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汉灵帝驾崩
【灵帝驾崩于洛阳】
当初,汉灵帝多次丧失皇子,何皇后生下皇子刘辩后,便将其寄养于道人史子眇的家中,号称“史侯”。
后来,王美人也怀孕了,她害怕何皇后的嫉妒,因而想通过服药来导致流产,但吃药下去后,胎儿却仍然安稳;王美人又多次梦见自己背着太阳行走,结果生下了皇子刘协。何皇后为了除掉王美人,便下药将她毒杀。灵帝为此大怒,想废了何皇后,最终在宦官们的求情下,灵帝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后,董太后收养了刘协,宫中人称他为“董侯”。
群臣们多次请灵帝立太子,灵帝认为刘辩轻浮没有威严,想要立刘协,但一直犹豫不决。后来,灵帝忽然病重,便把刘协托付给了蹇硕。丙辰日,汉灵帝在嘉德殿暴崩,年仅三十四岁。
范晔在《后汉书》中评论说:“《秦本纪》说赵高欺骗秦二世,指鹿为马。而赵忠、张让等也哄骗汉灵帝,令其不敢登高望远。故知昏君被蒙蔽的事迹是相似的,但汉灵帝或许比秦二世好一点吧!”
当时,蹇硕在宫内守灵,他想先杀掉何进,然后立刘协为皇帝;便让人去召唤何进,借口要与他商量事情。谁知蹇硕的司马潘隐是何进的老朋友,当何进要进宫时,潘隐向他使眼色。何进很惊慌,急忙从小路跑回营中,他引兵入屯百郡邸,并称病不入宫。蹇硕的计划因此而失败了。
戊午日,十四岁的皇子刘辩即位为皇帝,他的母亲何皇后被尊为皇太后,掌控朝政。少帝宣布赦免天下的罪犯,改元为光熹;封他的弟弟刘协为渤海王,当时刘协只有九岁。后将军袁隗被任命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共同处理尚书事务。
【何遂高总领朝政】
何进掌握朝政大权之后,因怨恨蹇硕曾图谋杀害自己,于是也暗中密谋除掉这个政敌。袁绍因与何进的亲信张津关系密切,因而能在何进跟前说上话,他向何进建议说:“黄门、常侍已经掌权很久了,而且永乐太后和这些常侍勾结,专门谋取财利,将军应该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去隐患。”永乐太后就是汉灵帝的生母董太后。
由于袁氏家族世代尊贵,袁绍和他的堂弟袁术都能使豪杰归心,所以何进听从了袁绍的建议并重用他。
何进又广泛招募了二十多名智谋出众的人才,其中包括何颙、荀攸和郑太等人;何进任命何颙为北军中候,荀攸为黄门侍郎,郑太为尚书,将他们收为自己的心腹。
何颙,字伯求,出生于南阳襄乡。当陈蕃和李膺被宦官谋害时,何颙因与他们交情好,也一同被宦官们陷害,于是他改名换姓,逃到汝南躲藏。袁绍很欣赏何颙的为人,私下里与他交往,结为奔走之友。当时党锢正盛,天下人多被牵连入狱,何颙常秘密进入洛阳,与袁绍商讨对策,帮助那些处于困境中的士人脱险。每当有人被捕时,他就会想尽办法让他们逃脱,前后解救了许多人。等党锢事件结束后,何颙被任命为司空府的官员。每次三府开会,大家都推崇何颙的见识和才干。
郑太,字公业,出生于河南开封,是司农郑众的曾孙。他年少有才干。灵帝末年,郑太预感到天下将会混乱,于是暗中结交豪杰。他的家境富裕,有四百顷田地,但因要招募豪杰,常为此而感到吃穿用度不足。此后,郑太的名声传遍山东,被举荐为孝廉,受到三府的征召,但他都不肯应命。等到大将军何进辅政时,朝廷征召名士,任命郑太为尚书侍郎,之后又升为侍御史。
荀攸,字公达,他的祖父荀昙是广陵太守,父亲荀彝是州从事。何进掌权后,征召海内名士二十多人。荀攸应邀前来,被任命为黄门侍郎。华歆也应征入都,担任尚书郎。何进的幕府中可谓是人才济济。
【何进鸩杀董太后】
何进掌权后,蹇硕日益不安,于是暗中写信给中常侍赵忠和宋典,对他们说:“大将军兄弟两人秉权专政,与天下党人密谋杀害先帝的左右亲信,想扫灭我等,只因我还掌握着宫廷禁卫的兵权,所以他们才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应当先发制人,关闭上阁,紧急逮捕并诛杀他们。”
中常侍郭胜与何进是同郡人,太后与何进之所以从屠家变成宫廷贵人,多少得到郭胜的帮助,所以郭胜亲近何氏。郭胜与赵忠等人商议后,不仅没有听从蹇硕的建议,反而把他的秘信交给何进看。
庚午日,何进派黄门令去逮捕蹇硕,杀死了他,然后将其兵权全部收归己有。
当初,董太皇太后一直在抚养皇子刘协,多次劝说汉灵帝立刘协为太子,何皇后因此痛恨董太皇太后。在立嗣的问题始终没有确定时,灵帝就驾崩了。
何太后临朝听政时。票骑将军董重与何进争权,宦官们都依附董重,与其结党,共同对抗何进。董太皇太后每次想参与政务,何太后总是阻止她,董太皇太后愤怒地骂道:“你现在这样嚣张,是因为仗着兄弟的势力吗?”何太后听到后,就转告给了何进。
五月,何进与车骑将军何苗一起上奏说:“孝仁皇后让原来的宦官夏恽等人暗中勾结地方,贪污受贿,将赃款输送入后宫。按照规定,藩国的皇后不应留在京城;孝仁皇后原本是解渎亭侯的夫人,因灵帝从藩国入承大统才获得显贵的身份。如今灵帝已经驾崩,孝仁皇后也应重新回归本国。”这个上奏立即被批准。
辛巳日,何进举兵包围票骑府,收捕董重,宣布解除他的一切职务,董重为此自杀。
六月辛亥日,董太皇太后感到忧愁和恐惧,突然就离世了,她的遗体被运回河间,与解渎亭侯合葬在慎陵,没有享受到太皇太后的礼遇。因为这件事,民间都认为何氏专横跋扈,对他们进行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