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飞絮青烟功
他也讨厌我吗？
小殷离见张无忌一脸菜色，心头期翼顷刻消散，眼神变得落寞。
殷离，你不准哭！娘亲说过，女孩子只能在喜欢自己的人眼前哭！
小丫头倔强地想着，原本将要流出眼角的泪珠都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双手握着匕首，瞪着红红的眼眶不停后退，将小小的身体重新藏进“观音大士”身后。
不是？你扎我了，结果你还哭上了？
张无忌看了一眼自己那还在飙血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躲在“观音大士”背后偷看他的小殷离，彻底惊呆了。
小小的一只，明明手里还握着沾血的匕首，可她脸上却写满了委屈，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张无忌不禁怀疑。
是不是自己的胳膊太硬了，让小丫头扎得不痛快，不小心崩到手了？
对吼，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儿错吗
呸呸呸~
张无忌打了个冷颤，有些后怕地驱散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该死，这里又不是被版本t0统治的黑暗血时代，又没人跟我打拳，我在这儿自我反省个什么勾八？
张无忌有些气急败坏，举起自己飙血的胳膊，对小殷离严厉训斥道。
“小丫头，你听蝠王说了吧？我是你表哥！”
“你就这样对你表哥的？”
小殷离紧抿着嘴巴，一言不发，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这让张无忌彻底怒了，决定对可怜的小表妹重拳出击。
“把匕首给我！”
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哪是小孩子能玩儿的？
张无忌这般想着，叉腰上前，全然忘记自己也才十岁，并在不久前一巴掌将一个大活人拍成了肉泥。
“不要！不要抢我的小刀！”
“这是娘亲留给我的！”
面对小表妹不堪一击的抵抗，张无忌冷冷一笑，直接化身坏表哥，伸手夺下了兵刃。
“我先替你保管了，等你长大些了再给你玩儿！”
哪曾想，小殷离见母亲唯一的遗物被夺，小嘴一下便瘪了，辛苦憋回地泪珠也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坏人！你是坏人！呜哇哇~”
“我才不要认你当表哥！”
小丫头积攒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嚎啕大哭地紧抱着“观音大士”的大腿，渴望救苦救难的菩萨能听见自己的委屈。
“坏人哥哥用死蛇吓我，二娘抢娘亲簪子和漂亮衣服，我跟阿爹告状，他却骂我是赔钱货，还扇娘亲耳光。都欺负我们！你们都欺负我和娘亲！”
“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坏人！”
啊这
张无忌傻眼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拿走小殷离的匕首，却让后者生出这么大的反应。
明明她跟小敏敏是一般年纪，咋跟个小孩儿一般，动不动就哭鼻子。
这般想着，张无忌表情愈加局促了。
不过，这想法却是他先入为主了，不是所有孩子都如他一般拥有成年人思维，也不是所有小女孩都如小赵敏一般飒爽大气、天生早慧。
换言之，他俩就不是正常人，小殷离的言行才是这年纪孩子该有的反应。
见着小表妹那副声泪俱下的模样，张无忌一时竟尬在了原地。
把匕首还给她吧，担心自己晚上睡觉时，她又给自己扎上一刀！
不还给她吧，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模样又实在可怜。
“咔咔咔~有意思！当真好玩！”
韦一笑始终安静地看着二人打闹，见方才还少年老成，“奸滑”地跟只狐狸一般的张无忌，竟被一小丫头弄得进退两难，不由嘎嘎怪笑起来。
只觉心头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暗叹一物降一物。
就在张无忌犹豫要不要将匕首还给小殷离时，破庙内的哭声竟戛然而止了。
他疑惑看去，却见小表妹竟脑袋一晃，顺着“观音大士”的大腿滑倒在了地上。
竟哭着哭着睡着了！！！
“没事儿，小丫头憋太久了，哭出来就好了，让她睡一会儿吧！”
韦一笑满不在意地解释，然后背着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庙门。
“走吧小子，【飞絮青烟】我只教一遍，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张无忌望了一眼韦一笑的背影，小心地将小殷离抱起，平放在了内堂草席上，又向火盆内添了一些柴火，这才起身离开。
“娘亲不要死”
身后的呢喃让张无忌突然僵住了身子，他看了看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犹豫片刻还是折返了回来。
他将身上的外套褪下，在小匕首上裹了几圈。
“好好睡一觉吧！可怜的小表妹”
张无忌刚把用外套裹好的匕首放进小表妹怀里，门外便传来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小兔崽子！你还学不学？”
“来了！来了！”
“蝠王伯伯，我们开始吧！”
当张无忌走出破庙时，发现天边竟已泛起了鱼肚白，饶是他心智成熟，眼里也不由露出一抹恍惚。
这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晚，可这一晚，却发生了太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见着死人，第一次亲手杀人，第一次见着韦一笑与小表妹
韦一笑在张无忌方出现时，便发现了他身上少了一件外衫，面上表情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别叫得这么亲热，把我辈分都喊低了！”
韦一笑没有点破张无忌的小心思，身子摆出了一个古怪姿势，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向张无忌嘱咐道。
“凝神聚意，仔细观察我体内的气机流动！”
他一边讲解动作要领，一边刻意将体内气机流动放慢无数倍，好方便张无忌观察记忆。
张无忌不敢怠慢，当即让宝瓶气向双眼汇聚，瞬间目力大涨。往日无法感受真切的武者气机，立马变成了一缕缕可观测的“实体”气流。
与自己“宝瓶气”的金煌大气不同，韦一笑主修至阴功法，他的内力与气机也呈冷蓝色调，透着一股冰寒气息。
张无忌这般想着，识海内也不出意外地浮现出一只只黑色小蝌蚪，它们不停幻化，最后变成一个个舞动的小人。
“飞絮飘缈随风舞，青烟袅袅化虚空。心随意动气源生，身形轻盈似游龙”
张无忌一边将脑中小人与韦一笑的动作进行对照，一边跟着后者诵背心法口诀。
他手舞足蹈地模仿着，仔细捕捉着韦一笑的每一个气机节拍。
突然，他皱起了眉头，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发现，韦一笑气机节拍与脑中小人的演示产生了出入。
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小兔崽子发什么愣？学武都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