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残忍的真相
宏达县派出所里，即使凌晨四点了，今天依旧灯火通明。
米厘和孟彧堃到的时候，有警察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就见高欣欣和一个女警坐在一起，她刚走进去，高欣欣就激动的过来拉她，她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手指冰凉，米厘过去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轻抚着手背安慰着她。
“谢谢，谢谢你。”
说着就哭了出来，她可能是长年被柳艳梅打骂，性格有些怯弱，就是哭都是小声啜泣。
米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高欣欣哭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接着跟警察冯媛媛说话。
“我是上个星期知道他们不是我父母的，那天我听到柳艳梅跟高四奎说等把他哥哥们的婚事解决了之后，就把我嫁给他。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她的女儿，难怪她总是打我，难怪她不让我吃饱。
警察同志我不是高家人，那我的父母在哪，我还能回家吗？”
冯媛媛是个年轻的女孩，对高欣欣的遭遇很是同情，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相信我们，我们会找到你的家人，让你们一家团聚。”
米厘他们跟着冯媛媛从房间出来，
“我还要去见黄文芳。”
“警察同志我们能听吗？”
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但冯媛媛还是把他们带到隔壁，就进了房间，不久里面传来黄文芳哽咽的哭诉声。
“我叫黄文芳，是申城人，和丈夫肖国庆生活在云城，肖国庆是云城运输队的司机，三个月前，肖国庆要从云城运送一批物资去申城，他和同事陈金宽两个人押车，我刚好也想回娘家看看，就顺便跟他们一起上路了。
那天深夜，路过宏达县的时候，被倒塌的大树阻挡了去路，刚好旁边有一条土路，对比了地图，他们发现这条路也可以走，就决定绕行一段。
那条路坑坑洼洼很难走，有一段路很窄，大卡车的车身勉强能够过去，路两旁一边是怪石嶙峋的高山，一边是万丈悬崖，当时我丈夫就后悔了，但是那时候进退两难，而且那天的雨特别大，只能硬着头皮走。
祸不单行，车胎突然爆了，我丈夫和陈金宽顶着大暴雨下去检查，不一会我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人声，我打开窗户去看，就看见就看见……”
说到这里黄文芳双手掩面，嚎啕大哭，有泪水从指缝间溢出。
房间里的人都缄默不言，只剩下她的哭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止住情绪接着说，
“我看见他们，高家那几个畜生抬着我丈夫往悬崖下扔，我当时吓坏了，控制不住的尖叫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高大奎跑过来把我拉下车，他们怕我再叫，用烂布堵住我嘴巴，四肢都用麻绳捆起来。那时已经没有看见陈金宽，想来早被他们扔下去了。
后来他们把车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合力把车推下了悬崖，我也被他们囚禁起来。”
后面她没再说了，冯媛媛停下记录笔，也不再多问，颤抖着手抱住了黄文芳。
“没事了，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那些畜生的，都会喂枪子。”
孟彧堃和米厘听黄文芳讲完，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从来只教人善良，恶意却野蛮生长。
走出宏达县派出所，阳光照射在身上，驱赶了身体的寒意，米厘才感觉自己还活着，这一刻，感觉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有意义的。
忙活了一晚上，精神高度集中，现在放松下来，瞌睡来了，呵欠一个接一个，生理眼泪止都止不住。
坐在车上，
米厘看着后视镜里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哀叹，
“这得要睡多少美容觉才能补回来啊，你看我的毛孔是不是变大了，妈呀，不会长黑头吧，这里可没有黑科技用。”
孟彧堃现在对于她口中偶尔冒出的陌生词汇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
他抬手看手腕，没看到手表，才想起来他手表抵押在供销社了。
“你看一下现在几点了。”
米厘翻出怀表，
“七点二十，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再上路吧，疲劳驾驶不安全。”
“我知道一个地方。”
……
看着前面的白色屏幕，米厘心想，除了招待所这里确实是个补觉的好地方，就是吵了点。
米厘和孟彧堃坐到了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前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最后几排离屏幕远，没什么人坐。
米厘左边和后面都是墙，右边坐着孟彧堃，安全感十足，她也实在是太困了，电影还没开场就昏睡了过去。
米厘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刚好电影散场，她站起来活动手脚。
孟彧堃头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抬手按着太阳穴，
“饿了吧，要不要去吃午饭。”
“这才几点就吃午饭，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米厘越过他出了放映厅，看到对面门口卖票的台子，那里坐着一胖一瘦两个年轻女同志。
“你好，我想问一下厕所在哪呀？”
原本唠嗑的两人都抬头看着她，胖点的那个女同志往右一指，
“右边直走就是。”
“谢谢啊。”
米厘转身过去，背后传来那两个人小声的说话声，
“哎，这就是那个睡了两部电影的女同志吧。”
“可真能睡，我要是那男同志肯定被她气死了，这么不解风情。”
“不过那男同志倒是好脾气，还过来补票让她继续睡。”
米厘加快脚步，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她出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不在那里，倒是孟彧堃等在门外。
“走吧，去哪里吃饭。”
“你刚不是说时间还早吗？”
孟彧堃问她，虽然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揶揄，
米厘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他们简单吃完饭便开车上路，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下午他们必须加速赶。
从正阳至黄昏，
“哎怎么往山上开啊。”
“露营。”
“在这？”
米厘环顾四周，群山连绵，森林茂密，荒无人烟，跟她想象中的露营天差地别。
米厘郁闷，她就不该有期待。
“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