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首战告捷
“嘿嘿嘿嘿嘿嘿……”
黑老大笑得像一件阴间的恶物。
“你看我，上了点年纪，不小心竟然扣动了扳机，幸好里面没子弹，不然伤着刘先生就是我太小人了。”
刘畅定定地看着对方。
这句话，方才他在播报里已经听过一遍了。
“不过，您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个……太令本人佩服了！”
黑老大说着，把那虚晃一枪的家伙收了起来。
桌上便只剩下凌乱的牌和两堆凑在一起的双方全部赌注了。
“想必您不会开枪的。”
刘畅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红色光点。
那光点一直稳定地锁定在刘畅左胸心脏的位置。
“因为您已经有手下负责这件事了。”
“啊，哈哈哈，那个，安全第一嘛。”黑老大的神情有些变化，他似乎收起了狩猎者的目光。
“不过，刘先生真是奇人啊……你怎么知道我是三张单的？”
“我就是知道。”
“莫非……刘先生……有异能？”
“没错，我会预言。”
刘畅诈道。
其实他的预言能力也只有前后不过15分钟。
“哟，”黑老大抠了抠头，仿佛在审视掂量着这个信息：“那，我可以验证一下刘先生所说嘛？”
快！
刘畅心想，播报卡倒计时只剩下不到5分钟了。
黑老大拿起那副剩下的没有发完的牌。
让卡的内容面朝他自己，卡的背面朝着刘畅。
“我来翻牌，刘先生来说说花色和数？”
刘畅点点头，尽量不让人看出他的焦急。
然后，他便开始跟读播报卡：
“红桃2，方片7，黑桃j……”
刘畅一边听着播报卡的倒计时警报，一遍按照播报的内容复述出来。
黑老大一脸震惊，他频繁地翻过卡面，来检查这幅牌是否透光。
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连一直带着墨镜耍酷的助手也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
他把墨镜取了下来，刘畅看见一只眼睛上还留着一道刀疤。
“叮！本次实时播报卡时长使用完毕！”
随着系统提示的声音响起，
刘畅慢半拍地，故意留下最后三五个牌面不说，而是立刻反问：
“……所以先生还要继续考察嘛？”
黑老大在震惊之中抬起头来，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翻开面上两张，直接指着第三张问刘畅：
“那这个呢？”
刘畅知道他有此举，这是播报卡给他的，有关对方的，最后的行为的信息。
刘畅在心中跳过两个信息，直接报出了第三个：
“方块10。”
“我的天啊！”
终于，黑老大把手一撒，一众卡片就零零落落地洒落到了桌牌上。
“刘先生真的是先知！失敬失敬！”
刘畅暗自松了一口气。
真是太掐了——
要是再晚一分钟，自己恐怕都会露馅。
黑老大终于不再是一副“老子就要玩死你”的表情。
而是郑重严肃起来。
“这么说来，刘先生，可以看到我们……公司的未来情况？”
“当然，不然我来找您做甚？”
接下来，又该刘畅自己发挥了——
“哎，刘先生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您是先知，咱也不至于搞这些不愉快的……”
“到目前为止，我很愉快，”
刘畅接过黑老大的话头：
“但就看接下来，您是否愿意接受宿命，促成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刘畅也不曾想到，自己大老远地跑到西希里岛来，竟然给自己整上了一个“先知”的人设。
但既然事已至此，他只能以“先知”自居，来完成接下来，自己预想中的任务了。
黑老大给助手使了一个眼色，
助手就顿顿首，自觉地退了出去。
“刘先生，您请讲，我看看合作是否行得通，若是行不通，我也想请刘先生在我这里小住几日……”
刘畅大手一抬：
“小住就免了，先生的心意我刘某领了，如果和您合作不成，我还要去别处谈谈的。”
“哦？您是先知，您不知道咱们有没有合作吗？”
狗日的黑帮老大真不是吃素的，见缝就插啊！
刘畅心想，但他一开口，就把玄机升了个级：
“天机不可泄露，尤其是在讲概率的事情上，扑克牌是什么内容，那是已定之事，概率是百分百。但还未发生的事，就是个概率问题，最终和谁合作还没有百分百定，但是和我合作的人将在未来十年来收入翻番这件事，却是板上钉钉的。”
刘畅用英语说，黑老大的英语倒还不错。
