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清白的人24（附药物研发与生产区规则
不知过了多久，员工终于开口。
“好了，完成。”
夏冬荷看向员工。
员工也看向夏冬荷，开始解释：
“这个雾气是维持全医院理智用的，释放的时候必须谨慎，千万不能出岔子，那个红灯，是检测雾气生产和释放机器故障用的，机器运行的时候必须盯紧。”
夏冬荷点了点头。
“另外，我有一个任务，要单独交给你，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员工突然道。
夏冬荷一愣，“您说。”
员工来到一个储物柜门口，打开柜门，从里面拽出一个小推车。
小推车上盖着白布，下面是一摞方形的板子，不知道是什么，板子两两中间也盖着白布。
员工拿了三四个板子，立在操作台旁边。
“把这些拿到楼上，放在黄口罩宿舍区，不要放在一起。”
一边说，她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夏冬荷。
夏冬荷一惊。
镜子？
“不会死人吗？”她下意识问道。
“能戴黄口罩，不会看一眼就死，其他颜色要分情况，戴绿口罩的狼，和住院区的病人，一眼都不能看，一定会死。”
夏冬荷在心中默默记下顺序。
看镜子是否瞬杀，应该是san值高低决定的。
黄口罩san最高，其次是白、蓝口罩，绿口罩和病人san最低。
有趣，吃人的和被吃的同样低san。
最清醒的反而是苦哈哈的打工人。
夏冬荷想了想，突然道：
“我有一个问题。”
“说。”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员工一惊，顿了片刻，反问道：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走到这里呢？”
夏冬荷顿时一惊。
这个员工，从最开始就看出，她不是这个区域的员工。
员工叹了口气。
“河清医院已经没救了，能送出一个是一个，送不出去的，我们也没办法。”
夏冬荷暗中咬了咬牙。
“肉到底被谁吃了？”她问，“真的只有绿口罩的狼吗？”
员工却是一愣。
“谁告诉你，戴绿口罩的是狼了？”
夏冬荷听罢惊愕。
“那他们是谁？”
“买办。”
员工说了个和副本完全不搭边的词。
夏冬荷惊了。
她隐隐感觉，这应该是诡异系统的智能翻译，闹出来的笑话。
一个医院而已，根本用不上这种词。
当然，身在副本，夏冬荷也看不到原词——看到估计也看不懂，她除了应试英语之外，就不懂其他语言了。
“狼不在医院里。”见夏冬荷惊讶，她补充道。
“有的曾经在，但早就跑路了，有的则本就不是医院的狼，但他们低价收购了医院几乎所有独立的药品和疫苗产权，相当于直接控制了医院。”
夏冬荷讶异地眨了眨眼。
片刻后。
“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夏冬荷将手提灯挂在手腕上，搬起靠在主控台上的一摞镜子，往门外走去。
员工继续忙活操作台上的事。
走到门口，夏冬荷停下脚步。
门口立牌上的规则，还没有仔细看。
“我可以把这个抄下来吗？”夏冬荷问员工道。
“可以。”员工回答，“但不要给别人看——这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夏冬荷点头，开始抄写。
[药物研发与生产区规则：]
[本区负责研发针对整个医院的药物，属于医院的一级绝密区域，除药物研发相关人员，任何人不得入内或打探内部消息，为了整个医院的安全与繁荣，请员工遵守以下规则：]
[0本规则优先级高于规则册，如果以下规则与规则手册有冲突，请以本规则为准。]
[1请一定要记住：医院中没有人，只有狼、狐狸和羊。]
[2请一定要记住：你不是人，你只是狐狸，羊吃植物，狐狸吃肉和植物，狼只吃肉，吃肉的永远比吃草的高贵。]
[3请每日在走廊尽头的小电梯窗中，释放维持理智的气雾剂。]
[4每天早晨4:30之前，将足量的药片、油漆和口罩，分别送至23楼公共活动区的95号储物柜，和通过走廊尽头的小电梯窗口，送到医院的最底层。]
[5每天检查和保养气雾剂、药片、油漆和口罩的生产机器，如果机器不能正常运转，请检查其中零件是否出现了问题，如果没有发现问题，请使用保险柜中的油漆泼洒机器，机器会重新运转的，如果没有，那么请重新检查一遍，一定有故障没有查出来。]
[6走廊尽头的小电梯窗口中，每天会送来一些写着研究成果的纸张，请根据上面的内容，针对性改良现有的新的精神稳定类药物，包括气雾剂、药片和油漆。]
[7如果本区出现红色，请用保险柜中的油漆覆盖，如果出现红色虚影，请无视祂，祂是危险的，祂不会给我们带来希望。]
夏冬荷抄完最后一句，回头看向门口。
虚影倚着墙，低头看着地面。
危险吗？
夏冬荷叹了口气，和员工打了声招呼，搬着镜子离开药物区。
拿到药物区的规则，其实已经知晓，为什么医院会全体低san了。
加上员工的补充可知：
医院的产权和股权被外势力把控，以至于医院只能在外势力的指令下做实验。
夏冬荷将镜子，分别放在黄口罩居住区的走廊角落，就往回走了。
“你去那里只是为了规则吗？”虚影问道。
“还有别的重要的东西？”夏冬荷反问。
虚影沉默片刻。
“其实……没了。”祂的语气不太好。
“你都知道什么？”夏冬荷追问。
“不知道。”虚影说道，“实际上，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祂看起来不像在说谎，夏冬荷心道。
“你想出去？”祂又问道，“住院区有一个电梯，应该能帮到你。”
夏冬荷点了点头。
官方的消息里有这个内容。
“你知道电梯什么时候开吗？”她问。
虚影点头。
“每隔10天，住院区的电梯都会送人上来，但电梯关上之后，会在住院区停10天，期间护士会清点人数，将清点结果放在电梯里，到第10天电梯再下去接人。”
夏冬荷面色古怪。
狐狸规则中明明说：
[4如果你佩戴的是蓝色口罩，那么你的工作为：]
[……]
[（3）每10天清点一次羊的数量和空缺房间的门牌号，将清点结果放在羊群饲养区走廊尽头的小电梯窗里。]
“护士那里不是小电梯窗吗？”她问。
“是电梯。”虚影却道，“但在护士眼里是‘小电梯窗’。”
“护士进不去电梯？”夏冬荷追问。
“进得去。”虚影说道，“规则的定义和口罩的颜色，并不能改变真实的东西。”
“只是他们觉得，那部电梯是‘小电梯窗’，不会想要进去。”
夏冬荷眸光微闪。
这就能解释，塔西亚为什么说“死掉羊的房间，确实会再长出另一只羊，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来的”。
在护士的视角中，“小电梯窗”根本进不去人。
因此，就算亲眼看到羊走出来，他们也意识不到，羊是从电梯里出来的——他们不接受这个认知。
口罩变色就一枪打死老父亲的年轻狼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