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存善念素素请罪 解疑团寰龢释怀
乌舍婧魂魄听到素素竟向女娲请罪，一时大惊：“什么？你这是何意？”想了想，猜度道：“嗯，素素定是以智取胜，迷惑他们。”可惜一众人皆不知她的存在，只由她空自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疑虑，一会儿自作聪明。
女娲稳如泰山，微笑道：“哦？你何罪之有？”
伙同在一旁却是急不可耐，不停叫道：“娘娘，就是她熬制绝毒散，害了黄山，也差点害死我，快杀了她。”
寰龢见素素如此恬静，倒也好奇，料想素素定有隐情，便道：“莫要急躁，且听她有何话说。”
只听素素缓缓说道：“娘娘仙音，澈入心灵，令我振聋发聩，羞愧莫名，念及昔日所犯之恶，无颜苟活于世。我本就厌恶这身皮囊，此来特向娘娘禀明，再行自尽，以求来生。”
女娲微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有悔过之意，只需痛改前非，何必自绝生路。”
素素突然跪倒在黄山面前，原本平静的脸色此时却满是愧意：“我助娘主熬制绝毒散，才致黄山至今失忆未醒，罪不可恕，不敢请黄大哥原谅，只求黄大哥早日醒悟。”
黄山赶紧去扶素素，见素素无论如何不肯起来，只得问道：“姑娘这是何意？切莫如此。嗯？你是说毒是你制的？可否起来说话？”
乌舍婧魂魄早已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素素仍跪在当场不肯起来，继续说道：“娘主命我和丝丝负责熬制绝毒散，只因我见那绝毒散狠毒无比，若真制成，便会天下无解，我的几个小姐妹不慎沾了一点，便一命呜呼。起初，我担心自己也会步她们后尘，便悄悄向里边添了些野牛黄，只求将其毒性降解一些。”
乌舍婧魂魄越听越怒，忽地一拳打了过去，却仍是打了个空，只气得团团乱转。
申农不由说道：“噢，是了，绝毒散中的解药原来如此得来。”
素素冲着黄山连磕几个响头，道：“我不敢求黄大哥原谅，只恨当初没有多放些解毒之物，或者少放些巨毒之物，让黄大哥少受些苦楚。”
寰龢没想到她一介蛇妖竟有如此善念，恻隐之心由然而起，便道：“若非你添入解毒之物，土哥哥必难度此关，况你之所为，本为受那孽障役使，非你本意，你非但无罪，尚属有功。”
而黄山此时仍是懵懵懂懂：“这么说，我所中之毒确从大河宫而来？那么我中毒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
寰龢欣喜地看看黄山，却见他仍然眉头紧蹙，并未完全想起以往之事，不免叹了叹气，想说的话终未出口。
素素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黄山道：“黄大哥，你难道真的全忘了？”
黄山怔怔地问道：“忘了什么？”
素素没有回答黄山，反而对女娲说道：“娘娘，当日娘娘受万蛇所困，仍大义凛然，为了天下苍生受尽磨难，令我万分感动。”
女娲始终微笑着：“你虽托生于妖界，仍心存善念，实属难得，便该修身养性，以图来生。”
素素道：“娘娘所言极是，正因当日娘娘劝戒之言，触中素素要害，令素素茅塞顿开，实在是身处大河宫，身不由己，故此未能早日……”
女娲道：“蓦然顿悟，老身甚慰。”
千衣突然想起一事，插口说道：“娘娘，我潜入大河宫之时，曾与她交手，但似乎她并无加害之意，更有故意放我出那大河宫之为，如今想来，她确与大河宫余众不同。”
乌舍婧若不是魂魄，早已口吐白沫了，恶狠狠地盯着素素。
鹿女也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不错，当日她与我交手时，我使了障眼法，以断臂迎击，她竟好似有所不忍，今日听她之言，看来早有悔意。”
素素苦笑道：“让诸位见笑了，素素身处大河宫，原非本意，奈何天下虽大，却无立足之地，又受娘主淫威约束，只好屈身于大河宫。”
寰龢不忍她再有牵绊，赶紧说道：“那孽障作恶多端，荼毒生灵，为天义所不容，已被我诛灭，你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念你早有悔意，且与大河宫余众不同，放你一条生路罢。”
“什么？娘主她……”素素闻听乌舍婧已被诛灭，不知该喜该忧，叹了口气道：“也好，她也算罪有应得，但愿她来世不再为非作歹，为害凡尘。”
乌舍婧魂魄怒目圆睁，看到伙同居然也变了脸，渐露恶意。众人只顾听素素讲话，没留意伙同一点一点向素素靠近。
素素接着说道：“我深知曾为大河宫羽翼，助娘主熬制绝毒散，罪不容赦，哪敢企求偷生，不如以身赎罪，早日轮回。”
黄山突然说道：“你莫忘了，你曾言给我答案。”
素素脸上突现坚毅道：“素素谨记在心，何曾忘怀？自从上次来过芝麻滩，已然被黄大哥无畏无惧、为造人不惜性命的气节所感染，便下定决心不再助娘主为恶。”
素素刚说到这里，却不防伙同口中说道：“娘娘，莫要被她妖言所惑，今日我便除了这蛇妖，免得她施什么诡计。”边说边已出手袭击素素。
黄山见状，猛地将身一侧，已挡在伙同与素素中间：“住手，你若敢伤她，定叫你碎尸万段。”
申农不紧不慢地说道：“徒儿，稍安勿躁，呵呵，再听听她说什么也无妨。”
伙同见无法得手，又有众人瞪着他，只好悻悻作罢。
素素接着说道：“伙同军师，我好羡慕你能被大家收留，我今生是无望了。”
寰龢道：“修行在自身，何以看他人。你接着说。”
素素又对黄山说道：“黄大哥，你真的不记得大河宫之事了？”
黄山摇摇头，默然而立。众人不解地看看黄山，又看看素素。
寰龢若有所思，眼珠转了转，有点明白了：“莫非……土哥哥找到金丝帕是因你从旁暗助？”
素素点点头，慢慢道出了当日在大河宫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