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中的窥视
冰冷刀刃紧贴着张无忌的脖颈，刺骨寒意瞬间穿透肌肤，当真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换作那位店小二，怕是会立马跪倒在地，磕头磕得比清明祭祖还虔诚。
可奇怪的是，方才还因见着死人而恐惧的张无忌，此刻心头却生不出丝毫惧意。只是闻着刀身上的淡淡血腥味皱起了眉头。
同样是生死恐惧，为何我方才会失态？
低头思索的张无忌蓦地眼眸一亮，立马想到了关键。
是气场！
蒙元将领刀刃虽利，但他本人终究没自己强，无法像韦一笑那般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同样，蒙古将领的刀刃也没有血淋淋的尸体来得震撼。
直面死亡，才能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这位将军，他还是个孩子，你这话问得是否过于荒诞了？”
白龟寿从座位上站起，冷冷地盯着那位蒙元将领，他身后的一众天鹰教众，也齐齐将手握向了刀柄。
不仅他们，就连先前对明教多番讥讽的华山派弟子，亦是齐齐起身，眼神不善地望向一众蒙元将士。
江湖人便是如此，不遵王法满身血性。
他们是汉人，张无忌也是汉人，民族正确便是他们此刻的心中公义。
蒙元将领见着众人反应，眼底冷芒一闪而过，心头蕴着怒气。
他们巡卫军最不喜的，便是与这些桀骜难驯的江湖人打交道，一个个仗着武力对他们不加辞色，要是给他们惹急了，说不得就是一刀给你捅来。
事后直接光棍地来一句，我已经叛出师门，落草为寇，你能奈我何？
最后这些江湖人，不仅屁事儿没有，还落得个“抗元义士”的侠义美名，你说气不气？
“呵呵~”
巡卫将领呵呵一笑，收回制式弯刀。
“诸位无需紧张，本夫长在逗这小孩儿玩呢。”
他顺势坐下，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可入口后的涩感却让他眉头微皱。
店小二是个机灵人物，见着巡卫夫长的不悦，立马找来马奶酒给他换上，这才让后者脸色微缓。
“听闻这客栈内，有一对母女被人残忍杀害，诸位侠士武艺高强，可知是何人所为？”
华山派一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蒙古将领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以往朝廷一听是武者滥杀，多半会交由专业部门处理，城巡卫最多也就贴个通缉告示，绝不会有闲心刨根问底。
“吾等猜测，是魔教中人所为。”一番犹豫后，华山剑士还是如实告知。
“我们看见青翼蝠王---韦一笑出现在案发现场，死去的女娃浑身鲜血被吸干，这就是青翼蝠王的手段。”
天鹰教教众闻言，面露不悦，就要开口反驳，却被白龟寿用眼神拦下。
“魔教作案吗？”
见众人都认为是魔教所为，巡卫夫长心头生出一丝窃喜，面上却做出思索模样。
“小娃娃，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
他转头看向张无忌，嘴角洋溢着笑意。
“说说，那什么韦一笑是如何行凶的？”
张无忌眉头一锁，他的正义感与他的良心一样，有一点但是不多。
在这事上，他既不想去调查那对母女的真正死因，也不想替那没甚关系的韦一笑辩驳什么。
“我不”
可正当他想要随意敷衍时，却感觉到一股森寒目光向他袭来，让他心跳瞬间加速。
他还没走！
张无忌立马明白了是谁在窥视，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才体会过，又怎么会轻易忘记？一瞬间，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警觉地竖立，仿佛在警示危险的临近。
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的回答不能令那人满意，会招惹上大麻烦。
“不是韦一笑行凶。”
“噢？”
巡卫夫长显然没料到张无忌会这样回答，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那位妇人死于凶悍刀法，那女娃毙于横练指功。韦一笑身上并无兵刃，也不善指功！”
张无忌却没有理会巡卫夫长地威胁，面无表情道。
“呵呵~小娃娃没见识，杀人的凶器不一定非得带身上，韦一笑内力深厚，即便不会指功，想要捏碎一个小女娃的脖颈，又有何难？”
听着华山派众人的质疑，张无忌不慌不忙道。
“江湖上曾传闻，韦一笑喜爱吸食貌美女子的鲜血，若真是他所为，不应该先将那俊俏妇人吸干吗？可那妇人身上并无血洞牙印！”
张无忌说到这儿，突然顿了顿。
“诸位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知晓，血液在流出人体一刻钟后才会变得粘稠。可从惊叫声响起，再到我等去进屋内查看，也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韦一笑内力深厚，吸干一个小女娃需要一刻钟吗？”
“唯一解释便是，她们早死了，韦一笑也是事后赶去的，见着鲜血难以自抑，才吸吮已死去的小女娃！”
此话一出，原本一脸愤愤的华山众人立马沉默了，他们都是习武中人，又岂会不明白张无忌所言在理。
“这小娃娃说得在理，几年前我曾见过蝠王寒毒发作的场景，顷刻间便把一只牛犊吸成了肉干，哪需要一刻钟那么久？”
“这小娃娃好生机敏，跟我教素素小姐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等等！你仔细看这娃娃长相，是不是有些熟悉？”
正小声惊叹张无忌机敏的天鹰教众，闻言立马向其投去了惊异目光。
白龟寿本就有些狐疑张无忌那声“白伯伯”，此刻听着属下的议论，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某种可能，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前几日殷素素回天鹰教时，他并不在总部，但也知晓本教的小公主已嫁为人妻，还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张无忌亦未料到，自己这随便两句，竟让天鹰教众人联想起了便宜娘亲殷素素，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却没心情与天鹰教众人叙旧，因为他能感觉到，那暗中人仍未离去，正带着好奇与审视盯着自己。
“小娃娃，你是”
“呵~小娃娃如此了解案情，本夫长有理由怀疑，你与本案牵涉不浅。”
正当白龟寿想要追问张无忌身份时，好事被搅的巡卫夫长却是阴恻一笑，向身后巡卫吩咐道。
“带走！！！”
“你们敢！”
已猜到张无忌身份的白龟寿，怎么会任由巡卫夫长将其带走，当即与教众一同抽出了随身兵刃。
蒙元巡卫军见状，也齐齐抽刀，摆出了进攻方阵。
天鹰教众外形凶悍，气势不凡，蒙元卫军亦是眼神坚定，面容冷酷，双方目光交汇，谁也不愿退缩半步。
一时间，现场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白龟寿！你天鹰教要造反吗？”
巡卫夫长此刻竟不再掩饰，直接叫出了白龟寿的真名，给后者扣上了一顶造反的帽子。
狗日的韦一笑，还在看热闹。
感受到暗中目光由审视变为了雀跃，张无忌忍不住讪骂一句。
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巡卫夫长，眼里带着戏谑。
他可不是原著里的愣头青张无忌，他可是小敏敏的未来夫君，是老登汝阳王眼里的“红人”，而且是红地冒血丝的那种！
换言之，他是有官方背景的！
这般想着，张无忌拨开拦在身前的天鹰教众，无视现场的剑拔弩张，行至那位巡卫夫长跟前。
他丢出一张铜牌，居高临下道。
“这位夫长，你可认得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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