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终是塘启仍有路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唐陌独自一人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屋舍之中。屋内一片漆黑，仿佛无尽的深渊一般，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她瞪大眼睛望着周围的黑暗，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久久难以入眠。

    终于，唐陌忍不住深深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坐起身来。她伸手推开屋舍的木门，一股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原本就杂乱无章的头发。那风寒冷刺骨，犹如凌厉的鞭策，无情地抽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此刻，四周异常宁静，除了偶尔从远处那座山上传出一两句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嘶鸣声外，整个部落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大部分房屋都黑漆漆的，唯有位于中央的篝火仍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此外还有一些零散的火苗，在这深沉的夜色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唐陌抬头仰望夜空，只见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璀璨夺目。那条浩瀚无垠的银河宛如永恒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然而，面对如此美丽壮观的景象，唐陌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迷茫。

    “族里的人们待我都很好，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外貌显然与他们有所不同。也许，这一切都与参拜神像有关吧。如果模样不同，恐怕很难得到神像的认可，也就意味着我无法拥有神像赐予的力量，不能修炼成为真正的塘者。

    这样一来，我便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地方，永远无法走出这片狭小的天地，更无从见识到兽皮革书上所描绘的那个广阔而神秘的世界。”唐陌一边默默想着，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屋舍，继续凝视着天空，眼中的迷茫愈发浓重起来。

    就在这时从部落角落里传出了塘埙的声音，有低低的损声在夜空中轻轻回旋，与半夜的风携杂在一起，有一种无尽的悲凉化在了这风塘部的大地上。

    唐陌被这埙声打断了迷茫，她不需要起身去看，就知道是部落里的低阶塘士，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用不同的乐器吹奏那奇怪的曲子，唐陌每次听了，都会有些难过。

    &34;古塘有祖，开天辟地，创造人类，并将其传承延续至今。持有塘之人被称为塘士，他们具备惊天动地、移山填海的超凡能力，更有塘纹贯通天地，可以摘下日月星辰。&34;一个少女看着天空，在那埙曲的呜呜声中，喃喃着。

    这时候的她并没有看到，那脖子上一闪而过的微弱光芒。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作为风塘部落这一代的塘启之日，从清晨之时，整个部落都显得十分热闹，几乎所有的族人走出，带着自家的孩子，聚集在部落中心。

    塘启的仪式通常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对于四周的少年少女来说，如同成年礼一样，甚至在今天这个时候，完成了塘启的少年少女彼此还可以选择伴侣。随着阵阵鼓点从部落内传出，一个个少年少女从人群内走出，站在人群中心的位置。

    这一次参加塘启约有近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少年，年纪不大可身体却是极为强壮，透出彪悍之意。那些少女，也是如此，这样一来，人群中的唐陌显得过于娇小了些，与四周格格不入。

    虽然她的外貌和其他人有所区别，但大家并没有因此而产生隔阂或排斥感，反而欣然接纳了她，并让她成为了部落中的一分子。

    当这些即将少男少女们被包围起来之后，所有风塘部落的成员都开始起舞。他们以舞蹈向苍天献祭，通过肢体动作传递出内心深处对于天地自然的尊崇和敬拜之情。

    &34;唐陌，我听族人讲，前些天你也进深山取回了一些蛇涎呢。&34; 唐陌身旁忽然传来一声憨厚的问询声。

    发出声音的是个与唐陌年龄相仿的少年郎，皮肤略显粗糙，但体格十分健壮，几乎比唐陌高大一倍有余。他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唐陌，露出一脸憨态可掬的笑容。

    唐陌抬起头，望向正在说话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位少年乃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34;昨天我去找过你，你父亲告诉我说你上山去了。等会儿塘启仪式结束后，你就到我那儿去拿一些吧。&34;

