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义的伙伴——奥托
伴随姬子带领着三月七与丹恒前往主控舱段，瓦尔特已经带着奥托进入了星穹列车的内部。
“这里？”
踏进车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无边的观景车厢，奥托稍稍有些惊讶。
明明从外头来看，星穹列车的体格也没多高，怎么一进到里头，就跟穿越到异世界了一样？
而望着熟悉的场景，脑海中的虚空万藏不由发出一声感慨。
[呵呵，熟悉的车厢，当初我也是乘客之一，只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中途下车罢了。]
“嗯，来客人了帕？”
随着远处响起一声疑惑，一个穿着红色制服与一顶高帽的小家伙，正怀抱一柄小扫帚，屁颠屁颠跑到了两人面前。
看到它的第一眼，奥托就呆住了。
这又是什么物种？看起来倒是毛茸茸的，一对耳朵都快长的都快拖到地上了，应该是垂耳兔，可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
就在奥托一头雾水之际，脑海中却突兀地响起一阵小丑笑声。
[吼吼吼吼吼！]
吼，吼姆？？？
“帕姆，辛苦你打扫列车卫生了。”瓦尔特板着的脸总算露出一抹柔和，低头示意一笑。
“嗯，谢谢瓦尔特乘客的关心帕，那这位又是嗯，等等，原来是你这家伙啊帕！”
被称为帕姆的小家伙晃了晃脑袋，随着视线停留在了奥托身上，那一对垂直的长耳也在快速扑闪，似乎尤为惊讶。
对上那一股焦灼的视线，奥托不免有些心虚，眼睛不自主向外瞄去，又猛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我压根就没见过你，心虚个毛线啊！
见此情形，瓦尔特并没有多少意外，反倒给双方互相介绍了起来：“这是星穹列车真正的列车长，帕姆，姬子则是列车的领航员。”
“帕姆，他并非你所认识的虚空万藏，而是他的哥哥。”
说罢，瓦尔特便对奥托疯狂使起了眼色，可放在奥托眼中，这完全就是另一层含义了。
对着我眨眼睛是什么意思？挑衅？！
疑惑之下，奥托侧过头去，也对着瓦尔特挤眉弄眼了起来。
瓦尔特：“”
[老朋友，你真的遗忘了很多啊，不止是记忆，就连那对草说话都深情的情商也都丢失了]脑海里的虚空万藏也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虚空万藏的一番唠叨下，奥托也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想让自己表示表示啊。
再次看向帕姆时，他的眸中已经带有一股浓浓的崇敬之意。
“能见到您真是荣幸之至~尊敬的列车长，鄙人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代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献上最真挚的歉意。”
奥托渐渐弯下前身，后脚与前脚交叉，向帕姆做出了一个较为标准的谢幕礼。
只是这个语调与动作，却让一旁的瓦尔特满头黑线，不自觉就从怀中掏出了手杖。
但帕姆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一对垂耳微微晃动，高兴地点点头：“嗯，原来如此帕，不像虚空万藏乘客，帕姆喜欢有礼貌的客人。”
再表示要好好招待一番远道而来的客人后，帕姆准备离去，但瓦尔特却走上前去，嘴唇微张，似乎在拜托着些什么。
嘀嗒嘀嗒
帕姆迈着轻快的步伐渐渐离去。
瓦尔特也默默将手杖塞回兜中，斜视了一眼奥托：“刚才那个口气是虚空万藏教你的吧？”
“你知道他在我体内？”奥托愕然，那家伙不是说隐藏的很好吗？
“嗯，我能感觉到启示之键的气息，但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困扰，还是让他暂避一下风头吧。”瓦尔特缓缓说道。
“所以，他曾经到底干了什么？”奥托忍不住好奇，毕竟在自己看来，星穹列车的列车长挺和善的，怎么想都不会做出将乘客踹下列车的举动吧？
听到这个问题，瓦尔特眉头不自觉一拧：“关于这一件事还是询问本人为好，另外用那个语气说话，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在观景车厢中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茶几前，两人相对入座。
