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说罢手中鸢北一挑,拨开老者的长剑,侧部绕到其右侧,朝向老者腰间斩去,老者见状快速拔出短剑格挡,赵离一击不中向后退去,老者丝毫不给赵离机会,转身向前紧紧缠住赵离,刹那间老者一长一短两柄剑上下翻飞,两柄剑舞动间形成一道道剑幕将赵离笼罩,
而赵离由于处于后退状态,只能尽力抵挡,但是手臂、腰部皆有伤痕,赵离瞅准老者攻击间隙,横过手中鸢北刀,以反手刀斩向老者胸口,逼迫其停止攻击,在老者停止攻击的须臾间甩出短剑扎入赵离小腹,赵离一个闪身与老者拉开五步距离,得以喘息。
血液渐渐流淌,赵离感觉到体内那股不知名的气息涌动起来,这次虽然没有修复他的伤势,但是却让赵离有了更为持久的耐力与浓厚的血气,此情此景让赵离顾不得深入研究这一股气息。
赵离双手架刀冲向老者,两人再次交锋,一时间刀剑交辉,气势逼人,二人在战斗中相互试探、攻击、躲避,赵离的刀法招越发犀利而精妙,但是因为境界的差距,赵离还是被老者压制。老者则沉稳从容,经验丰富地化解着赵离的攻势。面无表情的脸与蒙着的双眼仿佛能够预知赵离心中所思所想一般,每次都能化解赵离的攻势。
眼看赵离落入下风,孙七刀大喊:“所有人给我进来!”
在听到命令后,百十来号人将醉月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孙起到癫狂的向赵离喝到:“姓赵的,今天我看你怎么死!”
老者看向赵离,咂咂嘴说道:“虽然只是个三品武夫,但是实力却远超一般武夫,能和半步武者的老夫过招,不错,是个好苗子。”
赵离看向老者,心中盘算着:“这老家伙实力远在我之上,若继续纠缠,不被他杀死,也会被孙七刀等乱刀砍死。”
想到这,赵离眼角余光扫向孙七刀,在确认位置后甩出手中鸢北,鸢北如流星般插入孙七刀肩头,孙七刀吃痛大叫一声,赵离不等老者反应,快速冲向孙七刀,孙七刀想要拔刀抵挡,但终究是慢了一步,赵离抽出小腹中老者的短剑,顺着孙七刀的左眼便刺了进去,随即拔出短剑与孙七刀肩头的鸢北,短剑再次穿透孙七刀太阳穴的同时,鸢北也划破了喉咙,在短短数秒内,孙七刀连叫声都没发出,便惨死在赵离刀下。
老者看到这一幕,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朝向赵离说到:“不错不错,杀伐果断,老夫喜欢。”
赵离用刀支撑身体,看向老者:“你还要继续么?”
老者摇摇头:“雇主都已经死了,老夫用不着拼命了,小子,那把短剑就还给老夫吧。”
赵离甩出短剑,被老者用两根手指夹住,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赵离叫住老者。
“还有何事”
赵离走向旁边装有一千两白银的箱子,拿出一锭五十两的白银扔向老者:“虽然我不是你的雇主,但是也不能让你干白活,还多些老先生手下留情。”
老者接住银子,仍然古井不波的说到:“老夫名讳,祝之沛,就住在巳酉城外破庙中。”说罢便穿过众人离开醉月楼。
老者走后,赵离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的同时将右脚踩在孙七刀的尸体上,对着在场帮众说道:“孙七刀已死,这里以后,姓赵。谁反对,谁赞成。”
在众人面面相觑相互疑惑之时,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抱拳对赵离说道:“孙七刀恶贯满盈,自私自利,众兄弟早就看不惯此人刑事作风了,如今赵老大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这小头目的位置由您坐在适合不过了。”
赵离面带微笑看着中年人:“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人赶忙回答道:“小的名叫严炳文。”
“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兄弟们行事便由你负责。”赵离发布了成为小头目后的第一次人事任命。
严炳文弯腰作揖行礼:“谢赵老大,可是如今您杀了孙七刀,他是洪三爷的义子,洪三爷那边怕是不太好交代。”
赵离暗想:“如今虽然杀了孙七刀,但是这小头目的位置仍然没有坐稳,还是需要得到高层的认可才行。”
随即向严炳文问道:“老严,孙七刀留在帮中的财物还有多少?”