他应该全都听懂了，露出些许喜悦但又怀疑的神色。
“那刘先生，您把合作方案，讲讲看？”
呼……终于！
刘畅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知道，您和华夏国的进出口，占了贵……公司很大的收支比例……但因为华夏国的合作人收取高昂的费用，让您公司的利润一直不能持续攀高……”
刘畅其实并不知道这个黑手党在华夏有多少进出口比例，
至少是在见到精瘦男之前，对此一无所知——
毕竟，那是林氏集团的高度机密数据，哪怕林芝芝和父亲再亲密，
林萧也不至于傻到把这种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告诉他的女儿。
但刘畅已经落地意达利快又20个小时了，
他在路上就已经从黑老大的马仔口中听出了他们对收入的不满。
而黑老大，听见刘畅立刻就提及了他在华夏的暗人，不由得有些紧张。
毕竟，他心里十分清楚：
这个刘畅，正是林总要往死里整的人。
在没有弄清楚刘畅到底对自己有多少价值之前，黑老大当然不会轻易倒戈。
于是，刘畅继续说下去：
“和我合作，明年进口量，可以翻十倍。不要一分钱合作费。”
黑老大一怔。
这风格，倒是和牌桌上的这男人很像：
又狠又飒，语不惊人死不休。
见黑老大只是惊讶，刘畅继续补充：
“想必贵公司和林氏集团的合作金额在100万欧元以下吧？”
啊呸，刘畅当然在suv上就知道他们每年要给林氏交上亿的合作费了。
刘畅故意把价说低，增大黑老大心中的落差。
果然，黑老大终于有中招的迹象：
“您说……和您合作，明年让我们进口十倍的东西？”
刘畅点点头。
恐怕还不止十倍，他心想：
等制裁事件一落地，将会有大量的出口商品滞留在国内……
到时候，意达利黑帮要是能承接百分之十的出口量，也是要把他们给砸死在原地的节奏。
“至少十倍，这是可以承诺并写进合同里的。”
刘畅不敢把倍数说太高，免得对方觉得太离谱反而不相信自己了。
“还不收联络费？”
黑老大眨着他那狡诈的眼睛——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不收，但是——”
刘畅也意识到了自己提供的东西，好得像天上掉馅饼一样令人怀疑。
他开始往“合作”里加条件，
并且，是自己亟需的东西——
“我需要先生为我做一件事，只一件就好。”
“刘先生您讲！”
黑老大眯缝着眼，洗耳恭听，
有条件，这才是符合他的一贯认知。
他倒要看看，这个来自东方古国的先知，究竟有什么欲求？
……是要他杀了林萧？——恐怕办不到，那毕竟不在他意达利的主场。
……还是想要林萧开国际会议要整死他刘畅的海外证据？——这个虽然办得到，但他黑老大只希望合作，不希望自己是那个背后捅林总刀子的合作者……
……毕竟，要是这个刘畅不靠谱，他们还能和林萧继续么不是？
“我需要……”
刘畅顿了顿，他当然希望就此直接拿到扳倒林氏集团的证据。
但是，他和黑老大的合作都还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就要人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恐怕成功的几率不大。
而自己既然是“先知”，就应该知道提出这个要求会被拒绝。
所以，刘畅把他真正想要的，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还是慢慢来吧，顺藤摸瓜。
“我需要你告诉我，杜撰我在鹰酱国八角大楼前的那个视频的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黑老大心中暗暗称奇：
这家伙，
竟然不要上亿的合作费，不要立刻能掰倒敌人的证据，甚至也不要玩阴的手段。
他要的，竟然只是一个线索。
而这个线索，对于刘畅洗清他在国内的冤情而言，确实是非常关键——
黑老大想了又想，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无论怎样思来想去，
好像关于林萧和刘畅之间的事，
自己能提供给刘畅的信息，也就是这个自称“视频大师”的人的具体情况了。
倘若他向他要更多证据，他都无法应下……
这果然是先知级别的人物啊……要的东西恰到好处……
黑老大一边想着，
一边给刘畅递过去了一支上好的雪茄。
“好吧，那咱们一言为定。”
黑老大缓缓地说。
刘畅心中的一大块石头，
总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