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奇葩事年年有
闫一走了近去,看着冒着冷气的冰块。
心中震惊。
但想到沐酒是来自几百年或是一千年未来世界的魂,会很多他们不会的东西,便释然了。
他问:“你制冰就是为了夜里能睡好觉?”
沐酒莫明的看他:“不然嘞?对了,有了冰不但夜里能睡好觉,还可以喝冷饮,比如酸梅汤绿豆汤什么的,加了冰,好喝的不要不要。”
闫一失笑。
他小媳妇儿矫情又娇气,想必前世生活环境极好,不为柴米油盐发愁,故而是个傻白甜。
他略一沉思:“这制冰方子,不要泄露出去。”
闫二不解:“大哥,为什么?”
沐酒倒明白了,眼睛亮晶晶的看闫一:“那谁,你要拿制冰方子去换钱?”
闫一道:“嗯。”
沐酒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配上一个“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崇拜眼神。
古代的小屁孩都是这般聪慧的吗?抑或,闫一是小屁孩中特别聪慧的?
闫一被沐酒的眼神逗笑。
他的小媳妇儿当真是个傻白甜!
门外处远远的传来喧闹声。一个大嗓门像大鼓锤一样的女高音脱颖而出独占鳌头,直把人震的耳朵嗡嗡响。
只听她嚷:“沐酒你这死小贱蹄子给老娘出来!你把文轩清白毁了,吃干抹净后就不负责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之事?今日不给老娘一个说法,老娘就跟你没完!”
是方老婆子的声音。
沐酒懵圈。
她一个情窦还未开大姨妈还没来造访的冲喜童养媳,干啥啥不行,干啥啥不会,怎么就成了玩弄感情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渣渣女了?
方婆子大鼓锤一样的大嗓门还在持续中:“沐酒你这死小贱蹄子,快给老娘出来!再不出来,老娘就把门砸了!”
闫三在灶房做菜,闫清夏烧柴火。
两人听到了方婆子的嚷嚷声同时伸出头来。
闫清夏问:“大嫂,发生了什么事?”
沐酒道:“不知道。”
闫一很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眸华一寒,周围的气氛仿佛跟着冷上几分。
方婆子站在大门外。
双手叉腰,正气势如虹骂的欢:“沐酒你这杂种,贱蹄子,在娘家你克死了你阿奶你爹娘,在夫家克死你公公闫有财那短命鬼!
这还不算,还对我家文轩起了色心!
竟然当众解开他衣领口,不要脸的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来又摸去——”
周围有不少村民来看热闹。
有知道内情的,挺身而出指责她:“方婆子,大郎媳妇是救你家文轩好么?如果没有她和闫一,你家文轩上午时候就被水鬼拉去作伴儿了。”
有人附和:“闫一和他媳妇儿出手救了你家文轩,方婆子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又有人指责道:“方婆子有你这样做人的吗?颠倒黑白,张嘴乱吠!”
再有人道:“方婆子你良心莫不是给狗吃了?”
只要方婆子不讲理,别人就休想跟她讲道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就是一阵哭嚎:“文轩是老娘的心肝宝贝孙儿,会读书,识得好多字,算命的说了,文轩是富贵命,日后必定能考上秀才,比他爹还要有出息!
沐酒这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杂种贱蹄子,不要脸的在他身上摸来又摸去,把他的清白给毁了!
我可怜的文轩啊,我的心肝宝贝孙儿啊,你的清白没了,你还怎么活啊?”
闫文轩被他娘闫许氏拉来了。
缩着脖子战战栗栗躲在方婆子身后。
闫许氏拿了帕子抹着眼泪,哭哭啼啼道:“轩儿的清白和大好前途被大郎媳妇毁了,让轩儿怎么做人啊,他日后怎么办啊?呜呜呜!”
除了回到灶房忙碌做野鸡焖五花肉的闫三,还有嗅到香味口水咽个不停跑到灶房张望的梅老爷子,闫一闫二,还有闫清夏和闫四,加上一个沐酒,全都跑出去看究竟。
门外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有了解内情的人,忙不迭把上午闫文轩溺水之事对听得云里雾里的人细说从头。
众人恍然大悟。
有人路见不平出声责备:“大郎媳妇为了救文轩,触碰到他身体,这是无可厚非!
文轩一个不到六岁的小男娃,大郎媳妇也才十岁,触碰了身体,就毁了清白,毁了大好前途?
压根儿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
闫许氏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哽咽控诉:“男女有别,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那人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说,大郎媳妇不应该出手救文轩?她救文轩是救错了?”
闫许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救都救了,还说什么错不错……总之,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授受亲了,就是……就是……伤风败俗,大逆不道!”
沐酒听的瞳孔地震,三观颠覆。
奇葩事年年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
闫一走近她身边安慰:“别怕,有我!”声音很低,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沐酒不怕。
但莫明的感到心安,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闫一转头望向闫许氏。
眼睛漆黑透彻,如古井无波:“那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出自何处?”
闫许氏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闫一道:“出自《孟子·离娄上》。孟子言: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半大小子叫闫鑫磊,是村长的孙子,闫兴荣的长子。
他在镇上私塾读书。
今日休沐,上午有幸在河边围观了闫一和沐酒相救溺水闫文轩的整个过程。
他走出人群,向不通文墨的吃瓜群众解释:“孟子这话的意思是说,男女应该保持距离,不宜过分亲近。
但是如果嫂子掉到水里了,那么小叔子应该伸手将她拉上来。
——换句话来说,小叔子到水里了,嫂子也应该伸手将他拉上来!”
闫许氏一噎,答不上话来。
闫一面无表情。
声音仍然是淡淡的:“闫文轩要做贞洁烈男对吧?被碰哪必须剁哪,露了哪就必须割哪!”
沐酒在旁补刀:“我碰触了他的脖子和胸骨,那就把他的脖子和胸骨剁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