严炳文恭敬的回道“大概还有一万两白银。”
赵离敲了敲椅子扶手暗想:“看来孙七刀留给我的这点家底肯定是留不住了,必须拿来给洪三爷当个交代。”
随后吩咐道:“老严,去把孙七刀留下的银子拿来,跟我去拜访一下洪三爷。”
就在赵离转身出门时,身后的帮众开始议论起来。
“这赵离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孙七刀,现在去找洪三爷,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嘘,你不要命了,这赵离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就看他是怎么从洪三爷的府中出来了。”
赵离与严炳文来到一处气派的府邸前,眼前这座府邸正是洪三爷的住处,严炳文吵着两个手持兵器的看门人打招呼:“哟,这不李哥和王哥吗?还劳烦二位大哥知会洪三爷一声,就说长乐坊新任小头目赵离求见。”说罢便向二人手中塞了二两银子,田姓看门人便进府通报。
姓李的看门人收起银子,问道:“赵离,就是刚刚杀了孙七刀的赵离?”
严炳文笑到:“哎呦,早听说洪三爷消息灵通,如今小人算是见识到了。”
姓李的看门人哼了一声:“那是,咱们三爷的耳目可以说是遍布整个巳酉城。”
说话间,田姓看门人从府内走出对着赵离说到:“进去吧,洪三爷在里面等你呢。”
赵离拱了个手,向府内走去,门口两人议论道:“我说老李,你说,这小子能不能出来。”
“谁知道呢,但是他要是真能出来,咱们这焚影帮里,必有他一席之地。”
“就因为他杀了孙七刀?”
“不,是因为他杀了孙七刀,还敢来找三爷,啧啧,这份胆气不一般呐。”
赵离来到府内正厅,只见一名身穿华服男人坐在一把极为华丽的鎏金椅上,男人虽然才四十余岁,但是却须发皆白,严重若隐若无散发着一股杀气,配上深厚的猛虎下山图,隐约间也透露出一丝威严。
男子手扶下颚,淡淡的扫了赵离一眼问到:“你就是长乐坊的赵离?”
赵离双手抱拳:“见过三爷,小子真是赵离。”
洪三爷猛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喝声说到:“杀了我的义子,还敢登门造访,赵离,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赵离略微抬头,面色自信的对洪三爷说道:“三爷您过奖了,今日来到府上并未小子胆大,而是因为我知道,三爷您不会杀我。”
洪三爷拿起玉质的茶杯抿了一口,眼中略带笑意:“呵呵,有意思,我辛辛苦苦培养二十年的义子让你说杀就杀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杀了你?”
说罢便将手中茶杯捏碎,质问道:“这是谁给你的错觉。”
瞬间一股杀意向赵离笼罩而去,赵离在这股杀气的影响下也是一颤,强作镇定,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继续说道:“就凭小子我帮了三爷您一个大忙,才有这个自信!”
