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劝说回国
二
吃饭的时候，审讯模式开启！
程雪切了一小块牛排，彷佛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在等护照回国？”
“对啊！不过我也不着急！”黾力随口答道，估摸着就算电话被监听到，他们来这儿也还需要几天。
前几日他不小心看到她已经收到他的护照了，她既然什么也不说，那他只当不知道。但是，他想岔了，话一出口，黾力愣了，完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的专业素养半分也没有派上用处。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把事儿说明白了。
“你这刚偷渡来，怎么又想着回国呢？觉得这地方不适合你？”程雪继续装傻。
“那个……其实吧，我不是偷渡来的，我其实是出任务来的！”他说得不是很连贯，嘴一抿，下定决心：“重新认识一下，黾力，马上退役的国际刑警，s城现役武警。”
黾力放下碗筷站起来，打了个敬礼！
程雪虽然心里早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可他这一出，她还是愣了一下神，气势不能输：“坐下，我抬头说话累。我觉得吧，你的训练课程肯定没合格，你说哪个偷渡客跟你似的？正经点儿的偷渡客，一到这儿还不赶紧撕了护照申请难民身份，你倒好，还申请护照补签证。”
黾力知道她肯定生气，必须配合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我是在这上头露了马脚！”
“这是重点吗？骗我很好玩吗？”程雪气鼓鼓的腮帮子越看越可爱。
黾力双手合十：“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别生气啦，生气容易长皱纹。”
程雪的表情缓和了一下，黾力又道：“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神情坚定，在程雪发飙之前，黾力赶紧解释：“现在我全部坦白：
其实，我此次出任务的国家不是法国，而是意大利。
我意大利语只能凑合，所以给我配的当地搭档是一个中文很好的意大利人，执行任务过程中牺牲了，我也受了重伤，爬上了一辆货车稀里糊涂就来到了法国，也算我运气好，这个城市有一个老熟人。
laurent以前当过战地医生，我爸救过他，他救过我爸，莫逆之交，我还是他干儿子，所以我有他的信息，不过我其实也没有来过法国，所以，第一眼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我找错了地方。
其实我当时特别害怕你报警，本来想着这下完蛋了，我们本次任务属于绝密，如果我在法国被抓，那就是非法入侵，我还是军人身份，这得引起两国国际纠纷。
你也知道现在老外有多排斥中国，这事儿闹大了，我就里外不是人，反正是活不了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看到那副鬼样子的我，你很镇定，你还会说中文，我就觉得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觉得我攒了这么多年的好运气就是为了在那一刻遇见你！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可是这种事情不知者不罪，当时想着马上离开的，不想给你添麻烦。”
说完，他又是一个军礼:“好了，我说完了，我党传统，坦白从宽。程大人，程老师，程医生，你就行行好吧！”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说什么！”程雪不理他，吃饭，她需要消化一下。
所以，这后半顿饭，两人秉承“食不语”的优良传统，就是黾力有那么点食不知味。
吃完晚饭，两人在院子里吃着点心喝着甜酒，黾力越想越是坐立不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今天既然说了这么多，我就索性把话都说明白了，我打算走了，回国归队。不过，你得跟我走！”黾力看到程雪错愕：“你留在这里不安全，就算你还想在法国发展，最近这段时间也得跟我回国避一避，权当度假好不好？”
“不用那么麻烦，我换个城市就行，至于你，你若要走，我也留不住！”程雪低下头玩着手指头。
“我用我所有的运气遇见了你，我怕我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更不想失去你！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
我原本是打算回国后让你慢慢了解我，慢慢喜欢上我，既然时间紧迫，今天我就霸道一回！既然我是男人，这话肯定得我先说！
我黾力喜欢你程雪，天地为证！”黾力打着敬礼，站得笔挺。
黾力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很完美。如果程雪这个时候说个也喜欢他，那就圆满了。
不凑巧，程雪手机响了，“雪，你需要帮忙吗？”
右边的邻居已经度假回来了，听到这边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都打来电话来问了，程雪赶紧温柔地说：“不用，不用，谢谢，谢谢，我朋友在演话剧！ciaociao！”
“你吼什么吼？”程雪觉得脸丢大了，邻居以为他俩吵架呢！
“ciaociao是什么意思？”黾力逮到一个词。
程雪想气气他，故意拉过他的手，拿了一根笔在他手心写了个“ciao”，“来源于意大利语，一个字或者两个连一起，都是拜拜的意思。很多中国人叫chao的，到了这边基本就变成ciao。你不是会意大利语吗？连这个都不会，你的意大利语真的很凑合。”
现在他总算明白姬超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在画板上签下“ciao”这个名字了，他也觉得不是个好名字。
这个狡猾的姑娘，她这什么意思？是想转移话题？不对，这个问题明明是自己问的，那她是想跟他拜拜了吗？
如果喜欢只是自己得一厢情愿，那他也没办法了，可还是不死心，怎么办啊，最后一次：“愿不愿意跟我回国，给句话吧！”
程雪看着他的表情很满意，然后认真地说：“你着什么急，我在想行李要带几件啊！”还煞有其事地扳着手指算着。
“你答应了？”黾力不敢置信，本来想着这个丫头，总要跟自己倔上一阵才行，这么容易就到应了，幸福来得太突然。
太激动了，他本想抱着她转一圈，没想这一扑，用力过猛了，将她扑倒了，无所谓了，他抱着她在草坪打着滚。
“你放开我，你压到我了！”程雪捶着他，他巍然不动，她自己手疼。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黾力咧着嘴，露出森森白牙，程雪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儿，就知道没有好事。
被他制着，她也起不来，可气势不能短了，她道：“五欧！”
“行，五欧！”按她说的，不给自己女朋友花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何况才五欧，他答应的极其爽快，可下面的话，却是说得极为含蓄：“回国前，能不能把这打地铺的待遇给收回去，你不也说，你的室友们快回来了！”
“能！”程雪难得脸红地点了一下头。
这声能果然能，黾力有一些不可克制的情绪彷佛找到了宣泄口，改变着身体的构造。程雪一收腿，一个使力，将他推开。
“你这丫头！”早晚死在这丫头手里，黾力在草地上疼的嗷嗷叫。
程雪知道自己的力道，才不去管他，装吧！小样！继续装！就看你在草地上躺多久！
程雪跑开了，去储藏室拿了一把大剪刀，朝他扬了扬。
黾力在草地上看到那大剪刀，心颤了颤。她不理他，径自出了门，人影没了，飘回来一声：“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