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锻炼意志力
“什么烧不烧的?你若很想吃,我红烧了便是。”周老太为了躲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郁瑾然,上半身向后倾斜,都快到九十度了。
郁瑾然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直起身子,不再吓唬周老太,“你腰挺好的,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有柔韧性,确实不容易啊!”
周老太不知道她脑子里又想到了这么奇怪的东西。
因为郁瑾然此刻脸上的笑容十分奇怪。
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儿媳妇,早晚能把她折腾疯了。
幻想了一下自己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样子,周老太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郁瑾然后退两步,“味道要和中午的一样哦,大丫二丫都爱吃。”
说完,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从厨房出来,正好遇到周金。
“你干嘛去?”周金难得主动跟她打招呼。
生疏又客气。
“马屁拍好了?有空搭理我的了?”郁瑾然笑容可掬。
“你说什么呢!我刚又去买了几颗螺丝,你那床,今晚就可以睡了。”
印堂发黑的周金浑身散发着一股委屈。
郁瑾然这才看见这人手里拎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小包螺丝、螺母、钉子之类的紧固件。
“床给我?那村长睡哪儿?不会给你娘睡吧?”她撇撇嘴。
嗯,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但村长毕竟刚刚丧妻丧子,已经住到情人家里了,至于没皮没脸地如此明目张胆吗?
“我跟我娘睡!”周金着急地强调。
“啥?哈哈哈哈哈哈哈……”
郁瑾然没忍住。
三十几岁还在怕妖怪的周金,是应该跟娘一起睡,这样比较容易有安全感。
“村长这阵子住咱家,你还得委屈委屈睡大丫二丫那屋,孩子们都跟我我和我娘挤挤,我想好了,等村长有了安顿的地方,我就把我那间屋给你腾出来。”
郁瑾然狐疑地看着周金。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怎么会这么好?忽然良心发现,要对自己好一点?
原本没被她放在眼里的周金,忽然也需要提防了。
见她没回答,周金自我感动式地以为郁瑾然被感动了,继续说,“你那床我给你放丫头们那屋了,再加几道螺丝就结实了,你等等啊。”
说完进了屋。
郁瑾然盯着周金的背影,琢磨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当晚,郁瑾然不仅吃到了周老太做的红烧鱼,还睡到了周金为她量身打造的床。
虽然是木板床,但毕竟是属于她自己的新床。
除了上中学搬新家那回,父母给她买了她心心念的床头包着可爱粉色兔子软包的那张床之外,周金这张纯实木无胶无漆环保木板床,是专属于她的第二张新床。
要这么说,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毕竟,别人家的夫妻是如胶似漆。
她跟周金是无胶无漆。
寓意很好。
床漂亮是漂亮,郁瑾然最怕的是暗箭。
晚上睡觉前就跟审视什么宝贝一样,把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用指尖轻轻划过每一寸木板,看看有没有什么凸起的钉子尖。
否则万一被扎伤了,周金又说自己不小心钉过头了,也合情合理合法。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睡得安稳床。
最后的最后,在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她竭尽所能地在床上跳了好一阵。
别说塌了,那床板连晃都没晃一下。
不知道是周金选的板材好,还是手艺好。
反正一点儿毛病没有,郁瑾然怀着既失望又满足的得意心情,进入了梦乡。
一整晚睡得安稳踏实。
第二天上午,她懒散地跑去河边晒太阳。
晒太阳是假,想继续摸鱼是真的。
实际意义上的摸鱼。
周老太做的红烧鱼让她欲罢不能,吃不够。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她可不能让自己有弱点。
还是这样一个低级又容易被拿捏的弱点。
于是她到河边去练意志力了。
这么抽象的东西,绝对也是需要锻炼的。
郁瑾然站在没过小腿的河水里,看着偶尔游过的鱼,流下了不争气地口水。
它们进入自己的视线,就自动变成洒着葱花非常美味的样子。
徐焕宁专门从河边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郁瑾然。
她挽着裤脚,木桩一样的杵在河里,低头怒目圆睁,死死盯住水里的鱼,愤世嫉俗的目光,藏着不可理解的怒气。
“怎么了这是?”徐焕宁已经懒得去理解郁瑾然的行为了。
他根本不需要理解,他也理解不了,照做或者支持就行。
“你看这条红烧鱼,是不是酱油放多了?发黑了?而且特别咸?”
她看都没看徐焕宁一眼,毕竟目前对她来说,鱼更重要一些。
“河里还能有红烧鱼?你不是得了什么癔症吧?”徐焕宁开玩笑。
“癔症?你才得癔症了呢?你们全家都有癔……。”她一边说,一边愤愤地抬起头。
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嗓子眼里。
面前的徐焕宁帅得好像本身会发光,不过是普通的半袖白衬衣蓝色牛仔裤,愣是生生被他穿出了明星的感觉。
特别是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面,他目光闪亮,笑容灿烂,一整个男大生的既视感,一秒把郁瑾然拉回了读大学初见前任的那个下午。
前任人虽然垃圾,但留给郁瑾然的很多回忆还是非常美好的。
不过,陶醉不过三秒,郁瑾然就发现了不对。
她三步并作两步从河里蹚出来,心急火燎地跑到徐焕宁身边。
看他被白色纱布裹成猪蹄子的右手。
“这是怎么了?”锁紧的眉头把白皙的皮肤挤出一个“川”字。
一向泰然自若,兵来拳头挡水来也拳头掩的郁瑾然,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没事,昨天去村长家救火的时候被烫到了。”
没错,昨天村长家着火的时候,他俩本来还在商量调查宋老师失踪的事。
然后她从学校后面躲回周家,徐焕宁那时候应该直接就去了火场。
“怎么会受伤呢?”郁瑾然不解。
那时火势很大,村民得知消息后很多去了现场,但绝大多数都站在远处围观,根本没人会亲自去救火。
毕竟火势太猛,谁会这么想不开?
难道
难怪她后来在火场附近待了那么久都没有见徐焕宁,原来是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