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科状元的未婚妻8
“之前本宫和苏大人说的,苏大人可有去查?”钟婉觉得自己可真是善良,这可是又提醒了男主一次呢!
苏齐想起之前公主的话,点了点头,“嗯,苏某已经审问过高姑娘,但并无有用的线索。”不想这件事坏了两个人的兴致,苏齐便转移了话题,“公主可有听过最近京城里的传言?”
“哦?又有什么传言了吗?本宫许久没有出宫了……”
“是关于苏某和大皇子的……”苏齐盯着钟婉,想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可对方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面色并无变化。
“哦,你和皇兄怎么了?”钟婉面色不变,心里却猜测着苏齐的目的。
苏齐抿唇,大皇子投来橄榄枝时,他犹豫了,其实按照他目前不进反退的情况下,进入大皇子的阵营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不知为何,他想到了他的婚约,虽然此刻争斗明显的是大皇子与三皇子,但二皇子并非是闲散人物。若是他选择了大皇子,那必定与二皇子成为对立面,那一刻,苏齐犹豫了。
苏齐摸了摸钟婉的头发,“没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我会护好你的。”
钟婉佯装没有听懂,害羞的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湖水,内心却明白,苏齐这话,就代表他进了大皇子的阵营,看来剧情还是在往原来的方向发展。钟婉在内心叹气,她这个二皇兄,怎么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游湖回来,钟婉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点意外,马车忽然停住,她因为惯性往前倒了一些,被明月拦住。素心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怎么回事?”
赵宇拱了拱手,“公主,忽然闯出来一个人。”
钟婉挑眉,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出,莫非是话本里的故事,英雄救美,变成美救英雄了?忽然来了兴致,往外看了看。
只见一个衣服破破烂烂,脸也脏兮兮的,完全看不清面容的人躺在马车前,若不是车夫技术好,可能都要出事故了。
钟婉示意赵宇,让他上前看一看。赵宇得令,走上前,半蹲在那人面前,先是摸了摸鼻息,随后转头看向公主。
“公主,还活着。”
钟婉被赵宇的直男行为无语到了,便开玩笑到,“你看看俊不俊?若是俊就带回去,洗干净了给本宫做面首!”
一旁的素心和明月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家公主,然后又看向已经执行命令,将人扛起来,准备带走的赵宇,这,来真的?
就这样,钟婉将人带了回去,回到宫里,钟婉去给琰帝请安,毕竟又偷偷溜出去一回,自然是要报备一下的。
琰帝看着眼前调皮的女儿,叹了口气,“听闻你带了一个人回来?”
钟婉不甚在意,她都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呢,“嗯,看着长得挺俊的,刚好倒在儿臣的马车前面,儿臣就带回来了。”
琰帝觉得自己最近心口不适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如此,就不怕别人设计你?”
钟婉歪头,“既然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若是有诈,便直接扔进大理寺,或者严刑拷打一番,便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这有何可怕的?”
琰帝揉了揉额头,竟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不由得叹气,“你啊你……”
钟婉厚着脸皮笑了笑,“儿臣好几日不曾在父皇这用膳了,不如今日儿臣就在这陪父皇吧!”说完也不等琰帝同意,直接转头吩咐李公公,“记得让厨房做点烤乳鸽,今日有些想吃了。”
李公公笑着应下,“喳。”
因为后面也没有什么可以完成任务的机会,钟婉便一直在宫中练武,不是摆弄刀枪剑,就是耍鞭子,如今,连赵宇都不见得能打得过她了。
系统看着这一幕,有些怀疑宿主是在接机偷偷练习,可又没有证据,忍不住催促到,‘宿主,我们不完成任务了吗?还有两个剧情节点呢?’
钟婉闻言拧眉,‘阻挠苏齐破案一事我之前不是就做了吗?’
系统看着数据,也很不理解,‘大抵是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数据并未显示宿主已经完成这个剧情节点。’
‘那便算了,退婚之后再阻挠也是一样的。’
系统更着急了,‘可现在没有退婚啊!’
