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古迹碎片
楼梯旁边的灯光忽闪忽闪，并不稳定。
哈雷斯抱怨道，“一直没来得及去镇子上买一些灯泡，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拉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哈雷斯。
台阶是石头砌的，因为长时间处于阴暗潮湿的环境，所以台阶的两边都长出了苔藓。
进入地下后，原本的燥热就突然消失了，从地下吹来的凉风让人心情舒畅。
终于走到了台阶的最底层，映入眼帘的一片被修整的平地，地面上的电缆清晰可见，都通向平地的最深处。
再往深处走，两扇铁门逐渐出现在视野里。
铁门的两边，依旧两个人站在两侧，看到哈雷斯，两人立刻站直身体，朝着哈雷斯敬礼。
“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守护，我真是越发好奇了。”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捂住眼睛。”哈雷斯微微一笑。
大门吱呀被推开，里面灯火通明，突然的光亮与原本隧道的黑暗形成对比。
银白色的容器均匀的分布在两侧，甚至连拉曼都有些恍惚， 因为这些容器长的实在是太像［通径］了。
但哈雷斯毕竟没有见过真正的［通径］，所以这里的不过是简单的容器。
容器里面都是营养液和生命液体，浸泡着在这里沉眠已久的客人。
“不用担心，这些都已经荒废了。”哈雷斯拍拍胸脯保证道。
容器里泡着的，是即使拉曼看了都会忍不住惊叹的东西，从胚胎，到几个月大的婴儿，再到成年男人和女人，他们赤裸着身体，紧闭着双眼，嘴唇已经发白，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
“都死了？”
“都死了。”
拉曼仔细的凑近瞧了瞧，随后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下得去手。”
“我喜欢探究生命的起源，你知道的。”哈雷斯笑笑，“要是你们学院的伊娃教授带队前来的话，我想我们会聊的很开心吧。”哈雷斯说道。
“确实。”拉曼点点头，“不过她和你不一样，她没你这么疯狂，居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是啊，我可不是一个好爸爸。”哈雷斯贴近那个浸泡着死婴的容器。
“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会记恨我一辈子吧。”哈雷斯轻轻拂过容器。
“我倒是很愿意和你讨论讨论你的实验，虽然你在这里藏了这么久，但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对你的研究成果不感兴趣。”拉曼说道。
“所以基因突变也不行吗？”
“概率太小了。”哈雷斯摇摇头，“你们体内的那些核细胞，是四条dna的双螺旋结构。”
“没错。”拉曼点点头。
“仅凭着我这里的科技和设备，想要构建出四条dna链，难如登天，更别提里面的排序和螺旋问题了，就算达成了，该如何让这种细胞繁殖，也是一道难题。”
“但你还是做到了。”拉曼在哈雷斯的身后，望着眼前这个疯狂的，曾经的，国家级别的天才人体基因学家。
“你说我的武器？不不不，她也是残次品。”哈雷斯摇摇头。
“我把那个改造过基因的女人放进一堆流浪汉中间，让他们一晚上翻云覆雨，最后居然真的成功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女婴。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居然真的觉醒了异能，但奇让我崩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拉曼？”哈雷斯看着拉曼。
“她的基因变和她的母亲没有任何关系对吧。”拉曼轻笑。
“没错。”哈雷斯咬牙切齿的说道，“屁关系都没有。”
“我想错了拉曼，我们都想错了，异能者，是永远不能被人工培养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基因突变，不，都是天注定的。”
“但直到去年，我看到了那个新闻。”哈雷斯看着拉曼，“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和我一样的疯子，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比我更疯的疯子，甚至走到了我的前面。”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继续变得更聪明，更努力了，我只能寄希望于神学，寄希望于你们，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你们带给我的，原本就是你们非要让我见识到你们那边精彩的世界，你们明明把乐园的窗户打开，让我们饱览那些奇迹，却又把大门锁死，永远不许我们踏足你们的乐园，你们真是自私，真是无耻。”哈雷斯越说越激动，直到他又一次看到容器里面的死婴，才再次平静下来。
“走吧拉曼，让你看的不是这个。”
哈雷斯继续带着拉曼朝前面走去，直到看到一扇保险库的铁门。
随着哈雷斯用视网膜识别，这扇坚不可摧的大门逐渐打开，露出里面的样貌。
许许多多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来走，但更多人则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噼里啪啦点击着电脑。
“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块巨大的青铜石板，石板上刻着稀有的古文字。
拉曼看到这石板不由得一愣，怎么还有一块，而且这么大？
“你猜猜这块石板我们从哪里得到的？”哈雷斯嘿嘿一笑。
“看样子你们也找到古堡的位置了。”拉曼回答道。
“岂止是找到了，我们还把他拉回来了。”
哈雷斯大手一挥，拉曼他们脸上的那块巨大的屏幕顿时亮起，屏幕投影出古文字的全貌。
“真奇怪拉曼，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先找到石板，但是却没有销毁，这是为什么呢？其他人可是和他作为竞争对手啊，如果毁掉石板，岂不是让后面的人不存在能找到青铜壶的机会吗？”
“除非除非就算是强大如他也没能找到这块石板。”哈雷斯摘下了墨镜，一只眼睛已经被刀划瞎了，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另一只眼睛的还是蓝的晶莹剔透。
“所以拉曼，来合作吧。”哈雷斯朝着拉曼伸出手，“你们负责帮我们翻译，我们负责保护你们，送你们到沙漠古堡，怎么样，划算不划算？”
拉曼思考了一会后，问道，“你能贡献出多少石板？”
“全部。”
“全部？”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