安装了屏蔽设备。
这时候他只好继续履行职责保护好老师，一段时日不见建安的体型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肌肉的力量感更加强烈。
台上的海律贤看着台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人不禁感慨道：“想当年我年轻时时候还认为你们都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或者勤奋刻苦才成为人们的楷模；但现在嘛，我还知道你们是真的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给融进骨子里了。”他情绪似乎开始有些激动，旁边的黑暗里伸出一只青葱玉手递给他一个杯子，海律贤喝了几口平复心情：“当初跟我说什么在你们眼里一视同仁，举报公司不当行为的人都是公司的栋梁，绝对有嘉奖，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还以为自己是孔明遇刘备，感激涕零……”
说到这底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年轻人忍不住偷笑出声，其他人脸色一变，心里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活活打死，海律贤自然是听到了，也不恼，还轻笑说：“当时你们欺骗我这种人成功之后是不是心里也是这么笑的？”
底下的老油条哪还不知道惹毛这位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其中一个脸皮厚的开口辩解：“我们做管理者哪可能不知道千里大堤溃于蚁穴的道理，所以……”
“所以你们自己做了那个蚁穴是吧？你们谁拍胸脯说自己绝对经得起查的，我不光放你走，还会送上一份大礼，来！你们这么多人啊，一个都没有吗？”
事实上天璇和他老师是肯定可以走的，但是他老师岿然不动，他也就继续留着了。
几百号人的大厅无人敢动，海律贤嘲弄一笑：“瞧瞧，不管科技进化的多么高明，人性始终没变。”
台下各个“成功人士”只觉得此人太过啰嗦，但是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年轻人更是极不耐烦，不过被长辈警告过加上之前的用鞭高手威慑，也是不敢造次。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魔鬼，现在呢，你们最重要的核心员工还有其他不重要的员工都在最重要的地方加班，要么你们自己受鞭笞之刑，他们没事；要么他们有事，你们没事。对了，你们的选择他们也会接收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想必对你们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吧？那么，你们的选择是……”
……
“你们的选择是……？”裴如风正在跟丫丫和她奶奶做游戏，说是赢了有奖励，丫丫这种苦孩子已经被漂亮的衣服和美味的巧克力迷的神魂颠倒，自然是拉着她奶奶一起玩。
如风面前有三个破碗，他在其中一个碗里面藏了糖果，丫丫和她奶奶各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此玩了几次确实如概率学所说，丫丫和她奶奶赢多输少，如风又沉思起来。
丫丫收起糖果要等爸爸妈妈回来吃，因为这种糖果不会化。丫丫回来看到如风看着门外的星空微皱眉心，以为是自己赢了太多糖果让他不开心，就回房间拿出一本破旧的小本子用稚嫩的声音说：“叔叔，丫丫给你读我写的诗好不好？我奶奶都没听过呢。”
如风耳朵里有个隐形耳机，实际上他们的通讯器并没有受到屏蔽器的影响，只是之前如风在这边吃着简单又难吃的菜，听着那边的觥筹交错，心里五味杂陈；听到海律贤的选择，他知道这些“上流人士”肯定都会选择牺牲那些员工，反正只要自己没事还是能东山再起，就是可怜这些勤勤恳恳的社畜，晚上给老板加班还遇到这种事。
此时听到丫丫要念诗，来了兴趣，专心倾听，丫丫先清了清嗓子，认真读了起来：
“我的魔法师3
我家有个魔法师，
他能让不发光的灯泡亮起彩虹，
他能让平平无奇的帽子变出糖果，
他能让晚上怕黑的女孩安然入睡，
他能让时常抹眼泪的老人展露笑脸……”
如风耳机里传来小部分“上流人士”的选择，他们毫无意外全是选了牺牲员工，接着听见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爆炸的声音，接着就是人们哀嚎惨叫，建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呼：“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投影出来是要杀人诛心吗？”
“不不不，你太小看这些人了，在他们眼里，这些核心员工也只是一种资源而已。”
建安仔细观察这几个人，果然没有从他们眼里看到任何感情，即使屏幕那边的人们还处在人间炼狱之中喊着救命或者亲人的名字，如风甚至在隐约中听到有人在用微弱的声音叫着丫丫……
丫丫认真的朗诵还在继续：
“他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但能做的事情又很少很少，
他没办法参加孤独老人的生日派对，
他没办法参加女儿的盛装舞会，
他没办法……”
读到这里丫丫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滴滴哒哒断线珍珠般的滴下，哽咽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