不仅没有退婚,他甚至觉得男主都开始喜欢宿主了,不然怎么会给宿主送什么簪子之类的,这之前的剧情里可是没有的。
钟婉却不在意,‘我总不能自己跑去和父皇说退婚啊!这样又不算,那就再等一等。’
系统不说话了,明显宿主有自己的打算,并且还不打算告诉它。
‘对了,’钟婉忽然出声,‘为什么钟禛退出争位一事这么干脆?我见剧情里也没有提起。’
系统想了一下,‘因为钟禛在苏州受伤时其实是中了毒的,因为无药可医,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最后就保守了,没有去争夺位置,变成了保护原主和弟弟钟安,因为剧本是以男主角的视角写的,所以对于这一块并不会详细的说明。’
钟婉扬眉,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现在剧情偏移度是多少?’
‘3。’
钟婉看着手里的剑,眼神忽然就坚定了,随即将剑刺了出去,刚好刺中一朵掉落的花,随后一个转身,一个漂亮的剑花又将花甩到空中,再转身,刺中,不断练习着。
等钟婉结束的时候,那朵花终于落到了地上,不过花心空了很大一块。
在钟禛离开的第五个月,钟婉收到了对方传来的迷信,看完之后,钟婉微微拧眉。
一旁的素心见此,连忙问道,“公主,可是二殿下要回来了?”
钟婉摇了摇头,回来怕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回来了,“去前面看看,父皇在哪里。”
“是。”
钟婉在见完琰帝之后,便穿上男装带着赵宇一行侍卫南下。
隔天琰帝在上朝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匆匆就下了朝。
几位大臣凑在一起,眉心紧皱,商讨着。
“这,皇上是不是身子不适?怎么看着精神不大好?”
“依老夫看不太像……”
“那是怎么了?提起边境一事,皇上都没有精神。”
“何止啊,那西邦太子要回了,皇上都不太在意。”
其中一大臣看了看周围,凑近了一些,其他几个人见此纷纷凑了过来,“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你说啊!”
“是啊!”
那人轻轻咳了咳,见大家都看着他,又说到,“我听闻,昨日夜里,长乐公主带着皇上的令牌离京了。”
几人听了有些狐疑,不太相信的看着那人,那人连忙开口证明自己。
“骗你们做甚?我家妹夫就在守城门,昨日便是他值夜班。”
几人互相对视,微微拧眉。
“长乐公主离京要去做什么?”
“皇上是不是担忧长乐公主,所以才如此?”
“说起来,长乐公主也该成亲了吧?我记得也有十七了。”
“自然是该成亲了,不过那未来驸马不是定了吗?皇上那么疼爱长乐公主,想来是想要多留几年。”
“这再留下去就是大姑娘了,这苏大人会乐意?”
“前几日的谣言你们可曾听闻?这苏大人和大皇子啊……”
“啧,那这婚事还成不成?”
“听说公主带了一个面首回宫,想来这婚事恐怕……”
“那改日淑妃设宴,我也让我家那小儿去看看。”
“……你家那儿子都二十三四了吧?”
“又不曾娶妻,有何问题?”
“这……那到时记得通知我,我也让我那孙儿去玩玩。”
“……你那孙儿才十五吧?”
“不重要不重要。”
“……”
这次钟婉出宫,只带了明月,素心则留在宫里守着。这才几日,就收到了不少贵女官太太的邀约,素心统统都以公主身子不适给拒了。就在她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下面有人来禀告。
“素心姐姐,那个人来了……”
素心抬头,发现是院里的迎春,听着对方含糊的话,不由得拧眉,“谁来了?”
迎春有些为难,但还是开了口,“就是,就是之前公主带回来那个面首!”
