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戏团表演
冷月从楼梯间匆匆走下，转眼间就来到了四十层。
布里茨已经朝着更下面的楼层下潜，于是当冷月走进四十层，看到没有布里茨的踪迹之后，便打算继续向下走去。
但四十层的一阵喧闹声引起了冷月的注意。
“你家小孩自己看不住，把人家气球弄丢了，还不赔偿人家？”一对小情侣正在和自一对中年夫妇对骂，甚至动起手来。
“我乐意，我怎么管我家孩子关你屁事？”中年妇人尖锐的反击。
“就是你们天天纵容他，才养出这种德行的孩子。”
“有教无类，真是有什么父母就有什么孩子，第一次见以缺德为荣的。”女孩毫不客气的反击。
中年男子直接暴怒，一巴掌扇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情侣中男孩也急了，直接扑上去跟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
“救命啊，打人啦，打人啦。”女孩赶紧喊道，一下子坐在地上。
“小小年纪说什么狗屁话，穿这么骚，你父母知道吗，说不定在外面勾引别人呢。”中年妇女急了，看见女孩用了她的招数，继续对着女孩破口大骂。
“我勾引是我有这个资本。”女孩挺起胸脯，”倒是您，您别在这为老不尊了，就您这人老珠黄的样子，管的住您男人吗？”
“去你丫的。”中年妇女直接揪住女孩的头发，女孩也不甘示弱，直接用手插中年妇女的眼睛。
旁边的小丑赶紧上来拦架，一边用那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啦！”一边偷偷踹了小男孩一脚。
打架声，辱骂声，小男孩的哭声，小丑的惊慌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街游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墨叹，以为妙觉。
保安来后才发现，两男两女，一小孩，一小丑而已。
几个保安将众人拉开，然后费力的拖到外面。
小丑留在原地，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好玩吗？”冷月从一旁走出。
小丑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引发骚乱，确实是你的作风。”
突然，小丑变戏法一般，从玩偶服装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大铃铛。
“叮铃铃铃铃！”小丑拼命的摇晃铃铛。
小吃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丑吸引过去。
“诸位，瞧一瞧，看一看。”小丑发出了尖细女子的声音。
“呀，这个小丑是个女孩儿。”一个游客惊呼。
“咳咳，诸位，瞧一瞧，看一看！”小丑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声音变成了尖细的男子。
小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气球，“呼呼”的吹了起来。
很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气球变得有三个小丑那么大。
“呼呼！”小丑继续吹着，没有注意到下面的人在对着他哈哈大笑。
没错小丑飘起来了，被自己刚刚吹气的气球带飞到空中，手足无措的四肢在空中僵成一团，只有嘴还和气球连着。
“哈哈哈哈哈哈！”下面的人一团哄笑。
小丑在天空中像一条鱼一样飘来飘去，突然双眼一瞪，猛的一吸，将气球里的气全部吸到自己的身体里。
“哇塞！”在下方众人惊叹的眼神中，小丑变成了一个气球，身子鼓了起来，取代了刚才红气球的位置。
“厉害！”下面的人鼓起掌来。
“谢”小丑刚想张嘴对在场的众人表达谢意，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和个气球一样，一个张嘴，像是喷气火箭，直接满屋乱飞。
小丑这一举动直接把人们从刚才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周围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记录这搞笑的瞬间。
小丑身体里的气全部被放完后，像一个塑料袋一样，从空中缓缓飘落。
在众目睽睽之下，小丑慢悠悠的飘落在地上，好像没了生气。
突然，小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对着众人发出”铛铛铛铛！”的展示声音。
众人也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局面，哈哈大笑，拼命鼓掌。
小丑礼貌的对众人鞠躬致谢。
有个姑娘特地去旁边的店给小丑买了一束鲜花。
“好，接下来，我需要一个观众来协助我演出。”
“我我我我！”旁边的众人踊跃举手。
冷月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连忙想要退出人群，但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了一个聚光灯，突然打在了冷月身上。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工作人员，急吼吼的把冷月抱到台上。
又有两人从旁边推出一个红色的方形盒子，恰好一个人躺进去的那种。
众人在台下欢呼，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百看不腻的情节，这个魔术叫做“人体切割术”，通常是把一个人关进箱子里，魔术师用一个夸张的锯子连人带箱子锯成两半，被锯开的两部分箱子被分开一段距离后又合拢在一起，最后箱子打开，看起来刚刚被锯断的人毫发无伤站起来向观众道谢…
小丑从自己身后的建筑物里掏出一把大电锯，拉响拉环，电锯“滋滋”开始作响。
小丑对着冷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冷月一脸懵的被关进了木箱子里。
小丑一边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一边用铁链将箱子缠了又缠，死死的绑紧。
冷月在里面按了按四周的墙壁，发现四周都是密封完整的，甚至连个通气孔都没有，这恰恰将自己装进来的箱子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让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不能做任何动作。
“来，大家一起倒数十个数。”小丑煽动着众人的情绪，“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小丑拉动电锯，从箱子的最上面开始往下压去。
电锯锯开箱子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众人伸长脖子，往箱子的位置瞧去。
箱子突然呲出血液，像一个血色喷泉，染红了小丑的面部，让小丑变得狰狞可怕，但小丑没有停下动作，直到将箱子完全锯开。
众人的欢呼声突然停下了，随着电锯声音的停止，箱子也从中间被切成了两段。
即使有血液，也一定是道具，没错，这是大家心里默认的，一定会实现的，因为剧本上是这么写的，箱子里的女演员一定已经逃到哪里去了，现在正等待着众人被吓一跳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安慰所有人，然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为小丑鼓掌。
但现实中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
箱子里的演员好像没来得及从暗道里离开，身体真的被锯成两节，器官随着血液散落一地。
全场静悄悄的。
女演员的头扭到一边，正对着观众，脸上是死不瞑目，恐惧，悔恨。
箱子里并非什么冷月， 而是刚才吵架的那个中年妇女，此时此刻，已经停止了呼吸。
“铛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