    那个名叫石头的少年听到声音后，眼睛变得明亮起来，他急忙向前迈了好几步。“其实我本来能够早些回来的，但是半路上碰到了一头鹿。你曾经提到过需要用鹿血来配药，所以我就悄悄地跟在它后面。一直到昨天深夜时分，我才把它带回来。”石头语气轻松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唐陌心中却十分清楚，石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想要捕杀风塘山上的鹿绝非易事，甚至还可能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静下来，原本围聚在一起的人们也慢慢散去。这时，只见风塘部落的阿公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身着一袭粗糙的麻布衣裳，手中握着一根古老的骨杖，在几位族人的陪同下，缓缓走来，并最终停在了这群少年们的面前。

    阿公的现身，使得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沉寂，那些少年们更是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之情，显然他们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阿公充满了恐惧和敬意。

    &34;祭祀塘主&34;阿公高呼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那群年轻的少年少女们。手中握着一根古老的骨杖，他缓缓将右臂抬起，并向前一指。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迅速抬起，五根手指紧握成拳，然后猛地张开。

    刹那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从阿公体内喷涌而出。这股气息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席卷四周，迅速弥漫至整个风塘部落。

    可以看到阿公原本苍老的面容此刻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一道道神秘的纹络悄然浮现，它们相互交织、缠绕，最终竟然汇聚成了一个宛如蛇首一般的奇特图腾！

    这个蛇首栩栩如生，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灵动异常。它昂首向天，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在场的每一个风塘部落族人，甚至连那位身强体壮的族长在内，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34;蛇纹，这是阿公的塘纹。&34;唐陌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公的面庞，满脸不可置信。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完全被眼前所见所震撼。

    阿公仅凭一己之力，便能轻易屠杀掉整个部落，实力已然如此恐怖，但他也才处于凝塘境第九层。那么，更高境界的意塘境强者，究竟会强大到何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呢？唐陌不禁心生向往，对成为一名塘士的愿望愈发强烈。

    &34;以吾之鲜血，献吾之身躯，恭请塘山塘像降临世间！&34; 阿公那震耳欲聋的吼声，骤然将唐陌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紧接着，只见四周原本空无一物之处，突然涌现出一片片五彩缤纷、如烟似雾般的奇异幻象。与此同时，那些少年男女的身躯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在半空中汇聚成一团，最终凝结成一个无比庞大的虚影。

    就在这时，阿公身旁那位风塘部的族长发出一声高呼：&34;塘启！&34;

    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那彩色的雾气团赫然幻化成一个半身为人、半身为兽的雕像，散发着原始气息。它单手抓着一条长蛇，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长枪，双目透出疯狂。

    它的出现，连天空都骤然黯淡，仿佛被其威严生生压下。

    唐陌心跳如雷，仿佛要爆开一般。但就在此时，她脖子上的碎片，有暖流缓缓溢出，融入她的体内。唐陌一怔，下意识地正要低头查看，这时，阿公的声音响起。

    “依次上前，向塘像参拜！”

    话落，立刻有一名少年快步上前，踏入塘像正下方，瞬间消失。不久，少年在消失之处现身，神情黯淡，默默退到一旁。

    “下一个！”说话之人，是风塘部的族长，大汉神情严肃，目光在众多少年少女身上扫过。

    一个个少年少女陆续的走上前去，消失后不久，便再次出现，直至一个女子踏入那塘像散发出了彩色的光芒一闪。

    整个部落的族人纷纷精神一振，就连那阿公也是凝神望去，却见那彩色的光芒连续闪烁了九下后，那少女的身影幻化而出。

    “拥有塘体！！”

    “塘像九次光芒，这表示具备塘体！”

    众人惊叹不已，那少女现身后，一脸惊喜。

    &34;你叫做吉晴对吗？非常好，来到我这边吧。&34; 阿公面带微笑，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和赞赏。

    唐陌沉默地看着走向阿公的少女，旋即决定朝那塘像走去。对于这位与他们有明显区别的少女，风塘部的族人大多怀着善意的怜悯。

    唐陌深吸一口气，走到塘像下方，闭上双眼。双目闭合的瞬间，她感觉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笼罩全身。当她睁开双眼时，四周的一切已经完全改变。

