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泡影（1）
晨光微亮，一张好看的脸庞映入眼中，苏晴雨睁开眼睛，捂着发烫的脸颊，她想起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她是怎么勾住荆楚的脖子，引诱他不舍得放开她。
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控制不住自己太正常了，她明白了古代为什么会有昏君，人人都对美好的人事物充满向往。
苏晴雨爬起床去厨房做早餐。
荆楚听到声音，也起身。
他的小妖精化身粘人精，做好早餐，看见他后，往他身上扑，他考拉式抱起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她娇嗔地说：“不许动，我喂你。”她很是专制地坐在他腿上，被他抱着，往他嘴里喂东西，却不让他自己吃。
粘人精兴致勃勃地投喂他，他嘴角噙着笑，愉悦地享受服务。
“苏苏，”他吃下她喂给他的虾，“我饱了。”
“哦。”她眨巴着眼睛，“可是我还没喂尽兴。”
她觉得好有趣。
荆楚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喂狗呢？”
她眉头一皱，嘴角却是没忍住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他好脾气地露出疑惑，然后笑了下，在她耳朵上咬了好几下。
苏晴雨上午有节课要上，荆楚送她回学校后，直接就近跳到隔壁学校，去操场跑步。
苏晴雨晚上和席塑约好去学习编曲，席塑说帮别人编曲，苏晴雨对此充满兴趣，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弄，也不打扰他。
结束后，就近找了个咖啡厅，苏晴雨请他喝咖啡。
苏晴雨对他挺好的，席塑不能告诉她教她音乐的人情荆楚已经还了，他只能昧着良心接受，时间久了，他有点习惯她的好。
认识她之前，每天泡酒吧，现在每次约在咖啡馆，要不就是面馆，或是其他一些很舒适的店里。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席塑“浪子”的身份！
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着两个人，苏晴雨要了杯拿铁，席塑要了不加糖的美式。
她不太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
她喜欢甜，越甜越好。
对甜的喜爱，要追溯到高中彩排发挥失常时，荆楚递给她一杯特别甜的奶茶，然后对此念念不忘。
“傻笑什么呢？”席塑面无表情，突然扯了下嘴角。
苏晴雨最近心情非常好，诸事皆顺。
她看着对面这个“妖孽”，嘴角扬起，她小脑袋向前探声音放低，像要说些悄悄话，“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席塑以为她要问一些关于音乐的，或者对未来往这个方向发展的一些事情，“问啊！知无不言。”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是从最开始就喜欢男生吗？还是后来发生过什么。”
席塑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模样，嘴角抽搐。
他听荆楚说过，苏晴雨有时候好奇心很重。
“一开始。”
苏晴雨更加好奇，“那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席塑无言地看着她，“这是你应该问的？”
“我就好奇，不想告诉我又不会强迫你。”她撅着嘴继续喝咖啡。
他轻咳一声，“上面的。”说完莫名有种奇妙的自豪感。
苏晴雨笑意渐浓，很有兴致地继续问，“那……那你们就在床上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就那个……”她说不太明白，但知道他听明白了。
“你今天喝多了吧！”
“说正经的呢！”
席塑气笑了，“你管这叫正经的？”
“你看看你，刚才还说知无不言，现在就不告诉我了，我以为你不好意思说，但你又回答我了呀，现在说到一半又不说了，怎么这样！”
席塑拿她没办法，给荆楚发信息。
席塑：管管你老婆！
荆楚：？
席塑：你老婆再欺负我，我就追你！
他得逞地扬唇。
他就不信了！
不到一分钟收到了回信。
席塑还是低估了荆楚脸皮的厚度。
荆楚：对不起，我们荆家的男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说得这是什么话。
不是“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而是“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什么意思？他来晚了？
撩人不留痕迹。
席塑心里堵得慌，被两口子气的。
席塑：你们两个都有病！
荆楚：怎么对长辈说话呢？！
席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她喝咖啡跟个没事人似的，还乖巧地笑了下。
席塑［死亡微笑］：你们俩天生一对！
苏晴雨和席塑喝完咖啡，往学校走。
快到门口时，收到周柒的邀约。
她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去一次。
就最后一次。
夜晚的寒风呼呼吹过，她的耳坠吹落在地，吹到暗处，她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猫着腰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周柒没什么变化，穿着和性格都没怎么变。
