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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无根客偶赴行诗会 芝兰女偏逢薄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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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会,却有一人叫了一声:“这味道和附近的酒楼没什么区别,看来这仙人品味也不咋地。”

    泽源看了那人一眼,笑着骂了一句“不吃滚毬。”可那人浑然不觉,反而开始吹嘘自己以前随长辈进京,所见的酒楼有多么奢侈多么豪华。奉志成本想埋头吃饭不理会他,但这人突然吐出一句:

    “要我说,这京城周遭地区的酒楼之最,非登云楼莫属。”

    奉志成顿时忍不住干呕一声。

    那人被打断了说话,心里大为不忿,便朝着奉志成发火道:“你个土巴子!在那鬼吼鬼吼什么!”泽源终于忍耐不住,朝着范小道使了个眼色,范小道面上不动,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个法诀,在那人背后化出了一个分身,手持一张画卷悄悄将他扣了进去,再提起来看时,那人已经进了画里,对着身边一桌与在场宾客外貌无二的假人胡侃。

    见那人被收,几个暗中捂耳的同学都松了手,连说“清净!清净!”于是众人吃喝如常,只有奉志成被恶心的不轻,吃了两口便匆匆搁箸。

    奉志成悄悄对泽源问道:“刚刚那人是谁,怎生的如此讨嫌”泽源答道:“那人叫唐质,字盛文。”

    “唐彘”

    “质朴的质,我们私下里都叫他‘文胜质’。”

    奉志成不解:“为何”泽源道:“子曰:‘文胜质则……’”奉志成答:“史”泽源答:“对,屎。”奉志成了然,便不再追问下去。

    于是范义又念动法诀“风伯雨师,各安方位,急急如律令。”把风停了,便把船泊在岸边,供众人边吃边看,泽源喝的面红,醉醺醺的指着花篮,笑着说:“善,入学以来,我还是第三次见这花开。”范义笑道:“你倒是个不知愁的主。”席间就有人提议到“何不以海棠为题赋诗一首”众人皆点头应允。随即起哄道“主人先来!”把泽源嚇了一跳,就像那武松在景阳冈上见了大虫似的,连酒都吓出来三分,他支吾了半天,最后自罚三杯做陪。

    奉志成初入文道,尚不谙作诗之法,眼看众人准备让自己出来赋诗,于是找了个借口到甲板上避避,此时蘋洲天气正好,放眼望去,河面有如铜镜般澄澈,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五彩玛瑙石子,全看得分明。这些石子的颜色反射出来,再加上河水的绿色,整个荆河就成了一条流动的万花筒。几只水鸥在其间飞来飞去,好不自在。奉志成忽然心有所感,于是吟道:

    “能渡南冥海,难从六月风。

    既为林中雀,何羡云中龙。”

    ,却有一人在奉志成背后轻声道:“作的好。”奉志成转头看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个包子脸的女生,梳着个盖帽头样的发型,只是把背后的头发松松束了,扎作两条小辫垂在肩上。上身着一月白色如意云纹纱比甲,内穿一件女式蟹青绸衫,缀有白色的护领,下穿靛青襦裙配一条白色膝裤,腰配一石榴形天蓝沉香容臭,青青白白,自有一番素雅质朴之美。

    女生双手交叠在比甲下摆,怀抱一张半是焦黑的柳木瑶琴。见奉志成看来,女生先施了一礼,主动开口介绍道:“我叫秦笙,与你同在夏夫子门下就读。”奉志成还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奉志成,字心正。”秦笙奇道:“你不过舞勺的年纪,父母就给你取了字了”奉志成苦笑一声,答道:“我无父无母,一个人落难在外地,是往极砚兄将我救下带到学堂来,后由老夫子给我赐字的。”秦笙沉默了一下,轻轻说了声“抱歉”,甲板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见气氛冷场,奉志成忙转移话题,他看向秦笙怀中的琴问道:“这可是名琴焦尾”秦笙摇了摇头,答:“这是我家附近一棵遭了雷击的杨柳树,阿公说这木头是做法器的好料子,就用它做了这张琴,墨夫子说这样制琴也并非不可,只是有些相性不合罢了。”奉志成问道:“怎个不合法”于是秦笙整了整衣冠,又点起香熏了熏手,便盘膝坐下,弹了一首曲子,一曲终了,奉志成拍手叫好道:“周遭景色都被这琴声画下来了,这可是《欸乃歌》”秦笙脸上微微发赧,道:“正是,这是我最喜欢的曲谱,可弹起来还多有错音,算不得好。”奉志成又问道:“你看我适合个什么曲子”于是秦笙又弹了一曲,奉志成听完奇道:“听起来像是春天坐着画舫在水里游玩,周遭还有水鸟起落,这是什么曲子”秦笙笑着回答:“此乃东皋禅师的曲子,名为《鹤冲霄》。”奉志成忙笑着推辞道“过誉了。”秦笙“扑哧”一笑,嗔怪道:“你倒真如夏夫子所说的,是个工言语的。”二人又接着交谈了一会,话多投机。这时秋收会上,几个花界女子恰好登台,唱了一支苏州那边传来的新曲子: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 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

    唱一支无锡景呀

    细细呀 道来

    唱给诸公听呀……”

    两人心里大惊,各自触电般退了几步,秦笙道:“古琴于尘世不弹,请容我去别处练习。”两人匆匆道别,秦笙顿了一下,突然转头说道:

    “其实墨夫子也给我取了字。”

    “哦,那,敢问芳讳”

    “以后叫我兰芷就好了。”

    秦笙说完飘然而起,落到甲板上层去了,奉志成还在发愣,船舱内却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预知奉志成后事如何,请听下回书分解。

    (今天思路不是很好,先更新了,以后还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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