    这里已不是塘山部落，而是一个不大的空间，四周漆黑一片，唯有正前方漂浮着一个彩色的雕像，散发着五彩光芒。唐陌凝视着那塘像，沉默片刻，然后深深一拜。

    许久，唐陌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她知道，若拥有塘体，只需一拜就能让那塘像散发出彩色光芒，可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变化。

    “我此生无法成为塘士。”唐陌咬着下唇，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全身一震，猛地回头看向那塘像，呆住了！与此同时，她看到自己胸口处那被她忽视的碎片，散发出了耀眼的彩光。

    风塘部落中，此刻所有族人皆齐聚部落中心，那半空悬浮的巨大塘像，突地一颤，仿若颤抖，更有轰鸣之声骤然响起。这声音来得突兀，令四周众人皆为之一愣。

    阿公双目闪过一抹精光，疾步上前几步，他未看那塘像，而是即刻仰头望向天空。凝视之际，他的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族人亦察觉异常，纷纷仰头望天。

    只见天空之上，一道道彩雾凭空涌现，自四面八方疾速汇聚，须臾便形成一个巨大漩涡，仿若占据了此方大半天空，笼罩塘山四面八方。即便距离甚远，亦可目睹此地异状。

    那漩涡形成后，缓缓转动，发出轰隆隆如雷鸣般的巨响，回荡四周。更有无数弧形电光于漩涡内游走，闪电掠过，与雷鸣交织。

    &34;塘祖显灵！！？&34; 风塘部落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如同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紧接着，原本嘈杂喧闹的部落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天空。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率先跪地参拜，其他族人见状也纷纷跪地，他们面色惶恐，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之情，对着天空虔诚地膜拜起来。

    然而，在这群人中却有几个人依然挺立着身躯，阿公以及他身边的几位部落首领们。尽管他们同样面露惊色，但相较于其他人而言还是显得镇定许多。不过除了阿公之外，这些首领大汉们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惊慌。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漩涡正以惊人的速度加快旋转着。它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将整个乌山及其周边地区紧紧地包裹其中。而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塘像则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冲击，剧烈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崩碎瓦解。在这恐怖的漩涡之下，它显然已经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个时候，塘山的另一个处，存在着一个跟风塘部落规模相当的部落——黑塘部。此刻，这个部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这座塘像通体漆黑如墨，仿佛被黑暗所笼罩一般。它不停地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崩裂开来。而在塘像下方，则站着一名身穿黑色粗麻长衫的老者，他面色凝重，眼神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令人震惊的场景并非只出现在黑塘部落。事实上，在整个塘山周边地区的各个部落里，几乎同一时间都上演着相同的画面。甚至在更远处的一些部落，情况也是如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人们茫然失措，根本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即便是风塘部落阿公，也在震惊之余，完全忘记了刚刚走进塘像内部参拜的唐陌。

    在唐陌瞠目结舌之下，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需要参拜的神像猛地一颤，就好像从漫长的沉寂和沉睡中苏醒过来一样。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那座原本面目狰狞的神像，此时正在五彩光芒的照耀下，剧烈地颤动着，似乎难以承受这种光辉的笼罩。在那阵阵颤抖之中，神像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古朴而原始的气息骤然间发生了变化，流露出一缕缕惊惶之意。

    唐陌的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茫然失措，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也无从知晓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形。她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与此同时，她的全身上下也被那来自脖颈碎片的彩色雾气所笼罩，仿佛与这个地方的空间融为一体。随着那彩雾愈发耀眼夺目，只是短短片刻之间，整个塘像所在的世界已然彻底被绚烂多彩的色彩所淹没。

    唐陌只觉脑中轰然一声，似有壁障破裂，身子随之颤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奇异画面。

    那是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他仿若悬于半空俯瞰，目光所及，大地之上现出密密麻麻近百万人群。

    这一幕令她心神震撼，脑海中茫然一片。

    这些人群尽数跪地，向着天空膜拜，阵阵苍凉鼓声回荡天地，如撼动心魄，使所有听闻者，皆心神一震。半空之中，唐陌四周，近百个巨大的塘像屹立，个个形态各异，散发着原始气息，身躯仿若具有血肉，充满生机。此时，它们亦单膝跪地，向着天空膜拜！

