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坦白
淘汰赛结束之后迎接他们的就该是期末了,学校知道他们45人的功课落下了不少,于是就临时组建了一个班,还是在老地方。
各科科目还是由他们几个老师负责,学习方式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在上文科的时候,理科的同学写理综卷子;上理科的时候,文科的同学写文综卷子,这么看来,似乎显得不太乱,又恢复了往日培训时的模样。
应如是靠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做惯了数学题,却不料惊动了身后人。
身后那人被晃的停了笔,“啪嗒”一声放下了笔,然后戳了戳身前人,“怎么,不好好做你的数学竞赛题,怎么你也想扰的我也写不成题吗?”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就是想逗一逗她,她总觉得她今天心不在此。
“程时妤,咱俩换一下试卷写呗。”应如是说罢拿起她的试卷转过身来就要跟她换。
“语文你不擅长,还是不了吧。”程时妤也知道她语文不会写,写了也是自作孽,还不如不写。于是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应如是想了想也是,还是不给自己找虐了,于是就又转过了头。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等到谢女士和程女生想起来的时候,已然是快要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了。
谢女士专门挑了一个非常友好的时间给他的侄子打了个电话。
谢女士打了一遍不通,又打了一遍,还是不通,她都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故意不接电话,谢女士想着他要是再不接电话,明天就得去学校走一趟了。
终于,电话接了起来,对面喂了一声,就又没声了。
“喂,小颂啊,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寒假啊,这都好几个月不见时妤了,我思念的紧。”
这个声音打的季颂之的困意都没了,“这不是还早着吗,应该也就在这几周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谢女士轻轻的哦了一声,她听见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我还就不能问了?”谢女士佯装生气,“你没忘了开学那会对我的承诺吧?”
季颂之惊了,“你不是还要照顾姑姑吗?我们过去,不好意思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总归都是一家人,你姑姑都还盼着呢。”
季颂之准备回答来着,谢女士就听见对面有个声音问他东西在哪里放着。
“抱歉啊,姑姑,我这会还在忙着呢?等过会我再给你打过来。”
谢绯欣没有告诉季颂之程女士的病情,所以才故意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放假。
程池妖不过才不惑之年,就已经开始长白发了。
果真是岁月不饶人,鬓影星星知否啊,她才四十多岁,谢女士轻轻叹了口气,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给她减轻痛处了。
卧室里传出来程女士的咳嗽声,一阵阵得咳嗽声唤回了谢女士的思绪,这才惊觉她出来是给她接水来着。
程女生被谢绯欣养的十分的娇气,水热了不喝,冷了也不喝,就要喝谢女士喂给她的水。
“欣姐姐,其实你可以不用把我养的这么娇贵的,真的。”
谢绯欣将程女生扶了起来,谢女士喝完药,靠在了程女士的怀里。
谢女士看着怀里越来越消瘦的人,不禁懊恼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谢女士陪着程女士去医院做检查,谢女士本以为程女士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还就是之前一样,却没想到,这次出的结果令她大为震惊。
就是说,程女士得了骨癌晚期,医生告诉她,就好好照顾她吧,能活一天是一天。
“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你,让你遭受了这等病情。”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争气罢了,不要难过,我会为了你,好好的活着,”程女士知道这话对她来说不管用,就又换了一个话题,“小颂和时妤应该快要放假了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快了,还有几周了。”
“好啊。”
“闻溪,我想跟你说个事。”
应闻溪看见季颂之一脸的复杂样,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便莞尔道:“没关系,等你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也没什么事,谢女士让我寒假回她那里,顺带把你也带上。”
应闻溪震惊了,“怎么会这么急呢?”
“不急了,闻溪,我也该三十岁了。”
应闻溪点了点头,心说知道他三十岁了。
“谢女士为我操心了十来年,现在也该让她放心了。”
“好。”
“闻溪,可以让我了解你的过去吗?”
这会子已经十一点了,他们两个躺在床上了,应闻溪沉默了,他不想告诉他关于他的过去。
“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现在的你又让我患得患失,闻溪,我害怕。”
害怕你又如同十年前一样,不要我。害怕你又像十年前一样,丢下我一个人带着应如是走了,毫不留情。
应闻溪无声的流下了眼泪,那眼泪烫的令人心颤,哑声道,“颂哥……”
无人怜我悲与伤,无人分我乐与欢。
心里的那段时光仿佛瞬间将他拉回了那段痛苦的时光。
那几年,着实难熬。
“别哭,我不问就行。”季颂之默默的擦掉了他的眼泪,他不在身边的那几年里,他该如何度过啊,他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我现在的愿望,是盼你安好,是盼你能回到我身边。闻溪,我的愿望实现了。”
“颂哥,”应闻溪转过身,窝进他的怀里,抱着他那强壮的身体,就很安心,“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
“颂哥,其实我没忘记你,我从来没忘记过你。”
“那天,是我故意摔倒的,是我假装低血糖犯了,是我太想你了。”
季颂之心疼死他了,“为什么要走,明明我们可以一起去同一所学校的。”
“因为你。”
“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你。”
应闻溪一一都坦白了。
“等到寒假一放假,我们就去姑姑家吧。姑姑想见你很久了。”季颂之又往怀里捞了捞,紧紧的抱着他,怕他又如同十年前一样,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