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画里画外
顾良刚进来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捏着，一个温热的指尖在摸他的牙齿。
牙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指腹。
“这一单成了，我带你去镶钻”
这人想在他的牙齿镶钻。
顾良不适地眯着一只眼睛，发丝模糊上面的人脸。
系统：“这次的「鬼」也很特殊，似乎被封印了”
如果鬼处在其他封印之中，他就没有办法收走它。
顾良眨了一下眼睛，想拉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指。
车在路边停靠下来。
“快去吧”，那人松开了手，百无聊赖地靠在车背上。
顾良下车关门时，眼睛往里面看了一眼。
车座上的人面无表情，穿着正经的黑色西装，规规矩矩。
系统：“这是你的金主，能通过学校实习的筛选还多亏了这个人”
黑色低调的车扬长而去，顾良这才打量身后巨大的建筑。
别墅周围都是黑色的能量体留存。
系统：“这个是你来实习的地方，你是美术生哦”
“为了方便宿主掌握这项技能，我已经为宿主申请了好老师模拟器”
好老师模拟器：“用户您好，您已成功开启「美术老师」服务，续费任务等待中”
顾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细长的手、骨节分明，脑海里出现了一支笔，似乎有了肌肉记忆一般。
“顾良！”，一道怯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他同村的人。
“你、你也了通过”，夏伏苓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刚刚顾良是从一辆豪车下来，那就是让他帮顾良代笔的人吧。
享誉国际的知名企业家曹先生给了他们学校两个实习的名额，据说是教曹家的两位公子画画。
学校筛选的条件是必须要一个教师资格证，还要有自己的作品。
而顾良进行筛选的作品，是他画的……
现在顾良和他一起来这里进行最后的面试筛选。
如果能成功，接下来几年的学费都不用愁了。
夏茯苓黑色的锅盖头，一身土气的杂色搭配；而顾良浅色的头发随意撩在两侧，一身破洞装，戴了不少银制的链条，甚至耳朵、唇部还有钉子。
奇怪的二人组吸引了不少视线。
“小顾，咱们快进去吧，他们已经先走了”，夏茯苓用手拉着顾良衣摆，借着他的身影躲避了那些奇怪的视线。
两个人走进别墅，一路上绿植遍布，脚下是带着凸感的石路。
石路通向别墅的院子，里面站了好几个人。
见到远处慢慢靠近的浅褐色头发，有人开始勾起嘲讽的笑。
顾良的参选作品被扒出是代笔，现在这人居然还能来这里进行最后的面试。
靠金主走后门进来的人真是让人看了都羞耻。
“顾良，你都不缺钱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这可是曹家，能一样吗”
“能有什么不一样，多一个金主？”
院子只有他们几个人，此时小声的讥笑远处的顾良。
曹家的实习名额只有两个，人越多竞争越大，尤其是这种不缺钱搞作弊的人还来跟他们抢名额。
听到四面八方的谈论声，夏茯苓明显害怕了，此时离开顾良只会让他成为焦点。
他和顾良都是从一个村子出来的，被学校认作地区特招生。
他们平时在学校里格格不入，夏茯苓靠紧了顾良的后背。
曹家，是m市的代表企业家，还盛产艺术家，每一任家主都会艺术创作，这是令人惊奇的，没有哪个强大的商人同时还是一个强大的艺术家。
当学校接到实习名额时，学生在校群里刷屏了好几天。
时薪按千来计算的实习！
顾良没有理睬周围的事物，舌上居然也有个钉子，他一直想用牙齿咬那颗钉子。
别墅的大门非常气派，深灰色的大门上面有金色的浮雕，打开后里面是长长的通道。
穿着西装的管家向他们走过来，“各位好，你们是艺大的学生吧，请几位稍等一会，我家老爷还在进行会议”
“先让我带几位去参观画展吧”
曹家别墅有一个专门的区域是展画的地方，所有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是家主直接来跟他们面试，这么重视的吗？
大家兴奋的神情在进入画展之后消失殆尽。
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才会画出这些作品。
墙上一个又一个的画，无不是幽暗的色调，各种红色的颜料和奇怪的构图让人深感不适。
最中间的画是一个被钉子钉住的男人，男人身上的有好几个血窟窿，肩部、腹部、大腿。
脸上狰狞的神色似乎要从画里走出来。
昏黄的灯光更是让人犯起恶心，有人瑟瑟发抖地低下头，紧紧靠着旁边的人。
顾良直直地看着最中间的画。
这是所有画里面的黑色能量体留存最严重的地方，几乎已经溢到墙外。
系统：“宿主，这些画都是「鬼」”
顾良脸上淡淡的表情，他兀自走近了它。
“管家，请问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呢？”
这些画都没有署名，有了顾良的出声，气氛终于不那么僵硬。
“这幅画是上个世纪从海外留学归来的曹家第五任自画像”
有谁会把自己画成被屠杀的模样吗？大家带着一丝惶恐看向那张画。
直到转过拐角后，画才慢慢正常起来，这一间房子才是向外界开放的作品。
这一间房子的作品有了署名，最新的一幅画是前几个星期的，曹宛白。
“曹宛白，是曹家的大公子”，
夏茯苓还有些瑟瑟发抖，挽着顾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