素心顿时愣住,之前公主将人带回来,她是震惊的,毕竟公主有多喜欢苏大人,她与明月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公主都表现得不在乎苏大人的模样,但她怎么敢肯定,不会有哪一天,公主又忽然在乎了!所以她与明月都觉得,在那之前,还是杜绝公主与其他男人的纠缠比较好。
两人本想着,看怎么阻止公主招那个面首侍寝,结果公主回来之后,仿佛忘记了那个面首的存在一般,每日不是练剑,便是耍鞭子,根本就没有提过一句那个人,没想到如今自己找上来了。
“你和他说,公主出去了,要过几日才回来,让他有事,几日后再来求见吧。”
迎春点了点头,正准备退下,又被素心叫住。
“哎,迎春,你和他说,若是需要什么,可以和下面的人提,毕竟长乐殿不至于连一个人都养不活,等公主回来,可不能将人养瘦了。”
“……是。”
虽然她们觉得这面首还是不要养的好,但若是公主身边有个可心人也不错,想到这,素心觉得要找个嬷嬷,教教规矩才行,想到了,素心便立刻去办了。
这也就导致,苏齐那边派人来传信时,没有找到素心。
“大人,没有找到素心姑娘,听闻是办事去了。”
苏齐听到这话,微微拧眉,最近他帮大皇子查事情,不小心发现了三皇子的动作,对方竟然想要对远在苏州的二皇子下手。
这件事对于大皇子来说,无论是成功与否,都是好事,毕竟鹬蚌相争,渔翁才可以得利。但一想到长乐公主,苏齐就一直静不下心来。
苏齐也不明白,三皇子明明在和大皇子斗着,怎么忽然开始针对远在苏州的二皇子了?脑子不过转了一下,苏齐眼睛就亮了,看来二皇子去苏州不是简单的巡视,可能是调查什么案子去的,若是如此,那这案子三皇子必定脱不了关系,不然他不可能会想要对二皇子动手。
摸清其中的关系之后,苏齐敲了敲桌子,将属下叫了进来。
“你去查一下,三皇子究竟想要做什么,记住,避开大皇子的眼线。”
“是。”
随后苏齐又招来书七,“让人继续给宫里递消息,就说兰桂楼有新的话本子了,邀公主来听一听。”
书七应下,往外走去,出了主子的书房后,书七有一种感觉,他家主子可能真的要成为驸马了。原来他家主子和大皇子走近之后,他以为主子是不想做这个驸马了,但现在看又不太像,感觉自从公主不来找主子之后,主子还挺惦记公主的,时不时就往宫里送胭脂、首饰什么的。就是不知道,公主要是知道了主子这边和大皇子一起,会不会生气啊?
不过几天,苏齐就查到了三皇子那边的动作,同时也得知了钟婉已经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的消息,他微微拧眉,猜测钟婉离京的原因和目的。
“公主身边的宫女还在宫里?”
书七点头,“是的,素心姑娘并未离开,而且奴才问起,素心姑娘也只是说公主不适,不宜见客,若不是奴才觉得怪异,去查了一下,还真不知道长乐公主早已不在宫中。”
苏齐拧眉,想了一会儿才吩咐到,“你去将这件事遮掩住,不要让别人察觉到公主不在宫里。”
书七应下。
苏齐想到什么,正要开口,就有人敲门来报。
“大人,大理寺来信,高姑娘忽然腹痛不止……”
钟禛带着密旨来到苏州,摸底盘查了几个月,才终于发现了私盐买卖的背后主使,将人连根拔起的同时,察觉到了京城那边的不对劲,也猜到了对方会在自己回京的路上动手,于是给钟婉去了信。
作为亲信的蔚骞就不理解主子的行为,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为何不给四皇子传信?”
钟禛笑了,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在这种事情,婉儿要比安儿靠谱。”
蔚骞不理解,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私盐买卖涉及的官员很庞杂,这折子只能钟禛自己亲自交上去。在他带着一群人刚离开苏州,就快要抵达京城的时候,他们遇袭了。
蔚骞脸颊染了一抹血,和主子一起被保护在中间,每到这个时候,就很讨厌自己是个文官,才侧头看主子,就见对方面色凝重,同时转头看他,扔给他一把剑。
“防身,自己注意点!”
话都没有说完,蔚骞就看到主子拎着剑杀了出去,而自己,也被几个侍卫护着,往主子的方向杀过去。
在混乱中,蔚骞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侍卫倒在了地上,另一个早上给他送水的也倒了下去……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去,而涌上来的黑衣人却越来越多,蔚骞眼底猩红,就这么不想让他们活吗?就这么想让他们去死吗?
他既愤怒,又激动,右手握住了剑,用尽全力朝奔着自己来的黑衣人砍了过去。
“啊!”
一剑砍下去,蔚骞没有感觉到自己砍到东西了,他睁开眼睛偷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站在另一侧,明显轻巧就避开了他的招式。蔚骞有些尴尬,就见对方蒙面下只能看到的眼睛里带着嘲讽,随机挥起手里的刀朝他砍来。
蔚骞余光看向周围,主子正在以一敌四,本就应接不暇,他身边也早就没了侍卫,蔚骞觉得,他要死了。
就这短短的一秒,他想到了很多,最先想到的便是他母亲说的,等他回京得给他相看了,毕竟他都二十了,也该娶妻了。
看着那刀就要到自己的鼻尖了,蔚骞连忙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就在这一刻,蔚骞听到了很多声音,有马蹄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
女人?
