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风雨兼程（3）
初恋未满月就结束了。
不是恋爱小白了。
自习课，苏晴雨趴在书桌上发呆，还未从失恋的情绪中脱离。
徐梦梦和肖丽换座位来抄苏晴雨英语作业，她将头贴在桌子上，看着苏晴雨的双眸，眨巴了两下，好奇问道：“真打算结束了？”
苏晴雨一怔，头从桌子上立起。
她好奇徐梦梦怎么什么都知道。
徐梦梦也爬起来，凑近了一些距离，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没什么，脸皮厚点也就过去了，像我被叫那么多次家长，我都习惯了！那可是荆楚耶，你真甘心？他的追求者挺多的，不把握住他变心了怎么办？没办法后悔了哦！”
苏晴雨只想尽快平息这件事，只要结果对他好，她没什么不愿意。
一个人的心能留多久呢？
总会有下一个吧……
是不是真的失去他了。
老毛病又犯了，苏晴雨多愁善感的思绪上头。
肖丽见后面二人聊得似乎很好，和小赵换了个座位，坐在苏晴雨前面，也一同参与进去。
前些天苏晴雨状态不怎么好，她没敢问。
肖丽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苏晴雨，欲言又止。
苏晴雨嘴角微扬，努力笑了一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肖丽眼睛一亮，“你们亲过嘴了吗？”
苏晴雨：“……”
徐梦梦对肖丽竖起大拇指，“说说！”
苏晴雨摇了摇头。
“可惜了。”肖丽惋惜道，“什么都没做啊！”
苏晴雨：“……”
这些天苏晴雨学习没怎么进步，状态不太好，下降得厉害，被孙艺梅痛批了一顿。
荆楚让蒋运来送物理笔记，被她退回去了。
她不见他。
他想见她，想帮她，她不让他帮。
别扭了好些天。
苏晴雨逃了自习课，坐在主席台上，不知从何时起，她心情不好就想在这里眺望，可能是因为这里人少。
主席台是带顶的，可以遮住雨水
不一会儿下起了雨，她差点相信自己的心情就像玄幻电视剧里讲的那样可以呼风唤雨。
她没带伞，看样子要一直下，做好了待一会雨中冲锋的准备。
荆楚在计算机教室，计算机机校队培训，负责培训的老师在前面呜呜啦啦地讲些一般人都听不懂的东西。
荆楚熟练地操作着。
他望了眼窗外，下雨了，想起了什么，他侧过头问旁边的一个男生，“伞借我。”
旁边那位兄弟困惑地点了点头，荆楚站起身，“老师，请个假！”然后冲出了教室。
经常这个时候，苏晴雨都会坐在主席台上发呆，他不确定今天是不是，但还是想去看看。
自习课加上下雨，外面人很少，他大步流星地往操场走。
那个娇小的身影坐在台子上，抱着膝，下巴抵在膝盖上。
他绕过她的视线，从旁边绕过去，在想要不要走上去和她说话，想起那天她拒绝的话，他步子退了下去，将伞轻轻放到上面。
苏晴雨并没注意到他。
他站在下面陪了她一会，就离开了。
片刻后，苏晴雨抬起头，望见操场上不远处有个人在雨中跑走，然后就看见了台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黑色的伞。
她没有将刚才那个人和这把伞联系到一起。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荆楚。
这个念头立刻被她否决。
这个时候，荆楚应该在计算机室培训。
于是她在心里默默感谢了好心人。
放学后荆楚直接去了拳馆，赵文一轮接着一轮被打倒在地，喘着粗气。
“不打了不打了，怎么了楚哥？”赵文躺在地上，气喘个不停，“失恋了？”见荆楚没反应，赵文坐起身，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能吧，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荆楚眉头微微舒展，“你觉得她很喜欢我？”
“当然！”赵文扔掉拳套，他不想再被虐，心想一定要帮他兄弟排解好，他自信满满地说：“相信我的眼力！她绝对很喜欢你。如果拒绝你了，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赵文看荆楚的表情，想必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刚才好像有人找我，你……你先一个人练！”
趁着荆楚发呆思索，赵文赶紧跑路。
再不跑，照这气势打下去，他怕是要废了！
荆楚躺在地上。
难受的是他什么都被办法为她做，只要她不想，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一次又一次被推远。
-
荆楚家里客厅的落地窗很大，坐在窗前看得见很多城市夜景。
他躺在沙发式摇椅上，目视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心思却没在这处。他脚下的地面上放着一瓶酒，他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了一点，抿了一口，眉头紧蹙，没再继续，又放回了地上了。
以前也尝试过几次，依旧觉得很难喝，喝起来也没什么滋味，只能徒增心烦。
借酒消愁的道理在他这里不管用，酒就被如此遗弃在地上。
有很多东西在心里堵着……
他将手放在头下枕着，眼睛望着窗外看不见星星的夜空。
客厅里灯是关着的，往常这个时间宁芸芳和荆齐升早就已经睡觉了。他并不清楚到底他们睡没睡，直到地面上被遗弃的酒杯动了，他耳侧响起喝过酒后啧啧的赞叹声，扭头看到老爸将酒一饮而尽。
“还是这么不会喝！太浪费了，这么好的酒！”
荆楚惊讶地扭头，“爸，你没睡？”
荆齐升欲伸手去倒酒，荆楚抢先一步，将酒瓶托起，给老爸倒了杯酒，稳稳地一丁点都没洒在地上。
荆楚将酒瓶放回地上原来的位置，声音低沉，“喝不惯。”