“真没有想到，明争暗斗六十余年的两大对手，竟然有一天会如此安逸的坐在一起。”
眺望窗外那一颗与地球色泽近似的湛蓝星，瓦尔特发出一声感慨，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悉数恭出。
这之中，有包括奥托曾经的身份，曾经在世界上的所作所为，世人对他褒贬不一的评价等等，但在谈及到最终夙愿时，瓦尔特却有意避开了话题。
最终，故事的篇幅在柯洛斯腾镇的盛大演出下落幕，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奥托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
期间，瓦尔特与虚空万藏也没再开口打扰，两人知道这一切难以接受，需要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
良久的寂静后
“瓦尔特，从你个人角度来看，你觉得我或者说当初的奥托，是怎样的一人？”收起五味杂陈的思绪，奥托向瓦尔特问道，隐约带有一丝沉闷。
“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为信仰而贯彻一生，视众生为棋子的疯子。”瓦尔特不假思索开口回答，可对于这个问题，他至今也没能总结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若从道德观点上出发，奥托毋庸置疑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伪善之徒，随意拨弄他人命运的轮盘
那些因此而死的人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堆不经意间践踏死的蚂蚁，就像在对待年幼时的自己那样。
可若从世界的角度上来看，就连瓦尔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奥托的老谋深算。
若没有他对崩坏超脱时代的理解，以及留下的诸多后手，科技发展不可能如此迅速，自己与大部分人们也终将在世界蛇领主的圣痕计划下死去。
但充其量只是杯水车薪罢了，何况五百年间做出的贡献，都只是为了一个私心，一个人
源源不断的思绪涌现脑海，瓦尔特重重叹了一口气，再度看向面前之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尽管你失去了记忆，但人活在世上，是不可能与过去的自己撇清关系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曾经的所作所为。”
“嗯。”奥托默默点头，没有出口反驳瓦尔特的观点。
他也总觉得心中有一种空落落的感受，就像是将一件必须记起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而看着奥托陷入沉思，瓦尔特双手撑着桌面，继而开口：“但对你来说，失去记忆并非坏事，至少有了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好好珍惜吧。”
“饮料来喽帕——！”
帕姆一路迈着小碎步来到面前，奥托看向了它手中餐盘上的两杯饮品。
一杯似乎是咖啡，打着香麦图案的拉花，散发一股醉人心脾的奶香味，而另一杯则是绿色的浑浊液体？？？
显然不给奥托选择的余地，瓦尔特率先端起了咖啡，后指向剩下的绿色饮品，嘴角歪起一丝笑意。
“这是你孙女德丽莎最喜欢喝的苦瓜汁，尝尝看吧。”
德丽莎？
这个名字使得奥托微微一愣，看向近在咫尺的苦瓜汁，嘴角忍不住抽动：“我最亲爱的大孙女，口味这么独特的吗？”
随后，瓦尔特目不转睛地注视中，奥托勉强挤出一抹苦笑，颤颤巍巍端起苦瓜汁，闭上了眼。
“咕噜噜”
入口尽是苦涩，可在细品过后竟余有淡淡的甘甜，奥托并不怎么讨厌，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妙感。
恍惚之间，一张与卡莲相似的笑脸映入脑海。
“德丽莎意欲为神的馈赠么。”
而就在同时，另一边的瓦尔特则与帕姆交换眼光，从它的手中接过一张金闪闪的铭牌，推到了茶几的另一头。
等奥托放下杯子，看到面前的金色铭牌，眼中流露出惊讶：“这是？”
瓦尔特将空杯递给帕姆，一边解释道：“星轨专票，每一位登上星穹列车，追随开拓意志的无名客专属之物。”
