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呵呵,谁是小屁孩呢
看到闫一直冒冷汗却强忍着痛苦,沐酒到于心不忍,想着她还是用圣母光环把闫一普照亿点点吧!他好歹是自个儿名义上的相公。
神识往虚拟投屏扫去:消炎片88金币!止痛片88金币!药效24小时。
沐酒没本事给闫一做手术治腿,只能花金币在系统商城购买药给他服下,让他减轻痛楚舒服些。
她去灶房倒了半碗水。
把从系统商城购买的消炎片和止痛片悄悄咪咪的放进去,药片迅速化开。
系统出品的药无色无味,想必不会让闫一起疑。
就算闫一起了疑心,也找不到破绽。
沐酒把半碗水捧到闫一跟前,纠结着是连名带姓叫他名字?抑或叫他相公?
估计两样都不妥吧?
想了想道:“那谁,你口干了吧?喝水润润喉。”
闫一看她的目光颇为复杂,一双黑眸幽深。
还是接过碗:“多谢了。”
半碗水一饮而尽。
很快,他左小腿骨折处的剧烈疼痛感消失了。他站起来,柱着拐杖拖着腿一瘸一拐试走了几步,没有半分痛楚。
闫一清冷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疑惑:“那个,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水?”
沐酒心虚。
脸上却是半分不露,装了一副迷茫神情:“水缸里的水呀!那谁,你肚子不舒服吗?”
心中为自己狂点个赞。
她这演技太炸裂了有木有,够格冲刺奥斯卡了有木有!
闫一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
好一会儿他才道:“是腿忽然间不痛了。”
沐酒“呃”了声,煞有介事道:“可能是痛麻木了,然后没有感觉了。”
闫一:你忽悠我!
沐酒:我就是忽悠你这个小屁孩,咋滴?
闫一:呵呵!谁是小屁孩呢?
…
沐酒不知道,昨天闫一被那几个人牙子围着拳打脚踢被打的倒地不省人事,醒来,他重生了。
是,重生!
死而复生,回到十二岁!
前世,闫一跟圣上相识于微时,后又凭着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高中状元,得到圣上赏识,平步青云,一举成为当朝最年轻的首辅,权倾朝野,意气风发。
然而乐极生悲。
二十九岁那年,他败给政敌,遭栽赃陷害忠良贪污受贿叛国投敌,获了个满门抄斩的悲惨下场。
弟妹几个和他们的家人受到连累,也随着他惨死在刽子手的屠刀下。
前世沐酒被方婆子狠狠的推了一把,头撞到一块坚硬的大石上,翌日没能熬过去没了。
而四弟高烧不退没能及时医治,脑子被烧坏。
就算当世医中第一圣手江湖人称“阎王敌神医”上官宇出现,也无法妙手回春把四弟的脑子治好。
此时闫一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似乎一切都在悄然改变,跟前世的轨迹不一样了。
但沐酒活着,四弟没成痴呆儿,这是天降惊喜。也许,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他冲喜小媳妇儿和四弟的命运。
…
晚饭沐酒勉强咽下大半碗没盐没油没几颗米粒的大白菜粥,拉嗓子难以下咽的黑窝窝头她咬了两口就放下了。
古代不好混!
首先吃的比猪差,还填不饱肚子。
其次睡的狗窝不如。
沐酒住的卧房窄小且简陋,泥土混合稻草的墙残破不堪,满目疮痍。吱呀吱呀响的硬床板,铺垫一层将身子硌得慌的稻草,还得跟闫清夏挤一床。
闫清夏小小身子缩成一团在床的一角。
估计是做噩梦,她嘴里哽咽呢喃不停:“娘!娘!娘!”——想必她梦到了她阿娘。
沐酒也想梦到她老妈。
哪怕梦到她老妈化身为短裤外穿的女超人,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追了她满屋子打!
此时是春末夏初季节。
万物生长,细菌肆无忌惮滋生。空气中漫延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不时招来蚊虫鼠蚁四窜。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老妈想到难以入眠的沐酒,在黑暗中凌乱。
这生存环境,特么的恶劣!
恶劣到她特么的想自挂东南枝!
可自挂东南枝,也是需要勇气的!
咬舌自尽,据说疼痛感排在自杀方式中的前列,如果咬舌咬的略有偏差,不但死不了,还落下终身的残疾。
吊死不好看,眼睛充血,舌头伸出来,大小便失禁。
淹死全身浮肿不算,还得贡献身上的腐肉给鱼虾饱餐,弄个面目全非。
吃老鼠药也不是好办法,肚子痛得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还会七窍流血。
割腕太深下不了狠手,太浅死不了,白白痛苦一场,还留下永不消失的疤痕。
哪种自挂东南枝方式可以面若桃花,且无痛苦之感?
没有吧?
没有吧?
没有吧?
沐酒纠结了大半夜后,终给自己贪生怕死找了个蹩脚借口:家中一穷如洗,割脉没薯片,撞头没豆腐,跳楼没降落伞,上吊没面条!
总之两个字:她怂!
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
翌日天还蒙蒙亮,沐酒就被饿醒。闫清夏已起床,院子里传来她和闫一的说话声。
“大哥,你的腿还痛吗?”
“还好。”
“你的腿,真的不能治了吗?”
“能治。”
“治腿是不是要很多钱?”
“你无需担心这个,我心中自有数。你脸上的疤,你也无需担心,遇上好大夫,也是能够把疤去掉,让皮肤光滑如初。”
“真的?”
“嗯。”
“大哥,你今天还要雇请村长家的牛车到县城?”
“嗯,我拿断亲书到县衙备案。”
前世也有断亲书这茬。不过是在六年后,闫一考取举人,之后耍了些阴损手段才能迫使方婆子断亲。
前世方婆子以养大他父亲闫有财为由,无休止对他们兄妹五人进行欺压,他们兄妹吃了太多的亏,受了太多的委屈。
为了不背上不孝的罪名,也只好咬牙忍下了。
皆因宫中太后尚儒学。
在五经之中又独重孝经,倡导“以孝治天下”,甚至令众大臣子弟功臣子弟都要背诵孝经。
这“不孝”的帽子扣在头上,不死也要剥层皮。
所以今生闫一当机立断,趁了这机会跟方婆子一家子一刀两断,以免后患。
…
早饭仍然是没盐没油没几颗米粒的大白菜粥,拉嗓子难以下咽的黑窝窝头。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沐酒心中的凄凉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到底要不要自挂东南枝?
纠结了大半天。
终是幽幽叹了口气,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