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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步成诗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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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太帅了!太帅了!哥哥你刚才实在是太帅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作诗呢?!这你可一定得教教我!哥哥你不知道,那帮姑娘们可最喜欢吟诗作对了,等我学会了,定然叫她们见了我都乖乖躺下!嘿嘿~嘿嘿~”

    刚一出门,赵睿杰和吴谦就激动地大喊大叫,可见吴舟这一波装……咳!人前显圣是多么成功!

    呸!这个色痞,什么事儿都能跟青楼挂上勾……听着赵睿杰的淫笑,吴舟心中暗自腹诽,嘴里的话却依然带着淡淡的傲然:“也不看看哥哥是谁?!这回相信哥哥了吧?!”

    不过马上他就装不下去了,身体太虚弱了……刚出门时候,吴舟还处在“显圣”的状态里,忽视了凛冽的寒风,现在被两个人拉回了现实,立刻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原本还挺直的腰背,也瞬间塌了下来,同时紧紧地裹住身上的裘衣,但还是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嘶~吴谦,快把我的大氅拿来!”吴舟一边喊着,一边瑟瑟发抖。

    吴谦听到自家少爷的呼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熊皮大氅给吴舟裹在了身上,并迅速撑起雨伞,为他挡住漫天飞舞的雪花。

    赵睿杰也马上反应过来,快速说道:“哥哥,我去后院叫赵四把马车赶过来。路上有积雪,你就别过去了,你俩且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话音未落,赵睿杰便迅速迈开脚步,如飞燕般轻盈地越过了高达一丈的院墙。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了他呼唤赵四的响亮嗓音。

    在赵睿杰亲自督促下,赵四的行动异常迅速,不一会儿就赶着赵家的豪华马车从如意坊的后门绕了过来。

    好在圣京城的街道在白天已经被清扫过,现下积雪并不算深,否则马车就很难行驶了。

    马车来到近前还未停稳,赵睿杰已迫不及待地拎着车凳一跃而下。他亲自为吴舟放好车凳,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吴舟登上马车,吴谦收了车凳,也跟了进去。

    赵睿杰支会一声,马车就缓缓行驶起来。至于宵禁,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马车里,虽然炭盆刚刚放置不久,温度尚未完全升高,但相比于置身寒风之中,已然要好得太多,吴舟的身体逐渐停止颤抖。

    吴谦也很贴心地把炭盆移到了吴舟的脚边,好让他身体能更快回暖。

    “哥哥,你快跟我讲讲,你是何时开始作诗的呀“赵睿杰见吴舟不再颤抖,便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

    吴谦也充满好奇地附和道:“是啊,少爷,我也从未见过你作诗呢!“

    “赵先生授课有三个月的时候,哥哥我就开始自己作诗了。”吴舟声音平淡,心里却是暗自窃喜。

    不管是赵睿杰,还是剩下那几个还围在他身边的兄弟,就没有一个爱学习的。每次他们来找吴舟,都是玩玩玩,从来没有给过他“显圣”的机会。

    “哥哥你刚才一边走一边念诗,实在是太帅了!你一定要教教我怎么作诗,下次我也来这么一手,花魁娘子说不定也能拿下呢!”赵睿杰眼神灼灼地看着吴舟。

    这家伙心思全在姑娘身上,显然没有听出来吴舟话里的意味。吴谦则还是那一副激动地恨不得跳楼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估计也没有听出来。

    吴舟顿时有些失望,没文化,真可怕!

    他决定不再搭理这两个让他无法获得成就感的家伙,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累了。

    果然赵睿杰和吴谦见他打哈欠,也不再多说了,让他躺在榻上休息。

    事实上他确实有些累了,身体的虚弱让他极容易困乏。现在已经是亥时三刻了,平时在这个时辰,他早就睡下了。

    吴舟没有推辞两人的好意,点点头就和衣躺在了马车里的软榻上,开始闭目养神。

    乐阳侯府的马车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平康坊的坊官第一时间就给他们打开了小门,盘查的军士看到马车灯笼上的徽记后也没有做任何阻拦。

    ……

    就在吴舟三人在马车中闲聊的时候,如意坊里被吴舟诗词震惊得寂然无声的众人,都在仇玉婵忽然的高声尖叫中惊醒。

    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变得热闹非凡,如同炸锅一般,叫好声不绝于耳。

    诗词的妙处就在这里,即便是不懂诗词的人,也会因为佳句而受到来自心灵的震撼,从而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一位学子高声赞道:“‘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漫天的飞雪,想必是天上仙人因酒醉而疏狂,把白云揉碎了洒向人间。吴小公爷的才情,实在是豪迈无比,这才是少年人的气象!单此一句,小公爷这首《清平乐》就可以算是传世之作了。”

    学子话音刚落,就有声音应和:“兄台此言甚是!不过这第三句也是精妙无比啊!‘盛气光引烟炉,素草寒生玉佩。’仅仅是这一句,写尽了近处景、远处景,描绘了天上景、地下景,还刻画了动态景、静态景,甚至把漫天飞雪的气势都表现地淋漓尽致,小生就是三辈子也写不出吴小公爷这一句的精彩啊!”

    紧接着又有一个声音赞叹道:“二位兄台千万不要小瞧了前两句。‘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这两句虽是平常,却也是心思机巧无比呢。从‘晨起’到‘来报’,由‘来报’至‘卷帘’,再透过‘卷帘’观赏‘佳瑞’,最后因为‘佳瑞’而感到‘远迷’,时间、地点、情由,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呈现,曲折有致。单单只看这前两句,已然是不可多得的上乘之作了!没想到吴小公爷竟有如此文采,小弟是自愧不如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将吴舟这首词给众人剖析得极为透彻,让那些原本只觉得这首词好,但不知好在何处之人也都恍然大悟,明晰了其中精妙。

    “看,我就说嘛!吴小公爷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了!”

    “对对对,我就说是‘虎父无犬子’了,老公爷一世英名,吴小公爷又怎会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呢?!”

    刚才还在质疑吴舟之人,此刻却纷纷倒戈相向,站到了吴舟这边,仿佛之前那些狐疑之语并非出自他们口中一般。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哎呦,你们有人算过,吴小公爷走出去一共走了多少步吗?”

    “这……这倒是未曾留意,不过吴小公爷适才所立之地距门口也就两丈有余,估摸用不了十步便能抵达门口了吧。你问这个作甚?”

    “十步?!也就是说吴小公爷十步以内就作出了这首《清平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发现了吴舟十步作出《清平乐》的隐藏剧情,心中的震惊更加强烈了!

    如果吴舟在这里,肯定会给这位发问的仁兄点个赞。他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人前显圣的机会,怎么可能简简单单作首诗词就满足了呢?必须把逼格拉满啊!

    于是才有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吟诗的设计,要是没人发现,那估计他会郁闷半天。

    “在下如今算是知道何谓‘天纵奇才’了!”沈子玉感慨不已,轻声说了一句,又转头对着吕修平和余俊辰说道:“二位贤弟,今日愚兄暂且先告辞了,咱们改日再聚吧。”

    说完,也不等二人挽留,沈子玉就快步离去了。

    吕修平与余俊辰对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眼神里浓浓的愤怒与不甘。可是现下这个情况,他们也无颜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吕修平咬了咬牙,愤恨地说道:“走吧,咱们从长计议,一定要想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余俊辰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左脸,阴翳地点了点头。两人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离开了如意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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