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儿生女是男人的问题
“她撒谎，这个是我的孩子。”
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年轻女人，她头发全部用布包着，满脸泪痕，她扑到米厘身边，
“这是我的孩子，我在医院坐月子，就住在一楼二十三床。”
“对对，她是住我们隔壁病房的孕妇。”
旁边有个大妈认识年轻女人，确认了她的身份。
米厘赶紧把孩子给她，
“孩子在发烧，快带去医生看看。”
她刚刚谁都不信任，一直是她抱着孩子。
“谢谢，谢谢你，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没事儿，以后再说，孩子要紧。”
等她把孩子抱走，就听张海洋问地上的人，
“还在说谎，这是你的孩子吗？”
“就是我的，刚才是我抱的他，就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嘴里一直重复这句话。
围观众人指指点点，吵闹不停。
“她这是疯了吧。”
蒋荷花面上带着不屑，凉凉的开口，
“可不就是失心疯，你们看看那个花被单里裹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抱着花被单的嫂子掀开看了一眼，
“是个女孩。”
蒋荷花肯定的道，
“那就对了，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些人家生不出来儿子，怎么办呢，那就换别人的呗，原本以为是胡说八道，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地上的男人好似受不了周围人的打量，他抬起那只没断的手，甩了那女人一耳光，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都怪你这个臭婆娘生不出来儿子，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女人撑着身体跪在男人面前，不住的求饶。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老子要跟你离婚。”
那女人仍在卑微的祈求男人，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米厘看不下去了，扬声对那男人道，
“你知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跟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儿子，是你的问题。”
“你放屁，老子没有问题。”
“不相信，那我今天就给你科普个最基本的医学常识。
大家都知道每个孩子都是由女人提供卵子，男人提供精子组合在一起生出来的。
而女人的卵子里只有一种x染色体，男人的精子中却有x和y两种染色体。
女子的x染色体和男子的x染色体结合，生出来的就是女孩。
女子的x染色体和男子的y染色体结合，生出来的就是男孩。”
米厘用手指着那个男人，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所以她没有生出来儿子就是你的问题。”
听了米厘的话，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哗，原来是这样吗？”
“你都听明白了吗？”
蒋荷花摇摇头，
“没听明白，但是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以后就跟我婆婆这样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生不出儿子是他的问题。”
女人看着米厘，眼露希冀。
米厘看着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泪水的女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是今天让她换孩子成功了，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家庭。
生儿子就那么重要吗，这些封建糟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消失。
哎，米厘还是对她点点头，
“是真的。”
得到米厘的回答，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冲向那个男人，抓着他撕扯踢打，周围也没有人上前去阻止。
夫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
两人在地上扭打成团，女人像是要发泄这么年的委屈，面对比她强壮的男人丝毫不落下风，
“贱人，你放开我。”
“是你逼我的，你们家都逼我，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是你都是你的问题，我没有病。”
女人边说边打，很快把男人压在身下，她还不解气，竟然张嘴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啊……啊……你这个疯女人，你给老子放开。”
男人的惨叫声传遍整个街道，没有换来女人丝毫的心软，只见女人嘴巴用力一扯，男人的耳朵竟然被硬生生咬了一块肉下来，
鲜血从断口出流出，零零星星撒在地上。
“啊啊……老子要……杀了你。”
男人叫声凄惨，赶来的警察合力才把女人拉开。
“嚯，这么猛。”
“妈呀，太惨烈了。”
“这得是多大仇啊，看吧，永远别欺负老实人。”
米厘被这场景吓到了，她转过头不敢去看地上的血，身体下意识的往孟彧堃身后侧了侧。
孟彧堃偏头看了她一眼，身体往右把她彻底挡住。
警察把两人拉开用手铐拷上，带上了车，只留下地上斑驳的血迹。
围观人群久久不散，讨论得热火朝天。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后面，躲着一个脸带胎记的男人，在人群散开前偷偷溜走了。
今天参与抓捕的所有人都要去派出所做笔录，正好上午那个备案需要孟彧堃签字，所以大家都要跟着一起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路上，秦峥嵘问她，
“哎，你说的是真的吗？生儿生女只跟男人有关。”
“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失忆了吗？”
“哦……哦……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哈哈哈哈。”
米厘心虚的傻笑，视线和孟彧堃在后视镜里对上，她笑容僵硬在脸上，默默移开了目光。
等在派出所一切交代清楚，都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三人上车往回走，经过国营饭店，四扇木门关了三个，里面有灯光从仅剩的一扇小门溢出，秦峥嵘叫停，
“等下，我饿了去买点吃的。”
“这都关门了吧，能有什么吃的。”
米厘今天折腾了这么一圈，体力脑力消耗过大，早就饿了。
“嘿嘿，我自有办法，等着吧。”
秦峥嵘进去之后，车里就只剩孟彧堃和她了，一时没人说话，气氛有够尴尬的，早知道她还不如跟秦峥嵘一起去国营饭店，还能参观参观。
“我今天去问过宋医生，她说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再观察一下，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我……我……哎哟我头好痛啊。”
米厘一手抻着脑袋靠在车门边，疯狂的头脑风暴，她现在该怎么办，他不会是不想管她了吧。
孟彧堃没回头，从后视镜里看着米厘，也没说话，
“我现在头还疼着呢，又没有记忆，你不会想甩开我吧，我告诉你我可知道你在哪里上班，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你们单位找你领导。”
她今天跟秦峥嵘待了一天，也知道点他们的底细。
孟彧堃被她气笑了，舌头顶了顶后牙槽，
“你这是赖上我了。”
“什么赖上……不赖上的，话……话说得这么难听，我我本来就是被你撞了。”
“哦你怎么肯定是我撞的你？”
“就是你，我都看……”米厘止住话头，差点说漏嘴，
“不……不是你自己跟医生这么说的吗？”
“我只说了你被车撞了，从来没跟医生说过是我撞的你。”
“你这是想抵赖。”
米厘气呼呼的盯着他，她现在这个失忆症倒是把她的后路堵住了。
“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