    唐陌下意识地仰头，望见天空至高之处，有两人身影模糊，但只是一眼，她便如睹天威，顿觉自己如蝼蚁般渺小。

    其中一人右手抬起，向着天空猛地一挥，无数彩雾化作繁星闪耀。此人挥手间，那些星辰似被牵引吸引，自天空而来，瞬间凝聚于那紫发之人身旁，赫然形成一条璀璨的星辰银河。

    那银河被此人右手一指，发出轰隆巨响。其中一人忽然低头，其目光横扫，似乎在与唐陌对视。

    唐陌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轰鸣，仿佛有一道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击而来，让她毫无防备地被推出了这个看似虚幻的世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恢复了神志，发现自己仍然身处那个塘像的体内空间之中，周围弥漫着五彩斑斓的雾气。

    唐陌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猛地低下头，凝视着悬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块碎片。这块碎片呈现出漆黑的色泽，除了散发出微弱的温暖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之处。

    &34;难道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还是说真的如同兽皮革书所描述的那样，可以摘取天上的星辰？&34; 唐陌喃喃自语道，试图从先前的震撼场景中回过神来。此刻的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思绪纷乱如麻。经过短暂的沉默，唐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再次向着那座塘像一拜，表示敬意，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这一拜刚刚开始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咔咔声从前方隐约传来。唐陌定睛一看，只见那座塘像的脸部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而这条裂缝似乎还在随着她参拜的动作不断扩大，呈现出一种蔓延的趋势。

    仿佛这尊塘像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如果唐陌继续完成整个参拜仪式，那么这座塘像很可能会就此崩塌。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唐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然而，就在塘像出现裂缝的一刹那，一阵阵喃喃自语般的声音竟在她的脑海中回响起来。这些呢喃的声音令唐陌的眼中流露出狂喜之色。因为她深知，这声音正是她一直苦苦追寻的、修塘者凝塘境的修行法门！

    要知道，修塘之术的唯一传授途径便是通过塘像传承。每一座塘像的存在都对部落至关重要，它直接关系到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和繁衍发展。

    当那阵神秘的呢喃声渐渐消散之后，唐陌的身躯也随之消失在了这塘像体内所营造的奇妙世界之中。

    唐陌出来看到阿公，心中忐忑不安。她隐约感觉到天空的异常与自己脖子上的碎片有关，但不敢说出此事。在忐忑中，她走向阿公，站在其身后。

    没过多久，天空的异象逐渐消散，恢复如常。没有人询问唐陌是否参拜成功，因为没有光芒散出，意味着失败。

    直到天空恢复平静，其余少年少女继续参拜。全部结束后，此次塘启有两个孩子被查出具备塘体，他们被阿公带走，将成为部落的重要族人，传授塘修经验。

    其他人带着失落各自散去，唐陌一路沉默，内心却怦怦跳动加速。她想把这一切告诉阿公，但又觉得此事重大，尤其是塘像出现了裂缝。

    犹豫中，唐陌走向自己的屋舍。坐在木床上，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黑色不规则的碎片，眼神迷茫。半晌，她正要取下脖子上的挂件，却犹豫了一下，起身推动木框挡住屋门，以防外人突然进入。

    准备好后，她重新坐下，拿起石头碎片仔细观察。

    “这石头碎片究竟是什么？或许是那天被蛇追赶时，那些蛇不小心将山上的碎石和它一起掉入背篓里。”唐陌心跳加速，她隐约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件未知的宝物。

    “塘像在它面前都会出现裂缝，不知道那座山上是否还有。”唐陌舔舔嘴唇，双眼露出激动之意。

    “我本来没有塘体，无法得到修塘的传承，但此物让我获得了修行之法！”唐陌深吸口气，压下激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石头碎片上。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不觉中，有困意来袭，抓着那碎片，倒在了木床上，睡了过去。那碎片渐渐散发出一闪一闪的彩光，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