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梦里梦外
“闻溪，快醒醒，该上课了。你怎么又睡着了？”
“同桌，快起床，再不起老班就该来了。”季颂之戳了戳应闻溪。
应闻溪被人吵醒了，也不睡了。
只是这看着很熟悉，这不是他少年时吗？
“来，同学们，我们上课。”
季颂之趁着老师抄题的功夫给应闻溪递了一张纸条，应闻溪打开，看着内容，笑了。
“怎么了，一觉醒来心情不好了？”
是了，这是他跟季颂之确认关系的第三十五天，其实他已经恍惚了三十五天了，他暗恋的人朝着他表白了，也在一起了。
“没有，我好着呢。”
季颂之余光看向他，见他依旧如往常一样便放心了。
可是好景不长，再一次遇到了下雨天，那是个阴沉的日子，那时的他过的不好，季颂之便是他唯一的支柱。
“季颂之，我们分手吧。”
他跟季颂之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他想，知道的人越多对他越不好。
他那么好，怎么能遭受这样的流言蜚语呢。
那天如期来临，他跟季颂之的关系被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
他们是老师手里的两块宝，老师没说什么，他却感受到老师对他赞许的眼神。老师拍了拍他说他不要紧张，你还是老师手里的宝，不要怕，老师支持你的选择。
于是又过了几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越来越感受他抓不住季颂之了，他离他，又远了。
原来他那么优秀，优秀到想伸手抓住他都做不到。
他俩是同性恋的事被传到了校长耳朵里，校长把他俩叫在办公室里，逼着他俩分手。
班主任劝说校长，就连教他的所有科目的老师都在劝说校长。
出了办公室，他闭了闭眼，对着季颂之说着坚决的话，“颂哥，我们……”他想说他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季颂之知道他支持不住了，连忙抓着他，摁着他，亲着他，不让分手那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
一吻之后，应闻溪还是开了口。
“季颂之，我们分手吧。”
那天，季颂之痛失所爱，他找不到应闻溪了，仿佛是他躲着自己，不让他见到自己。
回到班级里，依然有他的影子，仿佛他不曾离开过。
班主任提了一嘴，“异性恋如何，同性恋又如何，我全权支持你们。在我眼里，无论你做什么，你只是你自己，跟他人无关。”
过了几天，应闻溪偷偷的走到门口，本来想再看一眼季颂之，便听到了这句话，他慌忙而逃。
分手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应闻溪像是被吓醒的，感受着枕边人带来的温暖，这才让他意识到这是梦。
梦中的他患得患失，梦外的他失而复得，不知道这是对他的奖励，还是惩罚。
“不怕不怕，我们闻溪最坚强了。”
“颂哥，我梦到，我失去你了。”
“不会，我一直都在。”
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
是了，应闻溪环住他，微红着脸，轻声说。
“我们结婚吧。”
季颂之清晰的听见了他的这句话，这话他等了多少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想了多少年都不敢想的事，他执着了多少年的事，终于要美梦成真了。
“好，我许你，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起来，程时妤放下笔，伸了伸懒腰，“终于下课了。”
应如是还在赶作业，下课铃响了都没听见，一心只有圣贤书。
“我说应如是，放学了，我们还收拾收拾，回宿舍了。”程时妤将她的笔给抽了出来。应如是没了笔，干脆也放下了。
“这才刚开学，你不写我还得写呢，将我的笔还我。”说着，便要顺了程时妤的笔，“我基础差，还是要再补补。时间还早，要不你先回宿舍去？”
程时妤哽了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你都是咱学校的为数不多的女学霸了，还用得着这么努力吗？”
“当然要啊。”应如是甜甜的说着，都说温柔刀，刀刀致命，“我很笨，总是学不好，只能勤能补拙，你说是不是呀！”
应如是还指着黑板上的倒计时329天，“别只看剩下329天，但是时间过得也挺快的，转眼间便已经高三了。”
“是啊。”程时妤低下头，“小安，你可真是让我难以捉摸。”
应如是拿过了笔就开始继续写题，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你不写，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宿舍是十一点半关门，我们十点半就得回宿舍了。不然不好交代。”
从那时起，应闻溪老是做噩梦，有时候又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
因着有季颂之的陪伴，才不会出了差池。
于是，应闻溪请了假，让季颂之去代班，又让1班的语文老师代课。
他常常这样想，他真的重生了吗？为什么轨迹还是如同上辈子一样，那他重生的意义在哪，让他在体验一次生不如死吗？
爱人的离开，家人的逝世，已经折磨的他不成样子了，何必又让他再来一次呢？
高三是特殊的日子，应闻溪不是不知道，临阵换老师，这是大忌，他也知道，可是，他好难过，他想歇息了。
他想奶奶了。
他想回家。
回他和季颂之的家……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就在一个月前，他找主任请假，主任见他精神不是特别好，便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好好调整调整，迎接最后的冲刺。
他回到班里，迎接他的，便是一个超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