荆齐升将身子靠近，一副要讲故事的架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喝酒，后来和朋友经常聚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会喝了，欸你别说，你这习惯和你妈真像，不喜欢的东西谁劝都不会碰，喜欢的谁也改变不了！”
对于老爸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带上老婆这件事，荆楚已经习惯了。
荆楚侧目，望见老爸脸上的一条浅浅的皱纹，和那副经历了沧桑和风霜依旧神采奕奕的脸庞。
一直困扰他的事情，在这一瞬，突然有了新的方向，见老爸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想了想，“爸，你和我妈，刚在一起的时候吵过架吗？”
“吵！怎么不吵，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有不吵的，太少见！”荆齐升满意地浅笑，似乎是很满意儿子的问题，“吵归吵，有时候吵架并不一定是坏事，两个人吵架也是磨合的过程，暴露出问题，才好解决，爱情哪有一劳永逸的事！”他喝了口酒，继续说：“我爱你妈妈，从一开始就守着这份真心，不管怎么吵，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聊到宁芸芳，荆齐升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荆楚躺在摇椅上沉思，半晌未出声。
荆齐升又喝尽一杯酒，酒意渐浓，却没醉“儿子，和我说说，和你那小女朋友怎么样了？”
荆楚的沉思被打断。
荆齐升铺垫了这么久，终于问到了重点。
“爸，你怎么也这么八卦？”荆楚想了想，他现在的确有困惑，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荡荡，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讲，“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起初我认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处理好，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边她可以开心自在就好，后来事情真的发生了，有很多东西我也无能为力，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不知道怎么做她才会开心。
荆楚低眉浅叹了口气，“爸，我是不是太菜了？”
荆齐升镇定地抿了一口酒，并没忘记挖苦儿子一句，“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太菜了’可真是难得！”他的头向荆楚偏了一个角度，“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你有你要成长的地方，她也有她要成长的地方，你不可能完全代劳，感情需要共同经营！”
“人生路很长，会有很多坎坷，两个人都需要成长和改变，这样遇到困难，才能把手牵住了不放开。”
“你去主动、付出、鼓励，这些都非常好，但有些事，你要给她勇气，但你不能帮她面对。”
“我不知道说这些你能不能懂，这次算什么大事？以后会遇到更大的困难，那你怎么办呢？她怎么办？”
荆齐升说这些的时候，并未完全把荆楚当做一个孩子。他在很认真地和儿子说这些，就像他从来都会很认真对待宁芸芳的爱一样，不管儿子以后会不会和这个女孩一直在一起，他想，有些事荆楚应该要明白。
“两个人强大，才能一起砥砺前行。我虽然没见过这个女孩，但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我也相信，只要你和她好好说，她会明白的。”
荆楚似是听懂了，看着老爸浅笑了下，他低头，看见酒瓶里的酒剩了一个底，他拿起酒瓶，和荆齐升碰了个杯，然后一饮而尽，“谢谢爸！”
他眉头紧蹙，生生咽下了那一大口。
他第一次喝酒。
说实话，不怎么好喝。
荆齐升像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带笑的眼角满是兴奋之意，“好不好喝？要不再来点？”
荆楚低着头缓了缓，摆了摆手，“不要了。”
觉得有趣，荆齐升笑了会，喝完了杯里剩余的酒就回去睡觉了。
荆楚躺着思索那些话。
他想着想着，猛地从摇椅上坐起身，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拿了个外套，然后出了门。
他动作很轻，步子迈得急，没有惊动任何人。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车变得少了。
苏晴雨趴在木桌前凝神，桌子上还有一套没写完的物理卷子。
她想他了。
心里的思念和痛楚无法排解，本来到了睡觉的时间，现在困意全无。
她拿出手机，继续玩物理游戏，想通过这第二关。
桌子上摆着他送她的东西。
袖扣，彩虹胸针，向日葵标本……
这些天她冷静了些，在想那天说得那么决绝到底对不对？
玩了一会儿，这一关竟然过了！她蓦然发觉，上次玩这一关好久都没通过，以为很难，但却只有一步之遥。
他的情书写的都是他的心里话，和那些满腹诗意的句子不同，更像是当时他真实的感受。
屏幕蹦出来一句话：我苏苏怎么这么聪明，你离天才只有一步之遥！
她看着这行搞笑的话语，破防地笑了下。
后面是他的第二封情书：
