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嗔夫子谈及混沌事 奉志成妙笔化纷争（上）

    书接上回，翌日奉志成早早跑进学堂，前往学塾就读。方一入门，只见一名夫子双手背着，正在台上环顾众人，奉志成定睛一看，只见这夫子:环豹眼，交连眉，鼻梁三曲，唇薄如刻，颔骨尖突，两颊又瘦的过了，再加上其面色阴沉，难称做瓜子脸蛋，真似个尖锥刺骨。

    夫子见奉志成匆匆跑来，便大怒道:“悖慢师长，成何体统！再有下次，罚尺责，加诵书百遍。”

    奉志成前日里见的都是一些易与之人，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便被这夫子唬住了，泽源却不慌不忙，走过来拖长声音问了声好，把夫子气的口歪眼斜。当即取了戒尺来要将泽源惩戒一番，要说这戒尺也是件奇物，一尺下去，泽源体表的正气便自动分开了，只是打在泽源手心时，发出的却是金铁交击的“铛铛”声。

    奉志成看的暗暗咂舌，心道:好强健的肉体。

    夫子则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泽源，接着抓起案上的秃毛笔一吹，那笔毛便激射向泽源周身，破了他的窍门。夫子再一尺下去，泽源就吃痛的“嗷”了一声，连忙求饶道:“先生饶命，先生饶命，弟子知错了。”

    “真当我治不了你了。”夫子冷笑一声，又打了泽源二十尺，就让泽源站到后方听课。

    泽源到学塾后方站好，却是记吃不记打，又对奉志成挤眉弄眼道:“你最好随我一起到后方来，这夫子授课都是照本宣科，无趣的很。”奉志成摇了摇头，选了一处中间的位子入座。不多时，其余的同学陆陆续续地来了，此时奉志成方知泽源先前所言非虚，三十余人的教室内，竟有十数个女生。

    进来的人都惊讶的看了奉志成几眼，不过毕竟是新学期刚开始，有新生入学也正常。很快他们也不再多看，入座后便掏出书卷来诵读:

    “天日煌煌，其光万丈。

    昭昭大炎，居地中央。

    列祖应命，俾役万国。

    申锡无疆，及尔斯所……”

    读了约有两柱香工夫，夫子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堂课我们来讲天地起源，我先以文气演绎天地开辟之过程，尔等顺应文气，在脑中用文字形容自己的所见，我也好了解一下尔等长于何种文体。”

    说罢摊开手掌，凝聚出五十道清气与五十道浊气，清浊二气先是成球状纠缠不清，后球体中突然一道光起，清浊二气顿时向两端分开，清气聚在上半球，浊气聚在下半球，中间一被道巨大人形分隔，可仍有一道浊气留在球体顶部，与清气纠缠许久，化生成另一个小球。

    “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清浊气各生五十，四十九气各处其位，其间偏有清浊二气，纠缠不清，久之，于天上清不可清之地再化一境，名曰子虚界，即当今世界……”

    夫子一边手托球形穿行于一众学子当中，不时开口“工八股，善”“工诗词，可”……直至走到奉志成面前，夫子突然皱起眉头:

    “工于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