周柒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荆楚知道你约别的男生喝咖啡去了吗？”
苏晴雨好脾气地坐下，“知道啊！”她眼神淡淡地，“找我有事吗？”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我就是来提个醒！”周柒嘴角扬起，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报名表，上面有荆楚的名字，“如果真的爱他，你不能不为他的未来和前途着想。”
苏晴雨愣住。
周柒看到她的反应，很满意地仰起头，“这张表还没公布，你猜他知道了，会选择出国吗？”
那是出国名额，国外知名学校的邀请名额。
一个专业只有一个名额。
苏晴雨当然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高中保送他放弃了，为了她。
这次不能再为了她放弃了。
周柒：“你还有时间想好怎么做，下学期期末才会公布。”
苏晴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周柒一身傲气，盛气凌人地站起身，“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但也不想你们好过，我就是这么一个受了一点委屈都想报仇的人。”
苏晴雨没有因为她的凌厉而委屈，心里更想感谢她说这些。
周柒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得意地转身而去，苏晴雨声音低缓，“谢谢。”
周柒以为听错了，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
苏晴雨迎着寒风，迈不动步子，一小段路走了很久很久。
心情沉重，如无光的暗夜。
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他说，我们毕业就结婚。
他说，以后买房子，她可以随心布置，浴室要大一些，放上浴缸，她不想自己洗头发，吹头发很麻烦，他可以帮忙，一辈子都愿意。
他说，我们结婚了，是开始，不是结束，他的苏苏一定会前程似锦，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说，如果她喜欢，可以要中式婚礼。
他说……
他说过好多，那些东西，让她将想做的梦都做了一遍。就在她以为要变成现实的时候，在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时候……
她将所有过去的委屈，压抑，敏感，自卑……将这些困扰她的一切都决定好放下，因为要和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所以她愿意放下那些限制她的东西，准备好迎接美好。
她还会和妈妈和好，然后和爸爸多聊天，不会再怨他们，会为这个家付出自己的能量。
现在都行不通了。
荆楚不会留下她一个人，自己出国。
他不会的。
那么，让他安心出国，就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离开他。
她会这么做吗？
她会。
他成就了现在的她，她要放他飞走了。
他要飞得高，飞得远，她不愿意成为他的累赘。
就让她来成就他吧！
她现在完全不敢想失去他之后会怎样。
她会不会心痛地死掉。
他会不会难过。
她要好好计划一下，所以，从这一刻，她要开始做一个决定。
她有一学期的时间去实行这个计划。
都说大学毕业季也是分手季，让一切更顺其自然，才不会被怀疑。
苏晴雨蹲在宿舍后面的角落里，孤零零地蹲着，蹲到天亮也没回宿舍，室友以为她在荆楚那里，完全不担心。
天亮了，她从角落里出来。
寒冷消逝了些许心里的痛感。
他走后，她就一个人了，也是这般孤零零的样子，但是她心甘情愿去承受这些，只要他好。
果然，生活不会一帆风顺，人生也不会很容易活出想要的样子。
-
苏晴雨得了重感冒，打了一周点滴才见好。荆楚寸步不离地照顾她，眼里满是自责，“怎么会感冒了？”
她最近总是淡淡的，对他有些地方怪怪的，他以为是生病了没精神。
她在床上，被他用被子围起来像一只小熊，他将她抱在怀里，“还难受吗？”他用自己额头顶上她的额头，“好像不烫了。”
她摇摇头，“不难受，你去学校吧，我一个人可以。”
“最近怎么回事？”他捏了下她的脸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闹，没有什么反应。
苏晴雨：“我困了。”
“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
荆楚看着她睡着才离开。
她每天心情都很不好。
下定了决心要不留痕迹地分手，让他安心走，她不知道会不会穿帮，只能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疏远，每一次疏远，她就会更痛苦，更沉重。
那种要把自己的最爱一点点割舍的感觉，很难熬，像在往心上划刀子。
大三下学期荆楚越来越忙，再忙都会每天抽时间来找她。
南大操场上，他跑完步，朝她跑过来，“想吃什么？”
苏晴雨淡淡抬眸，“你忙的话，可以不用来找我的，我又不会出什么事。”
荆楚勾住她的脖子，她被迫停下脚步，他似乎被气到了，“我是因为有事才来找你？”
“那是因为什么？”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有点反常，已经很久了，许是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苏苏，你有事可以告诉我。”
苏晴雨扯出一抹笑，“没事，我有什么事啊，可能是要毕业了。”
