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吠空犬吠舞双棒 九尾猫九死一生
山林中，寰龢继续说道：“可惜，吠空只学到了闪电的迅急，却无攻击之效。”
黄山纳闷地问道：“他既为犬类，何不研习撕咬之法？”
寰龢叹口气：“唉，我也曾问过他，一来，撕咬之法易留味于口，恐扰其鼻嗅物；二来，他不愿忆起母犬为狼群撕咬的情境。”
黄山似有所悟：“所以他便创了那双骨棒法？”
寰龢点头道：“莫小瞧那双骨棒，实乃浑元之铁铸成，威猛无比。”
……
吠空犬双骨棒舞得密不透风，直取刺前。
刺前双钩刺同样舞得密不透风，与吠空犬战在一起。
双方战了几十个回合，刺前渐渐落了下风，双钩刺再碰到双骨棒，便觉虎口生疼，握将不住。
吠空犬突然大口一张：“汪……”霎那间，吠声震天，刺前瞬时乱了阵脚，本欲大叫以抵吠声，奈何“啊”了半句，一口气没倒过来，憋在当场。
吠空犬瞅准时机，左手一棒照刺前的头便直砸下来，刺前双钩刺向上一托护住头顶，却见吠空犬右手一棒已直奔腰间，急忙硬摆下一个钩刺去拦，却发现头顶、腰间的骨棒已没了踪影，双腿猛然间被击中，刺前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就见自己的双腿齐膝折断，身子已不由自主地瘫了下去。
……
山林间，黄山寰龢不知不觉已走了很远。
黄山不仅没有半点困乏，反而更加精神：“那，九尾猫是如何跟随于你的？”
寰龢乃仙子之身，自然更无乏意，且此时已沉浸在九尾猫的回忆中：“九尾猫其实名不符实，她应该叫八尾。”
黄山：“这是何意？”
寰龢：“九尾在凡尘之中一直虔心修炼，一心想着超度成仙。然凡尘猫类若欲成仙，需经九死一生方能修成正果。”
黄山：“何谓九死一生？”
寰龢：“只因凡尘之猫皆有九命，修炼之路异常辛苦，需亡命九次以求脱胎换骨，此谓九死。九死之后，便得天道，重生于世，此谓一生。”
黄山：“那九尾她？”
寰龢：“土哥哥，你终难想象，九尾为修炼得道，在凡尘除强助弱，救了多少生灵，经历了何种痛苦。”
黄山：“你说她应该叫八尾，莫非她已经历了八死？”
寰龢：“唉，与她一同修炼的凡猫何止成百上千？可惜皆难以忍受亡命，半途而废，唯有她矢志不渝，从未放弃。”
黄山：“若真是亡命九次便可成仙，只求亡命便可，这有何难？”
寰龢：“土哥哥，若真如你所说，那倒简单了，岂不是天下皆为修道之猫？”
黄山：“水妹妹，难在何处？”
寰龢：“每死一次，重生而来她便要多出一尾。”
黄山：“她有八尾，便是死了八次了。”
寰龢：“你可知这八次之死，她的经历何等惨烈？她曾与群狼搏斗，曾被豹子撕裂，曾让秃鹰啄烂，也曾为野狗残食……”
黄山半晌不语，幽幽地说道：“的确不易啊。”
寰龢：“吠空告诉我这些事后，我念她诚心，便毫不犹豫请父皇恩准，将她带到了身边。只是……”
黄山：“只是什么？”
寰龢：“只是这第九次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山：“啊？这又是为何？”
寰龢：“若只为求生，便不能求死，不求死，便无法完成九死一生。”
黄山：“不完成又如何？”
寰龢：“若不完成，迟早会堕入妖道。”
黄山：“那便赶紧求死。”
寰龢：“若随意求死，死不得法，虽可再生，却非九死一生，便会痛苦异常，功亏一篑。”
黄山：“这又是何意？”
寰龢：“唉，为求生须求死，欲求死必求生。”
……
吠空犬双骨棒猛挥，将瘫倒在地的刺前砸个稀烂，头也不回，一个闪电劈向母乳泉。
只见九尾猫已和乌舍婧缠斗在一起。
乌舍婧手持金剑飞舞如轮，招招逼近九尾猫要害。九尾猫毫不示弱，一条七节金鞭上下翻飞，神出鬼没。
乌舍婧稍不留神，被金鞭扫到了身上，怒吼一声，突然幻化出原形，一条乌黑发亮的巨型大蟒在空中翻滚，那长信子咝咝向外吐着，让人顿感嗖嗖凉气，血盆大口蓦然张开，白森森的毒牙锋利无比，直冲九尾猫面部。
九尾猫轻盈地向后一跳，躲过大蟒，将身子一抖，变成了一只身似猛虎的巨猫。巨猫身手敏捷，高高跃起，左爪击蛇头、右爪点‘三寸’，击向大蟒。
大蟒身子一扭，落向地面，却将前身高高竖起，前后一摆，变出两个蛇头，一头大张血口，向巨猫右爪咬去，另一头竟直奔猫头。
巨猫身子一缩，在两个蛇头中游走，前爪不断挠抓，后爪却悄然向大蟒“七寸”点去。
巨猫点中“七寸”却大吃一惊，“七寸”竟已移位，巨猫稍一迟疑，突见大蟒双头分左右袭来，后爪使劲一蹬，身子便腾空而起，却不料那大蟒之尾正侯在当空，猛不防如疾风般扫来。
大蟒之尾正扫到巨猫头上，巨猫径直飞向岩壁，“啪”地一声，软瘫瘫掉在地上，已没了生气。
大蟒将身一扭，幻化为乌舍婧：“哈哈哈，谁说猫为蛇天敌，何谓一物降一物？仰天大叫天猫已死，还有谁能降我？”
……
黄山被九尾的故事深深打动，默默走了一会，说道：“水妹妹之意，九尾若想完成九死一生，只能真意求死？”
寰龢似乎也不忍再回忆，半天未说话，听到黄山相问才说道：“求死不假，却必须全力求生。若假意抵抗，便非真死，难达所愿。”
黄山：“水妹妹既知如此，何不成全于她？”
寰龢：“土哥哥是想让我置她于死地，以助她死，实助她生？”
黄山：“如此岂不早随她心愿？”
寰龢：“唉，这岂是修为之道，一来，我若杀她，定非真意，下手终归难狠；二来，她知我非真心杀她，便难有抵抗之心，亦非真死。如此欺瞒之术，更难修道矣。”
黄山：“九尾成仙之道，却是真难为她了。”
……
吠空犬本欲上前协助九尾猫，又恐误了九尾猫大事，便站定一旁，冷眼观战。
待见到九尾猫被乌舍婧杀死，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