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奔向他的月光
没一会儿,沈清妤停下,将剪好的布条分开裹好,结成一条长绳。
她脚踩绳子一截,手握着一段用力拉,试了下绳子的结实度,挺满意。
拿出手机给沈清雪,和唐笑然发去消息。
随后慢慢将床挪动到窗户边,靠墙横放着,绳子一头绑在床中间,另一头扔出窗外。
沈清妤探出窗目测了一下长度,到二楼窗口下方。
因为别墅较高,为了绳子结实度裹得比较粗,所以绳子不是特别长。
好在,这高度,她跳下去没问题。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清雪和唐笑然发来的消息。
她窗子这里的保安已经引走,唐笑然也成功翻进了别墅。
沈清妤回了消息,手机揣进兜里,换上一双运动鞋,爬上窗台,抓着绳子往下爬。
爬到绳子尾端,沈清妤明显感觉到床要有被拽起来的感觉。
往下看了眼,嘶,似乎有点高啊。
听着远处传来的几道脚步声,沈清妤深呼吸一口。
脚登着墙轻微荡了一下,放手往下跳,沈清妤心都提起,心里将沈正国骂了个遍。
有惊无险,沈清妤安全落地,起身要跑猛然撞上一堵肉墙,手腕被紧紧攥住。
沈清妤一惊,抬头借着月光看清来人。
男人硬朗的面容在月光下稍显柔和,额前碎发的阴影遮挡住双眸,情绪不明。
男人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沈清妤觉得这人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在看她。
说不清这人此刻的情绪,愤怒,害怕,庆幸?
许多种情绪将他围绕,复杂得很。
手腕处传来疼痛,沈清妤皱眉不悦出声,“放手,你抓疼我了。”
话音落下,手腕处抓着的力道松开,却没放手。
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抓着她往前走,一言不发。
沈清妤想问点什么又没问出口,任由程渊拉着。
粗糙的老茧摩擦着细腻的肌肤,男人背影宽阔高大,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悄悄蔓延。
沈清妤觉得他挺有安全感的,一路上都很乖。
路上没遇到什么黑衣人,程渊带她来到一不高的围墙下,终于开了尊口。
“踩着我上去不要跳。”
月色下的声音低沉磁性,沈清妤觉得有那么点动听,乖乖答应,“哦哦。”
程渊蹲下身,沈清妤看了他一眼,准备踩时,又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我还是自己上吧。”
墙旁边有棵树,她可以借助树爬上去。
程渊似乎知道沈清妤在想什么,淡淡开口,“没时间了。”
远处果然有脚步声往这里跑,沈清妤不再矫情,踩着程渊爬上墙。
“不要”
程渊话刚说出口,沈清妤身影已经消失在墙上。
来不多想,他借着树翻上墙,就看见沈清妤在墙下朝他招手。
“快点,来人了。”
淡淡的月光萦绕在她四周,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身上妒气散了不少。
程渊嘴角往上杨了杨,不明显。
“快,在这里!”
程渊没看追来的人,纵身一跃,奔向他的月光。
靠近,拉着他的月光往前跑。
两人身后,沈家的黑衣人追了出来。
前方保时捷车旁,唐笑然朝两人挥手,“跑快点,赶集呢!”
说罢连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她又跑去副驾驶坐好,牢牢系好安全带,抓紧。
两人跑到车这边,程渊本想坐进驾驶位,不料,有人快他一步。
沈清妤抽出程渊握着的手,咻一下就坐进去,看向程渊,大姐大的眼神。
“上车,姐带你离开。”
程渊笑了下,喉咙溢出低低一声,“嗯。”
待程渊坐好,唐笑然扭头好心提醒程渊,“系好安全带,抓紧。”
下一秒,车子犹如火箭般窜出,扬尘而去。
追出来的人只吃了个车尾气。
沈正国看着沈清妤羽毛洒满的房间,叫人关了音乐,暴怒,在别墅大发雷霆。
负责的保安佣人遭了惩罚。
沈正国调监控,发现监控坏了,更气了。
秦媛在一旁劝解,暗暗火上浇油。
沈清雪神色淡然的站在一旁,实则心里紧张,不敢多说,怕露馅,只安安静静的站着。
不过沈清雪一向也是这样懂事,沈正国丝毫没怀疑她。
这些沈清妤看不见,她开着车到了小区。
唐笑然下车就吐,不忘抬手对沈清妤竖起两根手指。
沈清妤递过去水和纸,点头,“好好好,两个月奶茶。”
唐笑然顿时目光幽幽,漱口擦干净嘴,下意识想要吼出声。
想到现在是半夜小区人都睡了,又压回去,“什么两个月,加上之前的是两年!”
“好好好。”
时间晚了,唐笑然就没回去,留下和沈清妤睡。
两人啥也没干,进去就躺床上,沈清妤问起程渊怎么会出现在别墅。
“哦,我这不是要找个帮手吗,你又没别的朋友,思来想去找他最合适了。”
沈清妤没多想,想和唐笑然说程渊身份的事,想起她明天还要上班,又闭了嘴。
唐笑然很快就睡着了,沈清妤还清醒着。
一来是因为睡了一天。
二来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程渊拉着她离开时的背影。
还有程渊跳下墙奔向她的身影。
怎么说呢,就有种程渊认识了自己很久,向自己奔了很久的感觉。
但两人之前根本不认识。
沈清妤觉得自己有够自恋的,甩出杂念,蒙上被子睡觉。
另一边,程渊也没睡着。
他刚看见沈清妤就见她往下跳,那时只感觉心跳都停了,几乎是不要命的往前跑。
但程渊没接到人,好在沈清妤一点事都没有。
程渊吓到了,第一反应就是想紧紧抱住人,但他克制住了,只攥住沈清妤手腕,什么也没说,也不敢看她。
那时的程渊只要开口看她一眼,一直以来的隐藏必然会功亏一篑。
直到现在,程渊还觉得心有余悸。
浅浅的月光透过窗帘进来,程渊无可奈何。
他想,这辈子,是不可能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