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幼年(二)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总之就是在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从村里那所小小的学校转学到了镇上的一所更大些的小学。其实这所新的学校也是提供住宿条件的,但考虑到我的姨妈就住在镇上,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住校这个选项。毕竟如果住校的话,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见到姨妈了。
而且说实话,我心里对住校多少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可能是因为从小就在家里自由自在惯了吧,一想到要和那么多陌生的同学住在一起,还要遵守各种各样的校规校纪,就觉得特别拘束、不自在。相比之下,还是住在姨妈家更让我感到安心一些。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想家,但只要一想到放学后就能回到那个熟悉而温暖的地方,所有的烦恼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在镇上念书那会,初来乍到还有点怕生,不过打了几次小架,闹了几次小别扭后,就跟一群小伙伴熟络起来。下了课就一起跳皮筋,做游戏,好不快活。
姨妈那时还年轻,家中还有一个年幼可爱的女儿,刚刚学会蹒跚学步。放学铃声一响,我便迫不及待地飞奔回家。到家后,我先是认真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然后主动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而姨妈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那个年代,物资匮乏,晚上餐桌上最为常见的食物便是面条。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对这种食物产生了抵触情绪。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太多选择,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有时候,他会把自己的零花钱存放在冰箱顶部的一个铁盒子里,里面装满了一角、一元等各种面值的硬币。这些零钱随意地放置在那里,仿佛在向人们招手示意:“快来拿走我啊!”任何一个小孩子看到这样的情景,恐怕都难以抵挡住诱惑吧?更何况像我这样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呢!
每一次,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我都会踩着凳子爬上冰箱,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铁盒子,然后偷偷摸摸地取出两三个硬币。接着,我便兴高采烈地飞奔到学校里的小卖部,准备用这笔“不义之财”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然而,小卖部的老板似乎并不总是那么勤快,至少在下课这段时间里,他只是将小卖部的窗户敞开着,并没有完全打开店门。窗户上横竖交错着几根坚固的钢条,仿佛在告诉我:“别想轻易进来哦!”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我对美食的渴望,我在窗户匆匆选择几根辣条,付过钱,就匆匆离去了。
买着吃的,旁边自然少不了围着一群人,同班同学们(大部分是男生,还都坐在后排)我们将那根辣条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里。我小心翼翼地将辣条掰成好几段,每人都分了一小段,他们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尝着。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吃完后,他们还不忘舔舔手指,似乎想把所有的味道都留在嘴巴里。有些人甚至嘴角还挂着些许油渍,但他们毫不在意,依然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与他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熟稔。不知不觉间,“大哥”这个名号再次浮出水面。在这群人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脱颖而出(这个人就是我),成为整个团队的核心领袖。他不仅带领大家在课间玩各种有趣的游戏,还会一起去捣乱卫生区域。当然,既然是兄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我们也常常一起遭受老师的批评。然而,这些经历并没有让我们彼此疏远,反而让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
放学铃声响起,我们几个小伙伴兴高采烈地约定好,要一同前往学校前面那片田地对面的小河边,去挖掘洋姜并捕捉小鱼。河水十分清澈浅浅的,深度甚至都不会没过我们的膝盖。
大家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有时候我们还会遭遇其他班级的同学前来争抢。毕竟,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抵挡住一群人呢?然而,如果有一个人异常强大,强大到无人能够与之抗衡,就像夜空中最为耀眼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那么我想,他的人生必定也是非常成功的吧!
或许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拥有非凡的能力和魅力,无论面对何种挑战都能游刃有余、轻松应对。这样的人无疑是值得我们敬仰和学习的榜样。
依稀记得有那么一次,放学之后我回去姨妈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地完成作业,而是撒了一个谎言来欺骗她——告诉她我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功课。那天晚上,我洗完脚后便上楼准备睡觉去了。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我蹑手蹑脚地下楼,轻轻地打开灯,小心翼翼地翻开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然而,不出所料的是,当我听到楼上传来拖鞋声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感,我深知自己这下可算是完蛋了!尽管如此,我仍然硬着头皮继续写着作业。最终,我的谎言还是被母亲知道了,但至于当时受到了怎样的惩罚,我却记不太清楚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次经历,让我深刻认识到撒谎带来的后果,这也成为了我记忆中的第一次撒谎经历。
那是我在学校度过的第一个植树节,原本以为学校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带领全校师生上山去了!每个班级都有一名领头的同学高举着班旗,带领着大家扛着树苗,浩浩荡荡地向山上进发。
一路上,我们穿过了村庄,踏过了河里的石子路,那场面简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壮观。而自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山上植树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在学校植树节上山种树了……
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当时无论是在去的路上还是回来的时候,我不是在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玩,就是随手抓起一把路边的野草,然后将它们洒到班级里某个女孩子的头上。若是要用一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所作所为,那便是“贱”;若要用两个字来描述的话,恐怕就得是“贱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