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夜微光
在这个“睡你个锤子起来嗨”的点数，四人组回到了住处。
实际上欧阳曼语平时是住在静曼小屋的，这也是她的父亲给她留下的唯一遗产；也幸好她在放暑假，才能有时间到处奔波。
裴如风趴在沙发上让曼语擦药，也不知是疼还是舒服的直哼哼。
叁岳之前想亲自擦药被裴如风严肃的阻止了，说是要给曼语一个锻炼的机会。
詹妮丝老样子笑而不语。
“明天我们去他逃跑的方向调查吗？要是让我看到了他绝对跑不掉。”叁岳一边撸铁一边询问。
“如果是普通人心虚之下确实是会跑向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但是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拖着个残躯依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需要充分考虑他在误导我们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叁岳有些难以置信。“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那些执法者可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没发现他？”
“这个不难，反正晚上只是用来睡一觉，平时只要在执法者来的时候出门躲躲不就好了，谁叫他们喜欢开着执法之笛办案呢？”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叁岳换了只手。
“尽量做准备吧，对手随时会找到这里，敌暗我明，太被动了。”曼语已经累出了一些汗水，但是她依然不吭一声，裴如风犹豫半晌，起身从冰箱拿了些东西和叁岳一起进入了房间。
曼语先去洗了澡，然后扑到床上正准备闭眼，余光却捕捉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鸭子抱枕，她一把抱住心里不自禁涌入回忆，犹记得这是在自己被救了后不久，栗子大叔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买来偷偷放到自己的房间，还要假装是路人大叔送的，殊不知自己早就偷偷看到了。
事到如今，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没有他们的日子了，或许，接下来的人生，就要跟他们绑定在一起了吧？可能是没开空调的缘故，脸上有一点点发烫。她翻了个身盖好小肚子，不一会儿就沉沉陷入了梦乡。
“幸好她今年才高一，要是高三估摸着得复读一年。”裴如风看着曼语的房间如是说。
“啊？她样子不像啊，是营养不良吗？”詹妮丝满眼同情。“哦对了，忘记问你多大了？头发是遗传吗？”
“小巧有小巧的好处嘛，比如一步到胃。我的话是而立之年，头发是遗传。”
“我有理由怀疑，甚至有证据。”叁岳在锻炼的间隙来了一句。
“叁岳你不是懒癌晚期吗？怎么这么积极？”詹妮丝舔着棒棒糖问。
“他是懒得社交，而不是懒得复仇。嗯？老板你提前发奖金了？”裴如风发挥着嘴替的基本素养。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笃定对手不是提前布局吗？”那颗糖在詹妮丝嘴里灵活滚动。
“真羡慕那颗糖……嗯？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曼语之前在学校因为替人出头，变成了霸凌的受害者，后来一位老师庇护了她，但她的命运却变得更加凄惨，后来这位老师遭遇‘意外’，霸凌曼语的学生也先后遭遇不幸，或许是老天开眼吧。”即使过去了一些时日，回忆起来裴如风的眼中依然有压抑的愤怒。
“我猜是你们出的手；你意思是对手的目标既然是曼语，他要是提前布局，那么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曼语遭受苦难？”
“哎别粉口喷人啊，我们是良民。刚刚的车祸也是冲着我来的，敌人的目的也越来越清晰了，好个狸猫换太子！”
叁岳看了看这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裴如风只好解释道：“敌人是要成为曼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必须把碍事的我们给铲除掉，他布了这样的局就是为了一石二鸟，即可以去掉她的父亲，又可以使你们之间有了裂痕，他经过仔细观察发现老板并不积极，所以目标变成了我，只是他没想到我们的反应还算快，他始终差那么一点。”
“没想到这小姑娘有这么大的魅力,你们如此尽心尽力的理由是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正义。”
“实际上要是搁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人们在自己的道路上或跑或走，一般人活下去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这个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权有钱的人，如此强硬的插入他人的道路上，根据生物学和心理学的既有理论是极为反人性的。我怀疑地洞带来的不只是地洞症，还有……”裴如风的杯子里再次传来硬物被碾压的咯吱咯吱声，声音渐如似乎没有听到詹妮丝的问题。
这次是叁岳回答了问题：“曼语背负着悲剧的宿命，对一个小女孩来说过于沉重和悲惨了，但是她即使痛哭着哀求，忍受，也没有走上自杀这条绝路，或许，她心里有着一种信念，支持着她即使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叁岳说着露出了回忆之色。
詹妮丝愣好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本来敌人的并不会对曼语产生如此激烈的情感，但是地洞症放大了敌人的欲望和小曼的吸引力？”
“是的，就像磁铁，小曼被动的释放着磁性，敌人自身散发相反磁极的磁性，磁力互相吸引产生巨大的磁力；假如真是这样，那么小曼要过普通人的日子，那就需要进行‘消磁’，这种事情依靠组织会更有效率，可惜这个理论并没有得到验证，地洞症的研究又陷入停滞，我也不知道哪些组织能帮上忙。”裴如风满脸愁容，目光带着求助看向自己的老板。
“很不巧，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们这么尽力就是因为小曼身上的磁力吗？”
“我的话是一是因为静曼小屋，叁岳则是对小曼有些共情了。”裴如风喝了口水露出享受的神色。
“哦？冰山酷哥也有故事？”詹妮丝对着叁岳挑眉。
叁岳往黑暗里面缩了缩，看起来并没有回复的想法。
詹妮丝优雅中带着足以令男人痴狂的动作脱下了丝袜，踱着标准的猫步走向盥洗室。
裴如风走到窗台边上，边喝糖水边凝视黑夜，叁岳带有特殊节奏的呼吸在旁边微微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