蔚骞刚要睁眼,一声震耳欲聋的鞭声响起。
“啪!”
蔚骞睁开眼时,刚好看到那个黑衣人被甩了出去,他侧过头,只见身前掠过一个一袭红衣的人,手里鞭子飞舞着,每次都能甩开一个黑衣人。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对方已经两三步从马上下来,越到了主子面前,和主子并肩作战了。随着这个人一起来,有十几个人,看着不算多,但身手都不凡,才冲上来,便收拾了不少黑衣人。
等蔚骞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战场的边缘了,而身边,有好几个受伤被扔出来的侍卫和同僚。蔚骞还有些迷茫,等看到刚才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人转过头来,他才看到那一身男装的人真是长乐公主,顿时,蔚骞心跳得极快,仿佛要从胸膛蹦出来一般。
钟婉带着赵宇等人赶来时,二皇子这边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但好在还不算严重,她来得还算及时。有了钟婉等人的加入,战局一下子就扭转了,黑衣人开始节节退败,眼看着刺杀也没望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便开始逃。
察觉到了之后,钟婉拧眉,吩咐赵宇等人,“别让他们跑了,本宫要抓活的!”说着一鞭子甩出去,就勾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将其拽了回来。
“是!”
赵宇等人围了上去,将人全都堵了回来。
钟婉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还不等对方有反应,就直接后脖子一敲,给弄晕了。
一旁的二皇子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等他再看向赵宇那边,人已经都被抓住了。
赵宇那边留了两个活口,刚擒下,对方就吞毒自尽了。赵宇看对方没救了,有些懊恼,回到公主面前跪下。
“殿下,属下无能。”
钟婉一直看着,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摆了摆手,“行了,收拾一下吧。”
“谢殿下。”
钟婉减手里的人扔给赵宇,这才走向二皇子钟禛,上下打量着,见对方并不像中毒的样子,才舒了一口气。
见钟婉这副表情,钟禛不由得乐了,“怎么?不过几日不见,婉儿就不认识皇兄了?”
钟婉哼了一声,“若是我再来晚一些,我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钟禛闻言,眼底都是宠溺,“自然是知道婉儿会来救皇兄,皇兄才敢赶回来的啊!”说着,钟禛就上前,准备要摸一摸钟婉的额头,就像儿时母后去世时,他也是这般安慰的。
可惜,钟婉不让他碰。
看着对方满手是血,竟然还要伸过来摸自己,钟婉恶寒的后退了一步,满脸的嫌弃,“行了,回吧,脏兮兮的!不知都几日没有洗过了。”
说着就转身往自己的马走去,最后几句几乎是嘀咕出来的,偏偏钟禛也会武,耳力比常人好,自然就将这话都听了去,不由得笑出声来。
一旁的人都有些惊讶,毕竟在他们眼里,主子虽然温润,但做事严谨,不容出错,特别是对待百姓的事,苛刻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放过,这段时间在苏州,过得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从早到晚的查案,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解决了,又急忙回来,虽然他们也明白这件事的重大,但他们真的有些耐不住啊。
可看着主子面无表情的脸,谁也开不了那个口说要歇一歇。
如今,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全是温柔,不仅带着笑,还笑出了声,真是稀奇的很。
钟婉翻身上马,夹着马肚子侧头,就看到钟禛那边也在整顿,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坐马车,不然只会更慢,听说这里面还有不少文官,也不知为何非要跟着走这一趟。
蔚骞回过神时,感觉自己的脸烧的厉害,好在黑夜可以掩盖,不然他就要被嘲笑了,正想着,旁边的同僚就问了一句。
“唉?魏兄,你的脸为何如此红?可是生病了?”说着,还要伸手来摸。
蔚骞连忙避开,同时偷看了一眼马上的人,见对方并没有看过来,既庆幸,又失落,回头低声应付着同僚,“刚才被吓到了,魏某一被吓到就会如此,许兄不比在意,魏某一会儿便好了。”
对方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随后转身跟着去整顿去了。
蔚骞连忙拍了拍脸,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脸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