“哦?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帮到我了。”洪三爷敛去杀意,微微眯眼看向赵离。
“三爷您今年四十有余,而那孙七刀如今也已三十余岁,一个三十来岁,但是却有着大头目实力的人,却在您手下屈居与小头目,若说他没有二心,三爷您信么?”赵离依旧面不改色的直视洪三爷。
洪三爷往椅背上一靠,微眯双眼,示意赵离继续说下去
赵离继续说道:“其实不用我说,三爷您也明白吧,以您对于孙七刀的了解,前些时日他为了小透明的位置出卖了我,他能乖乖等到您退位的那天么?他威仪的选择就是找机会害死您,然后借机上位。”
洪三爷收起严肃的表情,转为大笑:“哈哈哈,好,现在焚影帮都在传你赵离身手强悍,以三品武夫的境界硬撼半步武者,还在他的眼皮底下击杀孙七刀,依我看来,你的脑子才是最值得夸的。”
随即便阴下脸:“话虽如此,但是你赵离毕竟杀了我的义子,这笔账”
不等洪三爷说完,赵离便单膝下跪,手中抱拳说道:“孩儿赵离,拜见义父,日后必以义父马首是瞻,为您养老送终。”
说罢从怀中抽出银票:“这一万两银子虽少,但是却是孩儿的心意,礼轻情意重,还望义父笑纳。”
“哈哈哈,好一个礼轻情意重,赵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洪三爷笑着接过银票,随意递给旁边的管家后将赵离扶了起来。
“赵离,以后长乐坊与醉月楼就归你掌管了,我会去跟帮中报备。”
赵离躬身道:“多谢义父。”
“赵离,你刚当上小头目,麾下都是一些普通帮众,我这刚好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以后就跟着你了”
随即洪三爷拍了拍手,说了一声:“进来。”
当即进来两人,一人手拿折扇,一副秀才模样,另一人则长发披肩,右眼带着一个眼罩,身后背着一把九环大刀。
洪三爷介绍到:“手拿折扇的叫韩胜,善谋略与暗器,那个独眼的叫林坏,不善言辞,却是六品武者。”
韩胜一握折扇,向赵离抱拳道:“赵老大,一会小弟二人可就要跟着您吃饭了。”
而林坏则一言不发,满脸傲气的打量着赵离。
赵离说道:“韩兄客气了,论辈分您才是前辈,我应该多向您学习。”
“行了,你们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和赵离单独说。”洪三爷将韩盛与林坏赶走。
赵离询问道:“义父,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练过家传内功对不对?”
“这”赵离一惊。
洪三爷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抢夺你的内功心法,这东西虽然珍贵,但是我也会。”
“但是我听说帮中只有帮主和三位堂主才会内功。”
“他们知道个屁!当初焚影帮初建之时帮中不过三十余人,帮主会内功,岂会不传给我们。不过内功这东西,并非光靠勤奋,还必须要有一定的资质与根骨作为支撑,可惜老夫修习三十余载,周身一百零八个窍穴也仅仅才炼化了十三个。”
赵离赔笑道:“义父您自谦了,您的成名绝技铁砂掌的威力,就算炼化三十六窍穴的武者也抵不过您。”
洪三爷诧异道:“你还不知道武者境界的划分?”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一般炼化三十六窍穴的便不能称之为武者了,武者一道,武夫为入门,随后是武者,后天武士,先天武王,而后就是武宗,天下之大,可武宗却只有七位,你所说的炼化三十六窍穴的便是先天武王。”
随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行了,你也别给我在这戴高帽了,长乐坊河五元帮底盘接壤,回去你可别给我丢脸,为了让你能够服众,我给你一个任务,半年内赚够十万两白银。”
赵离拱手道:“是,孩儿告退,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带赵离离开后,一直在场的老管家说道:“三爷,这赵离还不到三十岁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思和胆识,着实令人心惊,您就不怕他成为下一个孙七刀?”
洪三爷闻言微微一笑:“这赵离是个聪明人,他不会那么做。”
赵离离开正厅后,看到韩胜与林坏等在门外,便上前打了个招呼:“让二位兄弟久等了,你们能来助我,真是感激不尽。”
一直并未开口的林坏挑衅般的说到:“赵离是吧,三爷是让我来帮你巩固地位的,别指望能够当我的老大。”
不等赵离回话,一旁的严炳文却不乐意了,指着林欢大声说道:“独眼龙,你拽毛啊,以为自己能打就了不起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