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入陷阱
果不其然，正如刘裕所担心的那样，很快便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伍什长，大事不好了！经过我们的审讯，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其中一名俘虏透露说他们并不是束河大战中击溃我们的那伙白色骑兵。他们只是负责在这里提供后勤的普通宋国农夫。并且这农夫还说今天早上他曾看到那群骑兵全副武装的出去了，并且为首的将军要求他们这些农夫穿上宋国铠甲并责令他们这几日无论何时都不能脱下。但因天气过于炎热，这群农夫受不了。趁着宋国骑兵还没有回来，在晚上睡觉时脱下了铠甲。刚才我们偷袭。他们在慌乱之下没来得及穿上铠甲，便被我们杀死了。若是他们当时身着铠甲。恐怕我们伤亡将会更大。”刘裕将从审问中得来的消息抓紧告诉了千夫长具。
千夫长具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但还没等他从震惊当中缓过神来，刘裕便紧接着告诉了他自己的推测：“大人，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那支宋国骑兵应该是在早上就已经离开了，而且在临走的时候，他们还特意嘱咐这些农夫们不得脱下铠甲。这样做很可能是因为他们预料到会有敌人来袭，所以才让农夫们做好战斗准备。如此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我们这次的偷袭行动可能已经泄露了风声，敌人有所防备。”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群骑兵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你是否对此产生了怀疑？”
“没错，大人，我确实怀疑我们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我们恐怕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此刻，宋国的骑兵或许已经在我们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裕，你可有什么妙计？”
“大人，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但他们却并未立刻发动攻击。想必是想利用这些农夫来削弱我们的战斗力，然而我们轻易地战胜了农夫，他们大概就不会轻易出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会选择围困我们，等待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然后给予我们致命一击。如果事情果真如此发展，那么现在撤退已经太晚了。倘若我们大规模败退，恐怕还没到达束河河畔，就会被敌人的乱箭射死。现在我们也只有一条路。就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既然逃跑已无可能，那么我们就在这山谷之中，跟敌人来一场生死较量吧！”刘裕语气坚定地说道。千夫长倾听着他的分析，频频点头表示赞同，但紧接着抛出了最为关键的疑问：“你有多大的胜算？”
刘裕深吸一口气，坦诚地回答道：“大人，说实话，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如果敌人不中计，只是守住恶魔岭外，单单凭借切断我们的水源，就能轻易让我们军心动摇。到那时，敌人无需耗费太多精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击溃。”
千夫长脸色凝重，感叹道：“看来此次我们是难以逃脱厄运了。兄弟们，刚才裕兄弟说我们落入了敌人的陷阱，洞穴中的敌人并非袭击我们的宋国骑兵，而是普通的宋国农夫。而真正的强敌正守候在恶魔岭之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次恐怕我们是在劫难逃了。但我认为，即便面临死亡，我们也应趁还有力量之时，奋勇冲出，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就是死！我们也应该站着死！兄弟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是要躲在这里苟且偷生，活活饿死、渴死，还是走出去，和他们来一场生死较量？你们说，该怎么选？”千夫长具拍了拍身上的土，挺直了胸膛，大声地喊道。
“我们要站着死！将军，我们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就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若是杀不成，我们也应该杀出自己的英雄气概！我们绝不能让他们认为我们汉国士兵都是怂蛋！我们要告诉他们，我汉国士兵，是不可战胜的、是不惧生死的、是不可阻挡的！你们说，我说得对吗？”伍佰长炜捂着自己腰上的伤口，撕扯着嗓子，拼命地喊道。
“对，我们不怕！既然已经决定回头，我就没想活着回去！沭河大战那次我逃了，我踩着自己兄弟的身体逃到了束河对岸。但是将军，这次我不想再逃了。我想堂堂正正地战死沙场。我想堂堂正正地和敌人战斗至死！”千夫长具看着眼前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这些士兵们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毫无畏惧之色。
“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兄弟们，就让我们和敌人一决高下。全军休息，待到天亮我们冲出去，杀出自己的威名！”千夫长具大声喊道，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士兵们纷纷响应，士气高昂。
刘裕走到一块石头前，坐了下来，开始不停地打磨着自己手中的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这时，一个瘦弱的男子凑到了刘裕身边，小声问道：“伍什长，你说我们这次还能活下来吗？还有希望活下来吗？”
刘裕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这个男子。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怎么？你怕了？”刘裕的语气带着一丝严厉。
男子连忙摇头，“不，不是的，伍什长。只是……只是我有些担心。”
刘裕看着他，继续追问：“你多大了？”
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回答：“十八。”
刘裕皱起眉头，审视着男子稚嫩的脸庞，“十八？真的吗？”
男子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嗯……其实，十七……不，十六，还差两个月才满十七岁。”
刘裕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十六？这么年轻。还没到参军的年龄吧！你是瞒着家里来参军的？”
男子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是的，伍什长。我家穷，没办法养活太多人。大哥已经参军了，可家里还是吃不饱饭。所以我就顶替三哥来了。”
刘裕沉默片刻，然后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来参军你后不后悔？”
男子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刘裕，“后悔。但是我娘说了。我家穷。兄弟多。大哥如果来参军了。我们就没有活路了。但如果是我来参军，家里便有大哥能照顾，如果我死了家里还能得到一笔补偿金。伍什长。我知道战争很残酷，但我想为家人争取更好的生活。我不怕死，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刘裕微微一笑，“好小子，有骨气。不过，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明天我们就要面对生死考验。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男子用力地点点头，“我明白，伍什长。我会努力的，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刘裕站起身来，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些年轻的士兵们，他们或许有着不同的背景和经历，但此刻却汇聚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他们的勇气和决心让刘裕感到敬佩。
“但是伍什长，这次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最起码你可千万不能死在我的前头啊！你可是还差我 3 锭银子呢！”刘裕看着眼前这位瘦弱的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知道，这名士兵一直在等待着自己发下军饷后，能够得到那承诺中的 3 锭银子。
“伍什长，你还记得这个事情吗？”士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三锭银子我一定会给你的！”刘裕连忙回答道。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这名士兵，等军饷发放后，就会补偿给他三锭银子。
“好伍什长，就冲你这句话，你放心吧，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如果我这次没能活下来，希望你能把这笔钱送回我的老家。”士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刘裕心头一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士兵，然后问道：“你的老家在哪里？”
“我的老家在渭河，渭河边的一个王家庄。我家门前有一棵老槐树，那是我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士兵的语气中流露出对家乡的思念和眷恋。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不幸牺牲了，而我还活着，我一定会一分不少地将你的军饷送到你的老母亲手中。并且我会告诉她，她的儿子是英勇无畏的，在与敌人的激战中从未退缩半步，直至献出生命。”刘裕郑重地许下承诺。
听到这里，士兵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激动地朝着刘裕跪了下来郑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伍什长！”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