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改口叫她小妤
下午两点，康少昂来了，沈清妤带他听了一遍成品。
沈清妤作的这首歌，词曲大意是写古时的恩爱的男女，被封建礼教强行分开。
最终女生死亡。
男主人公感叹命运，愤怒当下的社会背景，却又挣脱不了的无能为力。
歌曲从开头到结尾，都萦绕着淡淡的忧伤和宿命感。
前面部分比较唯美，高潮部分情绪猛地爆发，是两人猝不及防被分开的时刻。
这首歌，无论是词曲，演唱还是编曲都融入得很好，情绪饱满。
听到成品，远比康少昂看到词曲时更震憾。
一首歌听完，沈清妤收起手机，扬着眉问他，“怎么样？”
话是问句，可她神色间皆是自信，明媚。
康少昂被感染，当即从悲苦的情绪中抽出，浅笑。
“很好，宣传到位的话，或许可以冲榜，大火。”
沈清妤信心大涨，两人面对面而坐，就歌词大意讨论歌名。
完全无视了坐在另一头的程渊，老实说，沈清妤也不知道他非要留在这里干嘛。
程渊瞧着两人露出彼此欣赏的神色，好似下一秒就要携手共进。
一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双眸一直落在沈清妤身上，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他拿出手机给杨助理发去消息，“给我找个音乐老师。”
发完，程渊起身。
沈清妤正和康少昂讨论得激烈，旁边沙发的位置突然凹陷下去。
两人微顿，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程渊。
程渊眼眸更沉，面无表情，“我不能听？打扰到你们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听得沈清妤嘴角抽抽，“你没事吧？”
她没惹他吧？
康少昂看看沈清妤，又看看程渊明显吃醋，不爽的神色。
眼中闪过几分明了，笑着打圆场。
“自然不是，你是沈小姐的人，当然听得，若是能一起讨论也更好。”
程渊抬起眼皮打量康少昂，眼前的男人说话总带着清浅笑意，如沐春风。
和他正好相反。
如果是他，说不定也会选择这样的人，沈清妤要是喜欢，也不奇怪。
因着对方那句，“你是沈小姐的人”，程渊听着顺耳，脸色缓了缓。
低低“嗯”了声。
对方敌意明显减少，康少昂内心无奈失笑。
下一秒，沈清妤又笑道：“以后少不了要经常合作，你直接叫我清妤就行了。”
康少昂明显感觉到，某人又开始释放冷意了。
他很问沈清妤，你感觉不到吗？
对方的好意，康少昂也不能拒绝，在程渊深沉的目光中，温和应下。
最后，三人在奇怪的氛围下，确定了歌曲的名字——束缚。
敲定完名字，康少昂便匆匆离开。
歌曲定下发布的时间，工作室开始宣传。
这天，沈清妤下班送程渊回去，她没下车，打开驾驶位车窗同程渊说话。
“我约了然然在外面吃，你就不用煮我的饭了。”
“好。”
沈清妤正要关上车窗，程渊突然出声喊她，“小妤。”
沈清妤下意识抬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程渊背着光，面部投下阴影，眼底深处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清妤挑眉，有点意外，“你叫我什么？”
之前程渊都是喊她沈小姐，今天突然一嗓子改变了称呼？
“小妤，”程渊低声重复了一遍。
“你之前说把我当朋友，我忽然觉得，之前的称呼太过生疏，以后便唤你小妤，可好？”
总觉得小妤这两个字，从程渊嘴里辗转喊出来，有说不清的眷念。
她再看男人神色，一片肃冷，没什么表情，哪里有什么眷念。
沈清妤松下一口气，是她听错了。
她双手握上方向盘，“随你，不过，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这都多少天了？才突然想起来要改称呼。
“不晚就行，你去吧，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
沈清妤已经习惯，每次出门程渊都要交代给他打电话。
驱车离开，来到和唐笑然约好的火锅店。
唐笑然订的包厢，内有空调，不用担心吃火锅会热。
她来时，唐笑然已经点好菜和锅底。
沈清妤不太能吃辣，两人每次吃，锅底都是鸳鸯锅。
下了一些蔬菜，牛肉，毛肚下去。
毛肚很快煮熟，唐笑然蘸着调料咬下去第一口，满足的眯起眼。
“香死了，还好有你陪我来。”
大热的天，没几个人愿意陪唐笑然来吃火锅，她一直等着沈清妤有时间。
沈清妤也夹起一块毛肚，“我是不是最好的？”
“是是是，没人比你更好了。”
吃到一半，唐笑然瞧着沈清妤神色，见她心情挺好，夹起一片牛肉放进沈清妤碗里，斟酌着询问。
“你那晚说的话，是真的放下楚明哲了？”
两人三年的感情，沈清妤是认真在谈的，唐笑然不太信她会那么容易放下。
说不定，晚上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一个多星期没听见这个名字，现在乍一听，沈清妤夹着娃娃菜的手顿在半空。
一滴火锅油汁顺着娃娃菜，滴在桌上，晕开。
只一瞬，她若无其事的将菜放进碗中，扯唇。
“可能是突然顿悟了吧。”
唐笑然听得莫名，炫进肚一片牛肉，“什么意思？”
“就是，突然想开了。”沈清妤看向唐笑然。
“你应该早就发现，他跟那个女的不清楚了吧。”
所以才会故意引她去情侣餐厅，又担心她失了面子，所以在确定自己到餐厅之后，就根本没去。
怕她太过伤心，还给她点了个男模。
唐笑然点头，“新闻上那些照片，我大多都知道。”
她觉得，这种事与其口头告诉沈清妤，不如她亲眼所见死心快。
可惜，前面几次没成功，就餐厅那次让她逮到了。
说完唐笑然忽然瞪大眼，“你，你早就知道了？”
沈清妤从油辣锅中夹菜，一口塞进嘴里，咽下，舌头顿时像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