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支平衡
终于到了这一天，成绩出来的日子。
七点君伊就开始等待，要等到十点成绩公布。
班级群早已经炸开了，各种估分，报考专业，甚至关于其他学校发布的各式各样的优惠政策的议论纷纷展开，同学们在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但即使群里的图标带了一个“九十九加”君伊仍一字未发，仿佛隐身了一样。
谭思思给他留言说自己激动的一宿没睡，君伊只是回了一个嗯字。
谭思思觉得他是太紧张了，但其实她不知道，君伊在执行着一个常人难以实现的计划。
许樊仪也在和父母等待着成绩，她有少许期待，期待中有少许兴奋兴奋之余，又有一些的卡不好这时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紧张不安，焦躁幻想甚至过于兴奋而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是这些等待着成绩的孩子们最真实的表现，而此时君伊的表现却过于平静，宛如局外人一般。
纵使同学们在怎样紧张，那一刻终会到来，在十点到来之前，同学们已经在群聊里开始了倒数。
从刚才的三小时，到两小时再到30分钟，20分钟，10分钟，五分钟，一分钟。
同学们的兴奋程度与这时间的多少完全成反比还是几何式的。
直到这最后的五秒钟。
“五！”王胖子的头像一直在显示屏里抖动。
“四！”谭思思一边看着查询的界面，一边偷偷给君伊留着言。
“三！”百威无所事事，在ktv中和朋友们放声唱着歌。
“二！”许樊仪和父母站在电脑面前焦急地等待。
“一！”君伊看了一眼客厅里静静等待的纪兰，对着屏幕笑了一下。
无数的点击声从电脑屏幕前传来，但所有人在一瞬间都收到了系统繁忙请稍后再试的留言。
人们又立刻刷新界面，终于，一份份录取成绩从屏幕前显现出来，有的家庭幸福的大笑，有的则悲伤的痛苦。
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瞬间的暂停。
纪君伊的眼睛中，金色的光芒正逐渐向外扩散，整个白色的眼白变成了金色，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异象。
而君伊这边，无数的代码在屏幕前飞闪，慢慢的都和君伊呈现出的成绩单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飞速上涨的数字。
终于分数不再上涨，但也高到了一个十分离谱的成绩，680分。
在鸾凤中学，满分七百分而考到六百八十分，就能够进入到国际一流的学校，君伊的一番操作，让他的成绩直接跨越了一个档次，成为了鸾凤高中顶尖的存在。
君伊默默关上了电脑，走出房间。
纪兰紧张的看着他，她本想陪他一起看，但被君伊拒绝了。
“考的超常发挥。”君伊露出一口白牙。
纪兰长舒一口气，一把将君伊搂进怀里。
“今晚去吃大餐。”纪兰开心的说道。
无论外部世界对于这次成绩是如何喧哗的，都与君伊无关，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君伊从小就发现，自己不会失去拥有的任何东西。
五岁时玩具被同班的同学抢走，第二天就在路上重新捡到了自己的玩具。
钱包被抢后，总能过几天意外的在某处发现自己的钱包，并且里面的东西分文不少。
但同时，如果自己买了一张20元的彩票，那基本上只会中奖20元。
从那时起，君伊便知道，自己有和他人与众不同的能力。
受漫威超级英雄的影响，君伊也开始努力发掘自己的能力。
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他发现自己，总是在和别人等价交换。自己永远不会吃亏，也永远不会走运。于是他将这份能力称之为“收支平衡。”
直到一天，那个昏暗的下午，他在向家中走时，模模糊糊看见街道边有一对夫妻在朝着自己打招呼，他以为认错了，也没有理会。
等回到家中，纪兰小心翼翼的告诉他，他的父母回来了时，他才明白过来，那对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夫妻是自己的父母。
他拼了命的出去寻找，车站，公园甚至猜测他们有没有躲进公共厕所，寻找他们发了疯以至于迷了路。
最后是纪兰带着警察找到的他，而那时的他已经哭得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在那个场合，连过来跟他拥抱一下都没有，就又那么凭空消失了。
但那一天过后，君伊变了。
他的性格变得奇怪，待人善良，却让人难以接近。
通过不断的实验，他发现自己能够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转移出去，再以某种方式收回来，即使是虚拟的数字产品，只要是属于“他”的，就可以进行相同的操作。
从原本的一个月之后返回，到一个星期，再到一天，最后到自己可以控制这些属于他的“物品”返回时间，他用了十年的时间。
在几天前的聚会上，君伊趁着所有人都在为百威求婚成功而欢呼时，他趁乱摸了所有人。这是他能力触发的媒介。
在出分的那一瞬间，他将所有触碰过的同学的成绩中的2分转移到了自己的分数中，由于过程比较庞大，导致所有人都出现了服务器繁忙的界面。
在他们看到自己分数前的一秒，自己已经篡改了所有同学的成绩，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分数少了，因为即使之后录取，也是看你当下界面的分数。
在前几次月考的时候自己已经练习过这种能力了，通过把自己月考的成绩分散给班级上各个同学，让自己的分数降下来，再在出成绩的前一刻，把自己的分数要回来。
因为分值越小，自己可控的自己分数离开的时间就越长，所以他把自己的成绩分散给别人，就是为了在高考的时候再返还回来。
君伊将这份力量运用的炉火纯青，但却从未用来做过坏事，因为他每天看到温柔的纪兰在家中操劳的样子，自己的那颗心无论如何也无法涉足黑暗。
“抱歉纪兰，”君伊心想，“这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只要找到他们，想知道他们这些年去了哪。”