“不用担心，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因为想你了。”
“嗯？”
“因为想你所以每天来找你，不然真的是因为有事才来？”他无奈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你对我越来越冷淡了，苏怼怼！”
“别叫苏怼怼，讨厌！”
“苏怼怼！”
她打他。
“还好我大度。”他扬唇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荆楚陪她吃过午饭就回去了。
晚上苏晴雨接到电话，席塑醉倒在酒吧，她要去捞人。
真是不让人省心。
她想了想，自己一个人去了。
她很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太吵又不安全，她进去就看见了席塑倒在桌上，她推了他几下，“席塑，醒一醒，我们回去了！”
没动静，她强行将他拉起来，没拉动。
“这不是我们苏大美女吗？怎么移情别恋了？”
苏晴雨回眸，看见了沈亿。
自从那次说清楚后，她就再也没和沈亿联系了。
沈亿挡住她的出路，“怎么他就行，我就不行？”
“你让开。”
沈亿拉着她的胳膊按在沙发上。
这里她一个人不认识，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一醉不醒。
臭席塑！非要这个时候醉。
沈亿忽然感到重重一击，跌倒在地。
随即苏晴雨看见了荆楚。
荆楚将席塑送回了家，一路上不语。
他很生气。
苏晴雨知道，但她什么都不想说。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苏晴雨！”
他们回到家，关上门，荆楚看着她，脸色很不好，要开始训人了。
“现在什么都不想和我说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手机还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
她眼睛湿润，不言不语地看着他。
可是以后，她也要习惯一个人啊！
她哽咽，“我知道了。”
他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抱住了她。
她擦掉眼泪。
好想他……
客厅里没开灯，有一处昏暗的台灯，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她，她靠着，贪恋那份进入倒计时的温暖和爱意。
她吻上他的唇，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她的主动，燃起了他的欲望。
磨人的小丫头！
荆楚很老实地被她吻着，她似乎不太满意，她手下移。
他以前经常穿运动装，今天穿了牛仔裤。
她伸手解他皮带，声音蹭着他的耳畔，“想不想要我？要不要？”
他受不了，眼睛发红，极度忍耐着，她的主动对他有着极致的诱惑力。
“没套。”他按住她。
“不用那个。”她去吻他的脖子，然后往下，“就这样。”
“苏苏，怎么了？”他抚上她的脸颊，“喝酒了？”
“没有。”她继续吻他，“就想和你做。”
他难忍，“我去买，一会再做！”
客厅里的热度渐渐上升，他的上衣被她脱下来，她香软的身体扑在他怀里。
“不好，就现在。”她咬唇，继续亲他，从他的腹肌往下摸，“你会骗人，走了就不回来了。”
“不骗你！”他接应她的吻，按住她的手，“真的。”
她实在没办法，“你是不是不行？”
他无奈地笑了，“中了怎么办？嗯？”他也吻她，像安抚，又满赋爱意。
她闭眼靠在他身上，以后就不会有了，不会再感受到你的爱了。
“中了就中了。”
那样更好。
你走后，我就生下来。
她的小腹一阵疼痛，感受到下面的暖流，“你在这等我，不许跑。”她跑去卫生间，看到那抹红色，她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生理期来了！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了吗？
为什么？！
出来后他闻，从她的头往下闻，“没有酒味。”
她为了不让他怀疑，“喝了一点，不小心喝的。”
她的酒量……他以前见识过，所以没有怀疑她的话。
他去做醒酒汤，嘴角噙着笑，“给你醒醒酒，一会再闹我，我可真忍不住了。”他背着身，逗她，“以前没看出来，你还挺生猛的，等毕业我们结婚了，每次睡觉前都给你灌点酒，怎么样？”若以前这么逗她，她早就恼羞成怒地打他，今天没有动静，他以为是喝了酒变了样，“马上就好。”
“你可能不记得了，高中那次你也是这样，我不拦着，衣服都要被你扒光了。”他笑，“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你就觊觎我的肉体和美色了。”
现在只想多听听他那些无赖流氓的言语。
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用尽力气才忍住不跑过去抱住他。
“苏苏，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开心？”
以前多想要他都忍住了，她来这么一下，以后他会更难忍。
席塑第二天醒过来，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很自责，扬言再也不喝酒了。
“你喝你的，没关系。”苏晴雨淡然一笑。
席塑也觉得她最近反常。
直到那天，看见她躺在医院里，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他没再喝过酒，并不是因为那天让她有危险，因为答应了某个人，也答应了自己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