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How old are you
推开门的周老太看到孙子的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整个人扑过去，瞪着眼睛张大嘴。
“这这这……”她指指坨坨。
“你你你……”她向郁瑾然求助。
郁瑾然知道，如果是现实世界里的她，这会儿第一件事是打电话叫120。
可现在……这个电话该怎么打？
“有手机或者电话吗？现在应该赶紧叫救护车。”
郁瑾然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对待这个家里的任何状况。
可是现实告诉她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在抖。
“电话？电话？电话！”周老太在思考郁瑾然说的是什么。
“电话，或者手机！”
“在床头。”周老太指指周金平时睡的床，一般那里会放一部手机。
郁瑾然轻轻拍了拍大丫的肩膀，“带好妹妹，不要过去。”
她自己飞快地走进室内，找到了周老太说的手机，拨了120。
救护车从镇上医院来的，速度很快。
周老太跟着坨坨一起去了医院。
郁瑾然陪着两个女孩儿在家。
救护车的轰鸣带走了家里的喧闹。
郁瑾然算是折腾了一早晨，现在忽然觉得有点累。
坨坨口吐白沫微微抽搐的样子一直让她心有余悸。
“姐姐，弟弟会死吗？”二丫拽了拽郁瑾然的手。
“不会！”郁瑾然扯了下嘴角，“你看姐姐我死了吗？”
二丫懂了。
前几天他们家也刚经历这么一出。
那时候还没有会乌拉乌拉唱歌的汽车来。
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来看过姐姐。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姐姐吐了很多，后来就一直昏迷。
姐姐现在活蹦乱跳的，弟弟应该也不会有事。
郁瑾然一手握着二丫的小手，另一只手握住大丫的。
她轻轻施加了力道，让两个女孩儿放心。
自己心里却不免疑惑：原著里没有这一段。
坨坨一直是作为反派后备役“茁壮成长”的。
前期给原主使绊子的一直是周老太，周金也没少欺负她。
后期让原主生不如死的原因都是这个坨坨。
可现在他怎么突然喝了农药？
等了大半天，平日里该卖蔬果回家的周金也没有按时回来。
想必是已经得了消息，直接去镇上的医院看坨坨。
“姐姐，弟弟会像你一样好起来的吧？”大丫问。
郁瑾然机械式地点点头，她心里也没谱。
大丫继续说，“那他是不是也会像你一样，好了之后，可以跑的很快？”
跑的很快？
郁瑾然想起来了，的确是，无论是周金追着她的时候，还是早晨她遛着周老太在村里狂奔。
她都有着超常的速度。
这飞一般的感觉……
跑完也好像并没有怎么消耗体力的样子。
因为她本身身体素质好，原本没太留意，经大丫提醒她忽然发现，这可能是穿书得到的技能。
难道坨坨也发现了这点？
他是不是以为喝了农药就能拥有超人的速度和力量？
呵…呵……
这么天真，还真的是孩子的想法。
郁瑾然眯起眼睛，这个孩子果然不一般。
才四岁而已，就会想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强大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能更好的欺负别人？
不寒而栗。
郁瑾然又得多长个心眼子。
中午给两个孩子做了点吃的，去医院的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下午领着她们又一起去了涌泉河边。
河滩面向高山，河水平稳向前涌去，好像能把人的烦恼都带走。
三个人手拉手，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你们俩不上学吗？”她蹲在河边捡石头玩。
自己刚穿越过来，拒绝做家务，看上去闲得像个疯子。
可这两个孩子不是啊。
“现在正在放暑假啊！”大丫歪头看着郁瑾然。
“额？哦，放暑假啊！”她无聊地踢着脚边的石子。
“姐姐，你上过学吗？”大丫好奇。
上学？
那必然是上过的。
不止上过，她从初中开始每年都拿三好学生。
一直拿到大学毕业。
上学读书考试对她来说一直都是小菜一碟。
直到考研的时候，遇到了坎儿。
但也不完全是。
如果非要说是坎儿，那个坎儿也不是学习和考试，而是她当时的男朋友。
那个说好陪她一起考研、共同进退的人。
忽然就变卦了。
要出国。
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悄悄焗了油。
郁瑾然当时一边哭一边跟男朋友说这句话。
男生动作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家里都安排好了，我不可能枉费了他们的好心。”
“再说了，我先去，都安顿好了，就接你过去。”
誓言总是很动听。
往往也很扯淡。
郁瑾然没再说什么。
他走了。
然后失联了。
她考研考得一塌糊涂。
因为没有他的消息，她连考试都无法专心。
很担心……
担心他被嘎了腰子。
郁瑾然考研失利跟他脱不了干系。
但自己的失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说不恨他是假的。
说恨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
毕竟是一个再不会有交集的人。
这段往事忽然在她脑子里走了一遍。
大丫看她在走神，也没继续问她上学的事。
反正大丫心里清楚，奶奶和爸爸都说过，最多让她读完初中。
就找个好人家嫁了。
早点生孩子，女人的一生就算是安稳了。
她拉起妹妹的手，领着她去河边捉虾。
郁瑾然回过神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脱了鞋，挽起裤脚，站在水里。
“大丫二丫，你们不要往深处走哦！”她提醒。
“没事，这河面虽然宽，可这一段的河水浅着呢！孩子们都喜欢在水里玩，不要紧的。”说话的人是周年。
郁瑾然瞥她。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how old are you”她抛出一句陈年梗。
周年笑笑，把她的问题拿出来问她，“不该我问你吗？how old are you？”
“我统共来了两次，每次都能遇到你。”
“你忘了？我在这儿上班！”
哦对，巡逻队。
“怎么？夜班连白班啊？”郁瑾然冷嘲热讽。
仔细看就能发现，周年一脸疲惫。
“我也不想啊，是有个女人今早失踪了，我们队里的所有人都被派出来找人。”周年敛起笑意，换上一抹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