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敢不敢
钟老太爷眉头一皱,“不就是来了几位客人吗?有什么热闹的,带客人到大厅奉茶,我马上就到。”
管家忙道:“不是,来了好几辆汽车,排场大极了。咱们左右邻居全出来了,都挤在那儿,围得水泄不通的。”
钟泰安一愣,忙对夫人道:“你让人叫春芳过来,我先出去看看。”
他快步来到正门,只听外面闹闹哄哄的,人挤人,个个抻着脖子,围着那几辆扎眼的高级汽车。
钟泰安自问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己家虽然没有汽车,但他也坐过一两次。
奉城里有汽车的人家都是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谁家都没有这么厉害,一出门就是五台豪华汽车。
车队将巷子挤得满满当当,人人都好奇的拥上来,想看看车里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小孩子们好奇的踮着脚,一蹦一蹦的朝里看。
不一会儿,车窗里伸出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摊开掌心,里面是一把橘子糖。
孩子们眼睛一亮,迅速抢光,“谢谢姐姐!”
围观的大人一把拉住孩子,好奇的问:“车里面是什么人呐?”
孩子笑道:“两个特拽的姐姐!”
这下大家更好奇了,谁家千金,这么牛啊?总统府的小姐,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吧?
其实,正常来说,确实不用这么大排场。
她们四个,加上福宝和姥姥,加上蒋安和钟存志,一共八个人,两辆车就坐下了。
但洛九说:“此行不低调,咱们恩威并施,一定要镇住他们。”
于是八人好好地准备了一番,最多两人一辆车。
头车是冯琦和洛九,跟着是程瑶瑶和姥姥,接下来是钟存志和蒋安,钟嘉灵自己一辆车充场面,福宝带着大妹子单独一辆车押后。
五辆车浩浩荡荡穿过闹市区,来到钟家大宅,递了名帖就在门口等着,也不下车,彻底勾起了围观群众的好奇心。
隋春芳一出来也吓了一跳,二叔钟泰成和他媳妇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嘀咕,“咱家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洛九看见隋春芳出来,轻轻按了下喇叭,大家集体下车。
为了这次亮相,大家都花了些心思。
四人都选了类似军装的小翻领,腰带、长裤和皮靴,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黑墨镜白手套,看着倍儿精神。
一下车,笔挺的身姿和飒爽气质立刻引得众人“哇”了一声。
姥姥穿着上一时空老师傅定制的高级绒面旗袍,外面裹着老张送的貂皮大衣,戴着了个没有度数的眼镜,小礼帽,手上带着宝石戒指,脖子上带着宝石项链,看着雍容华贵,跟瑛国女王似的。
姥姥腿脚挺好的,但她非说拄着拐棍显得有气派,连夜给她找了根拐棍拄着。程瑶瑶扶着她,老太太气场十足。
钟存志和蒋安这会儿也下了车,钟存志是中山装加眼镜,蒋安是一身精致的洋装,两人可是货真价实海外留学回来的两口子,高级知识分子,气质更加出众。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福宝和大妹子。
福宝往那一站,身边的人自动退开两步,别的不说,就她这身型这气势,都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感觉像是那种不高兴就要随机从人堆里薅出一个人,打一顿出气的大魔王。
而她身旁的狗,戴着金光闪闪的大金链子,目光如炬,看起来威武极了。
大妹子这段时间被喂得皮毛发亮,一身的肌肉,立起来能到人的肩膀,威慑力十足。
钟泰安心里已经暗叫了几十个我的天,他连忙推着隋春芳一同上前欢迎。
钟泰成仔细端详了半天,跟他媳妇嘀咕:“这不是昨天泼我们水的那个小丫头吗?”
夫妻俩默默退后几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钟泰安和隋春芳连忙邀请大家到府内说话,洛九等人打开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礼品。
到了大厅,将礼物一一交给钟家。
钟泰安一看都是好东西,送给钟秀芸安胎的补品是一株超大的野山参,送给钟泰安夫妇的是一套精致的西洋茶具和餐具,据洛九说是瑛吉利产的。
送给隋春芳的是六匹上好的缎子,两件貂皮大衣。
还有单独送给钟墨轩的礼物,是一箱玩具,都是福宝精挑细选的。她估摸着她爱玩的东西,钟墨轩也能喜欢。
钟泰安夫妻俩十分高兴,大家正互相介绍,彼此寒暄,钟泰成抻着脖子看了几眼,阴恻恻道:“看来我们夫妻俩不招人待见啊,连墨轩都有礼物,就我们没有,我们家墨文墨武也没有。”
钟嘉灵呵呵一笑,“本来是准备的,但我想前儿个咱们闹了些不愉快,想必你们恨我恨得牙痒,我送给你们的东西,定然要被扔出去的,我又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话音未落,冯琦和福宝同时走过来,站在钟嘉灵左右,气势汹汹道:“谁和你闹了不愉快?我们听听,怎么回事儿?”
俩人跟两座山一样,钟泰安都得仰着头去看,他忙道:“误会!都是误会!”
冯琦冷哼一声,“我这儿人脾气暴,向来见不得我的姐妹受委屈,让我也不是不讲理,你有什么不服的,说出来,我给你评理。”
她说着将身上的手枪啪一声拍在桌上,钟泰安吓得抖了又抖,连声否认:“没没没……没有不服!”
钟家人都吓得不敢说话,隋春芳微微一笑,“她们是行军打仗的人,性子直些,二叔你别介意。”
钟泰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敢不敢。”
洛九笑道:“二叔不必害怕,我们这枪是用来杀鬼子的,当然了,有时候也毙一些心思不正的奸佞之徒,二叔若是走得端行得正,这子弹永远打不到你头上。
春芳是我们的朋友,秀芸也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要是欺负她们的话……”
钟泰成只听咔哒一声,冰冷的枪管抵在了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