我想和你一直一直一直往前走，一直一直走。想大学生活里有你，梦想实现的时候有你，未来参加更高级别的比赛获得金腰带的时候也有你，白发苍苍的时候依然有你，希望我的生命里一直有你！但更希望，希望我苏苏，永远开心快乐！
眼眶已经湿润了，迷糊了视线。
他从来都是很坚定地走向她。
那她呢……
她突然清醒了几分，足够她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学校最近加了晚自习，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每天放学都会远远地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到家才离开，她也知道他一直默默看着她，还有那把伞，她后来想清楚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她是不是也要坚定一次呢？
好不容易才走进他的世界，就要出去了吗？
她犹豫着，挣扎着。
片刻后，手机响了，来了条消息。
她第一眼看到屏幕的消息，有些茫然，似是不大相信这个时间他会来。
荆楚：睡了吗？我在楼下。
苏晴雨激动地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外面那个身影。
是他没错。
苏晴雨：我妈妈在客厅，你可以跳上来接我下去吗？
她关上卧室的灯，将门反锁，制造出她已经睡觉的假象。
幸好天色很晚，楼下没有什么人。
他接她下去，这样刺激的行动并不是第一次，这一次感受尤为特别。
她真的好久没有好好和他见一面了。
荆楚站在她面前，眼里满是情愫，思念，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想，荆楚一定是个左脑右脑都很发达的人，不仅是个理科大神，而且有时候挺感性的，不像她，应该右脑发达些，学起数理化就很吃力。
她也看着他，她可以这样一直看下去。
半晌，“想……”他扬起嘴角，微微张开臂膀，“想抱一下吗？”
他起初以为她可能不是很喜欢他，后来发现自己想错了，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一定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答应他。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解决问题，然后继续在一起。
苏晴雨呆愣住，“啊？我……”
她可以想吗？她很想。
这些天过得很煎熬，没有他在的日子，一天像一个世纪，过了很多个世纪，现在他就这样站着要抱，很不真实，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想抱你。”他慢慢向前走向她，她没有抗拒，而后被他双臂紧紧抱住的那一刻，她安心了，好些天慌乱着的大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的手也环住他的腰。
不管明天如何，今天就当是做梦了。
这个拥抱好久才放开。
他的声音，像是酝酿了一路，深沉下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晴雨将他拉走，走出巷子口，到一个河边的围栏旁。
只要聊完将她从二楼送回房间，一切都没问题，悄悄地。
夜里风凉，荆楚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她有点呆，荆楚抬起她的胳膊伸进袖子里。
她这副样子很可爱，任由他摆弄没有抗拒，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笑了下，“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苏晴雨抬眸，“不……不是。”
“苏苏，”他将衣服给她穿好，看着她的黑眸，“有时候我很认真，又怕太认真了吓到你。”
苏晴雨抬眸，望见他的满腹诚意，心底燃起一丝愧疚，她抿了抿唇，欣喜地笑了下。
或许应该面对一下了。
荆楚将她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手就那样拽着衣服，似乎不想松开的不止是衣服，“我想和你有未来，不想离开你，除了你，没喜欢过别人。现在想一想，如果以后你身边有了其他男生，我还挺……挺难受的。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尊重你，可我，不想你喜欢别人，只想你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他松开手靠在围栏上，没有再直视她，而是目光看着远方，“我原本想，我可以什么都做好，这些天我发现什么都帮不了你，很难受！我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就比如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他停下话语，看向她，眼神深邃，泛着微微红色，“苏苏，我没办法一个人努力做到，我需要你。”
需要你走向我。
苏晴雨第一次听他说这些话，怔在原地。
深夜里，大街上，河边，几乎没什么人。
没有了学习的压力，没有了家里的打压，没有了流言蜚语，在这一刻暂时消失了般。
她又清醒了些，心里暖流涌上全身，夹杂着些许酸涩。
他说，
需要她。
“今天我爸对我说，两个人在一起，若想长久，只有两个都成长才行！两个人都强大才能砥砺前行，有些事没办法帮你面对，成长这件事说实话挺辛苦的，我舍不得你辛苦，”他笑了下自己，“这是什么屁话！苏苏，我错了！我还是想，如果可以，我们都再勇敢一些好吗？”