专属的车票？
奥托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含义，眉头一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邀请我，成为星穹列车的一员？”
“不错。”瓦尔特点点头，关于这一件事自己挣扎了许久，邀请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旅行，自己是否太过轻视了。
但以奥托目前的实力，的确能成为列车的一员大将，自己也必须将这个危险因素留住，他复活的真相暂且不知，要是再复苏记忆，做出一些骇人之事
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瓦尔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列车长与小三月他们的意思是”奥托迟疑了一会问道。
“我没意见帕，星穹列车欢迎任何一个愿共赴奇旅之人。”帕姆点点头，宽大帽子摇晃了一下。
“至于其他人那边我也问过了，他们全都赞成。”扫了手机群上还在不断狂轰滥炸的信息，瓦尔特微微点头
“这样啊恐怕我也不好谢绝了。”
奥托感慨了一声，在二人的注视中拿起车票，没有过多犹豫，将其别在了左胸前。
“奥托乘客，如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来询问帕姆！”再叮嘱了一番列车上的禁令后，帕姆一边哼着歌，一边远去。
“虽然不太欢迎，但还是恭喜你加入星穹列车了。”瓦尔特语气和善地将右手伸出，奥托自然也迎合了上去。
双方彼此露出微笑，却谁也不说话，手掌上的青筋越发暴起。
一分钟过去
瓦尔特率先松手，面色依旧平淡，不知是伪装还是真的。
“这个世界与本征世界有本质上的区别，你要是想要了解，可从列车上的智库入手。”
说罢，瓦尔特没有做过多停留，立即从座位上起身逃离，他可不想和一张令自己夜不能寐的脸待在一块。
唉年纪大了啥事都有，不仅是天火圣裁，连死了几十年的敌人都能碰上，但愿别遇到更离谱的了。
随着瓦尔特的抽身离去，脑海里沉寂许久的虚空万藏再次开口，充满蛊惑。
[如何？得知自己的过去，曾经的辉煌，有没有一点想要复辟的感觉？老朋友，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你能]
话没说完，奥托就挥手打断，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奈：“我虽然失忆，但又不是真犯蠢，你那点算盘都要打到脸上来了。”
[呵，你和以前真没半点相像，思维、气质，甚至于对那一件执念都已不复存在，不过我还是挺乐意待在你身旁的。]
执念？
奥托愣了一瞬，可很快便又被好奇欲所占上心头，有些期盼地问道：“但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被帕姆给踢下车的？”
[那是一件意外。]
“嗡嗡嗡”
此时，兜中的手机发出一阵阵颤动，奥托掏出后接听，另一头传来三月七的声音。
“奥托哥，现在你也加入了星穹列车，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什么奇怪的比喻？
奥托忍不住满头黑线，随后点头：“嗯，以后都是同伴，请多关照了，三月。”
“嘿嘿，那是当然，不过本姑娘很好奇，杨叔竟然会主动邀请你加入列车诶，看你们之前那架势，以前指定是有仇喽？”
闻言，奥托联想起了瓦尔特说过的，与自己几十年间的恩恩怨怨，不免有些尴尬。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总之，现在空间站的情况如何？”奥托继而问道。
电话另一头的三月七似乎有些兴奋，开口道：“在奥托哥你一剑把末日兽给砍死了后，反物质军团眼见情况不对就快速撤退了，比佩佩跑得都快！”
“哦对，艾丝妲说你是拯救空间站的英雄，要特地感谢你呢，我和丹恒正在各个舱段中做售后工作，奥托哥你先过去吧。”
“我明白了。”
通话结束，奥托也正有打算去找艾丝妲，毕竟人家的手机还在自己身上，有借有还。
只是通往主控舱段的路怎么走？自己纯纯就是一路痴啊
[手机先生，快用你那无敌的缺德地图想想办法啊！]
小丑一般的讥笑给了奥托灵感，于是，他再次点开了那个神奇的app。
“缺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