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火师说动乱， 无根辨青白（下）

    奉志成闻言举头望天，同时再度于脑中观想出青白三线。一时间奉志成双眼如同高压水泵，将体内文气尽数吸去。鬻熊则从接触部位源源不断地度来法力，引导着他的神通发挥到最大。

    此时在奉志成眼中，天幕如同一条花纹满布的织巾，诸天星宿同时向他呈现出了三种形态:青色的过去态，正常的现在态，以及苍白的未来态。随着观测的持续，奉志成观测到的过去态和未来态也不断增多，无数的未来态和过去态叠加在一起，在天幕里形成了无数条青白色的长线。即便是天幕本身，那群星中的虚无间隙，也因为三种状态的叠加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变幻的色彩。整个天空就样扭曲地生长着，形成了一幅超越人智的画卷。

    奉志成冷哼一声，即使有鬻熊在一旁护法，他的头脑还是因不堪信息的重负而发烫，鼻腔内也流出了淋淋鲜血。

    “断掉对过去的观想，专注观测未来。”鬻熊的声音再度在脑中响起。

    奉志成咬着牙，努力忽略掉天空中青色的部分，而随着他的忽视，过去态也逐渐减少直至彻底消失。同时，脑海中关于一部名为《望斗经》的古籍的前世记忆浮现，也终于让他理解了天空中显露出的大恐怖。

    “这是……太白蚀昴荧惑守心”

    太白，即金星，古人认为太白是天之将军，是掌管战争、杀伐之事的武神。昴则是西方白虎七宿之一。太白侵入白虎宫，预示天下将有兵灾。

    “荧惑”则是指火星，由于火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因此古人称它为“荧惑”心宿则是东方苍龙七宿之一，共三颗星。星其中的中央大星为大火星，代表天王，即为天子；前后两颗星分别代表太子与庶子。《五星占》中记载：“（火）与心星遇，则缟素麻衣，在其南、在其北，皆为死亡。”是直接影响君主统治和朝代更替的大凶之兆。

    奉志成看向鬻熊:“仙尊就是为此事而下界”

    鬻熊并未回答，而是反问:“汝可知元会运世之说”

    奉志成答:“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蒙而万物否矣。”

    鬻熊赞道:“善！天开于子会，地辟于丑会，开物于寅会，上古为卯会、辰会、巳会，禹立大夏于午会，则吾等身处于午时中，对乎”

    奉志成点头称是，鬻熊却道:

    “大错特错！”

    见奉志成不解，鬻熊又问道:“可记得子虚界之由来”

    奉志成答:“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清浊各生五十，中四十九各处其位，其间偏有清浊二气，纠缠不清，久之，于天上清不可清之地再化一境……”念及此，他忽然心有所悟，不可置信地抬头:“莫非……”

    鬻熊点头道:“天开于子会，地辟于丑会，子虚界生于寅会，重演天地于卯会、辰会，禹立夏于酉会中，方今之时……”

    “已然是酉末戌初！”

    二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