苏晴雨眼睛亮晶晶的，有些许泪光闪烁，衬着夜灯，变得更加火热，河的另一边有人放烟花，烟花炸开，她的心也想绽放。
可以吗，她可以吗？
她想起那次放孔明灯，那颗心也似乎一起飞起来了，有时候人的确容易忘记自己想要什么，会变得胆小。
半晌，她抬眸看着他，“你这个人，真的很喜欢说‘我错了’。”
荆楚靠近她些，“你不开心，就是我错了。”
“什么毛病……”她语气变软。
她久违的模样，软软的，没了那层隔着的东西，得到了许可般，他声音低缓，“相思病，我很想你。”
她的心狂跳，抬眸看她，脸颊立刻红了，然后看向别处。
“真的可以吗？”她问。
勇敢这件事……
在此刻，她与他，心又连到了一起。
她听他讲。
他说：“学校里有很多流言，关于你的，关于我的，我无所谓，我其实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我也知道阿姨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学习，一起考上理想的大学，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克服。你知道吗苏苏，那次拳赛，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不会参加，是你给了我勇气，我想和你一起往前走。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脆弱，我知道，你能做到很多，我喜欢你，无论怎样我都喜欢，那些流言我都不在意，不管他们说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他再一次看向她，“苏苏，可不可以不要在意了，继续往前走，那些东西没那么重要，不是吗？有很多事情，很多东西，比那些更重要。”
她嘴唇渐渐弯起。
勇敢这件事……应该也没有那么难。
他那样坚定地走向她，告诉她，他很需要她，他走向她，做了那么多，那她呢，连勇敢一下都不肯吗？
她有多想他！
如果今天他没有来，今天又会是个不眠夜，好几晚没睡个好觉了，她真的要放弃自己想要的这一切吗？
有很多东西比那些流言蜚语更重要！也有些东西值得她去抗争，成为妈妈口中的“坏孩子”又如何？只要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不说话，荆楚突然有些紧张，“苏苏？”他舔了下唇，带着些许恳求，语气很软，“行不行，给个话好不好？”
从他话里，她品出了那一丝撒娇之意，惊喜地偷偷扬了下唇角，“荆楚，谢谢你今天来找我！”
他用所有的爱来温暖她，她不是个会一直怯懦的人，有时候人的改变还挺奇妙的，上一刻还觉得自己不行，这一刻就想变好了！
她认真地看向他，“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荆楚，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重要，我……我真的……”她有点激动，以前都是他主动说那些表白的话，这一次她要主动，有些手足无措，荆楚也在看着她，眼里是期待，也是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的喜悦。
苏晴雨眼泪划过脸颊，她最近哭得太多了，这一刻不一样，她想跳出来，从过去那个沼泽里跳出来，勇敢地把握住自己想要的。
她笑着，任由眼泪留下，“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对你的喜欢，我想用行动告诉你。”她说：“我愿意为了这份喜欢，勇敢地迈出一步，我们和好吧，还来得及吗？”
荆楚笑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什么都没说，上前环住她，去吻她脸颊的泪水，嘴唇下移，紧紧地贴上她的唇，当她发觉自己被他吻着的时候，眼睛睁的很大，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要动一下嘴唇吗？还是要抱住他？
他将所有的喜悦和情谊化作这个吻。
属于他们的初吻。
荆楚一下一下轻咬她的唇，苏晴雨浑身燥热，嘴唇被他咬得发麻，腿软地靠在他的胸膛，扶住他的肩，浑身的感观都在放大，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只有他，满脑子都是他，他在吻她，这是他们的初吻。
荆楚没有继续深吻，他移开唇，离得很近，看着她通红的脸颊，满意地笑了笑，“宝贝儿，下回记得闭眼睛。”
苏晴雨脑子顿时清醒，推开他，踩了他一脚。
他吃痛地皱了皱眉，嘴角依然满是笑意。
对了，她这样应该是恢复过来了！
她鼓着脸颊，害羞又开心，“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怎么这么熟练，什么都会？”
他不要脸地嗯了声，然后说：“我女朋友不会，如果我再不会，会被人笑话的！”
“……”
荆楚看见她泛红的嘴唇，“咬疼你了？”
她想缓缓，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明明很享受，但又有些羞涩，“你，以后，不许在公众场合亲我。”
荆楚看了眼周围，半夜三更一个人影都没有。
“那偷偷亲。”他开始逗她，“你喜欢在哪亲，我们就在哪亲。”
这人脸皮厚如城墙，她自愧不如。
她捂住他的嘴，“闭嘴！”
荆楚顺势将她搂过来强行按在自己怀里，苏晴雨扑腾了两下就消停了，任由他按着，他的怀里很舒服，还带着些许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