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铁皮：俺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
洗浴室的门忽然打开，伴随着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正在看平板的黑香菱一愣，下意识的抬头。
“铁皮玩具，你怎么在这？”黑香菱从桌面上飞下来，落在铁皮面前，细细的打量着对方，将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俺、俺……”铁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那是洗浴室，只是看到灯亮着，就爬上来了。
他只是想悄悄看一眼封银沙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没想到那么巧，被抓个正着，成了猥琐的偷窥狂。
“不对。”黑香菱忽然皱眉，发现了不对劲，铁皮玩具不会魔法，突然出现在洗浴室，难不成是偷偷摸摸的跟着，然后爬窗进来的？
要是封银沙没发现，这个玩具还不知道要偷偷摸摸看多久！
黑香菱瞬间气愤了。
“好啊，你一个铁皮玩具，意外有了生命，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居然偷窥别人洗澡！”黑香菱尾音上扬，眼中燃起愤怒的小火苗。
“俺、俺没有。”
铁皮弱弱的反驳，他确实爬窗户了，但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还想狡辩！”黑香菱才不相信呢，铁皮见到封银沙的时候，就抱着大腿求带走，最后封银沙没理，现在居然找上门了。
“叶罗丽魔法……”没有缔结契约可以使用一些小法术，更何况，黑香菱和封银沙的距离不远。
虽然是小法术，收拾一个不会魔法的铁皮，还是足够了。
黑香菱念出咒语，银色的流光飞舞，星星点点的光尘汇聚，看起来很梦幻唯美。
“哇！”铁皮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惊奇的瞪圆了眼睛，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原来这就是魔法吗？你真的是仙子！”
“哼，可恶的偷窥狂，看招！”黑香菱抬手，一朵奇异的鲜花突然盛开，散发出迷幻的香味。
“好香。”铁皮迷茫的扶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咋回事，俺好晕啊……”
说完这句话后，铁皮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看铁皮没动静了，黑香菱靠近了一点，又补上几发魔法，确保他暂时醒不过来，才飞回桌子上面。
既然封银沙没有直接把他从浴室的窗户丢下去，想来是有别的想法，黑香菱决定等封银沙出来了，自己处置。
她不会擅自替封银沙做决定的。
其实封银沙没别的想法，他很想直接把铁皮丢下去的。
但大晚上的，周围还有邻居，从二楼丢下一个铁皮玩具，那声音肯定很大，扰民是一回事。
而万一要是砸到别人，那就是事故了。
所以，封银沙才暂时让铁皮留下。
他真的有些困了，要赶紧收拾了睡觉。
懒得想太多，就把铁皮赶出洗浴室了。
外面的黑香菱会魔法，再不济还会飞，面对铁皮，不会吃亏的。
等封银沙换上睡衣，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铁皮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很安详。
淡淡的看了一眼，黑香菱飞过来说了几句，知道对方是昏迷了，封银沙也就懒得管。
一个奇怪的玩具而已，要不是对方突然来爬窗这一出，封银沙很快就会把他忘了。
不相干的人，记着就是浪费大脑的储存空间。
“明天再说吧。”
……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封银沙被闹钟吵醒。
面无表情的起床，看见铁皮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
早起心情不好，封银沙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收拾好东西，问了黑香菱要不要去学校，得到确切的回答后，两人在天光微曦之际，一同离开了。
至于铁皮，忘了。
听到关门声，铁皮悄咪咪的睁开眼睛。
知道封银沙不喜欢他，所以不太灵活的脑袋疯狂转动，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顶聪明的方法，装死。
果然，封银沙没有把他赶走。
铁皮憨憨一笑，“俺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高中学业繁忙，管理也比较严格。
封银沙在学校，会收到诧异的目光，但不会有谁当面来欺负他。
毕竟教导主任的死亡凝视，不是开玩笑的。
更何况，高中生已经有正常的三观，为人处事成熟许多。
即便是觉得他奇怪，也不会当面直白的表示恶意。
在这座重点高中，能进来的要么是成绩好，为了未来拼命努力。
要么是家世好，不需要太好的成绩，但为了已经规划好的未来，依然不能放松。
总之，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忙碌是常态。特意跑去欺负人的才是少数。
就算有谁敢搞事，也会被教导主任逮住，批评、请家长、写检讨、处分，一条龙。
因为优秀的教学质量，良好的学习氛围，这座高中名声极好。
封银沙当初，就是看中这里的环境，在中考前几个月，努力了一把，凭借过硬的成绩踏入这里。
他不希望，自己的学业生涯，一直充斥着恶意与嘲笑。
所幸，这所学校，没有辜负盛名，没有让他失望。
教导主任更是凭借铁面无私的作风，年年评优。
在这里，所有人各自为了前途忙碌，没有人来特意打扰他，封银沙觉得这样很好。
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封银沙还被特意找过谈话，委婉的询问有没有谁欺负他，那一刻，封银沙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光亮的。
尽管黑暗依然是绝大多数。
“这里的每一个人，给我的感觉都是……”黑香菱仔细想了想，找出确切的形容词，“忙碌，但又蓬勃向上，眼神很明亮。”
“是啊，因为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光明的，所以充满希望。”现在正是下午放学时分，封银沙背着书包走出校园。
其实高中有晚自习，还要求住校。
但因为封银沙的状况特殊，加上他的成绩很不错，最后，学校提出要求，只要能保持成绩不退步，就允许他不上晚自习。
毕竟这个学校，招收的各类人才都有。
总有一些特殊情况的，或者是特立独行的天才。
像他这样的，并非个例。
“我相信，你的未来也是光明的。”见封银沙说出这话，眉眼间充斥着倦怠之感，黑香菱轻声安慰道。
“是吗？”封银沙只是淡淡一笑，将情绪掩埋心底。
他的未来，似乎早就已经注定了。
从小与黑暗相伴的孩子，注定与黑暗融为一体。
光明不会让他向往，反而会灼伤他的血肉和灵魂。
他的内心世界有多暗，封银沙自己都不清楚。
瞧见黑香菱担忧的目光，封银沙微微叹气。
和黑香菱缔结契约，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像他这样的人，也许终有一天会连累对方。
“罢了。”封银沙无奈的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他什么时候也担忧起不知多远的未来了。
有没有未来，还不一定呢。
“香菱，我们去娃娃店，你挑一个喜欢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